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一陣笛聲從遠處傳來,忽高忽低,卻是帶着極重的肅殺之意。
冥一笑自知有高人在外面,便收回了刀,開門後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夜深,風也大了幾分。
門大大開着,楚憐玉還趴在桌上,一襲白衣奪門而入。
漆黑的夜色因爲白衣帶來了幾分光亮。
風撩起他衣袂飛揚,白衣飄飄,恍如天神。
長空無痕仿若踏風而來一般,他步履輕盈的走到楚憐玉身側,看了看楚憐玉脖子上的傷口,隨手一揮,原本還在流血的口子頓時就沒了。
長空無痕輕撫着楚憐玉的頭髮,修長的十指顯得十分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驚醒了佳人一般。
伴隨着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長空無痕收回了手。
“玉兒,天下人都容不得你,我帶你回家可好?”
長空無痕一聲苦笑,自問自答道:“我若在此時帶你回去,你會恨我嗎?”
當長空無痕再次向楚憐玉伸出手時,剛要觸及她的髮絲便頓在了半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也罷,前緣未了,就算回去了也不是真正的你。不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誰也不可以,包括他!”
長空無痕溫文爾雅的臉上多了幾分猙獰。
許久,白衣離去,門被緊緊關上,但笛聲悠揚,如泣如訴,卻是一夜未止。
以至於第二天宮裡議論紛紛,東宮很多人都聽到了笛聲,但他們深知太子獨孤聿並不會吹笛,還有誰敢在東宮吹笛?
這件事情在東宮引起了小小的轟動,獨孤聿未曾提起,宮女侍衛們就不敢太過肆無忌憚的亂嚼舌根。
楚憐玉醒來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她伸了個懶腰,打開門時獨孤聿打着一羣侍衛站在門外。
楚憐玉有些傻眼,二話不說關上了門,揉了揉眼睛,再次打開門時還是看到了獨孤聿,當楚憐玉再度想關門時獨孤聿一掌推開了門。
“太,太子……”楚憐玉稀裡糊塗的完全不知怎麼回事。
獨孤聿右手一揮,侍衛們爭先涌入房間。
楚憐玉更納悶了,爲何獨孤聿一大早帶來這麼多侍衛?
“太子,你這一大早的就跑來我屋子裡倒騰,不知所謂何事?”
獨孤聿冷着臉,“一大早?再過一個時辰,天色黑盡,楚憐玉,你可真能睡。還是昨晚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事?”
面對獨孤聿無來由的責問,楚憐玉先是有些懵,她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一驚,此時的確是日落時分,可她怎麼會睡了這麼久?
昨晚她,喝了一杯酒,對,桃花酒。
楚憐玉立馬撲倒桌邊,看了看桌上的那一罈酒,再拿起酒杯嗅了嗅,依稀可以聞出酒的味道。
獨孤聿已走上前來,他一把奪過楚憐玉手裡的酒杯,也嗅了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楚憐玉,這是什麼?”
“桃花酒啊。”楚憐玉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把酒罈裡的桃花酒聞了聞,酒香甚濃,桃花的味道極淡,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桃花酒?哪來的桃花?”獨孤聿提高了聲音,不知是對桃花的懷疑還是對楚憐玉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