柳岸所說並沒什麼破綻,但他是何其的聰明,楚憐玉又怎麼可能被他的三言兩語欺騙。
楚憐玉並沒多大的反應,抿了抿下脣,“柳公子所言不知是褒是貶?夭夭竟有些分不清楚。”
楚憐玉語氣淡淡,言辭不算激烈。
柳岸笑了笑,“想必桃姑娘的心中定然是疑惑重重。”
“是啊,不知柳公子可否爲我解疑答惑?”
“桃姑娘有何疑問,請說便是。”
“柳公子那日在醉夢樓爲何裝扮成一個老人模樣?”
柳岸笑道:“人都將面臨遲暮,我不過是提前體驗了一番而已。再說,看到一羣妙齡女子,圍着一個糟老頭子,巧笑嫣然,魅惑之際,豈不是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對於柳岸的這個癖好,楚憐玉只能用變態兩個字形容。
“既然如此,柳公子爲何不以那日的面容示人?”
“那雖有趣,但終究不是自己的容貌,雖能給我帶來無限的樂趣,但繁華終將歸於平靜。”
“柳公子在東宮再次見到我時面色不驚,可真不是常人所能及。”
“桃姑娘生得傾國傾城,卻出現在醉夢樓這樣的風月場所,還如此暴力的逼問我過往之事,也是非常人所能及。”
楚憐玉嘴角一勾,“柳公子過獎了。”
柳岸笑道:“彼此彼此!”
柳岸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無論楚憐玉問什麼,他都能對答如流。
楚憐玉根本就不能從他的話裡聽出任何的破綻。
“天色將黑,我也該回宮了,否則太子若是發現了,只怕也會着急。”
柳岸不願意說,她多問也毫無意義,跟一個太聰明的人站在一起,她非但不能套出任何有利的消息,反倒要時時提防着被他發現些什麼。
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妙!
楚憐玉轉身就要離開,柳岸叫道:“桃姑娘!”
楚憐玉回過頭,“不知柳公子還有何請教?”
“深宮似海,看桃姑娘單純簡單,遂想提醒一句,萬事小心。莫要着了別人的道。”
南翩翩執意要得到楚憐玉的畫像,甚至是不惜如此相逼,相逼也是想對楚憐玉下手。柳岸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他又不是什麼傻子。
如今不只是南翩翩,就連囚身心……哎!
柳岸在心中一番嘆息,他不理解如此一個美麗動人女子,爲何所有人都要對付她呢?
難道都是因爲嫉妒她的美貌?
柳岸的話讓楚憐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柳公子似乎話中有話啊。”
“桃姑娘誤會了,我只是想說,女人都是麻煩的動物,有些女人溫柔似水,有些女人歹毒狠辣。尤其是善妒的女人,狠起來時可是會讓男人也膽戰不已。”
楚憐玉皺起了眉頭,隨即一聲輕笑,“多些柳公子提醒,夭夭定會提高警惕,讓那些有所意圖的人都無從下手。”
楚憐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柳岸看,她話中要警惕之人,自然也包括了柳岸。
柳岸倒也不解釋,只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個美貌如花,一個人人叫罵。同是女子人家,爲何卻有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