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着嘴笑着的皇后柔聲道:“你這樣拐彎抹角,她又怎麼可能聽得懂呢?真想她留下來怎麼不直接說呢?”國王這性子還真是讓人難以猜透呢。∽↗筆∽↗癡∽↗鈡∽↗文
唯有這種時候他纔會變得坦率嗎?
“皇后,你這是在胡說什麼?我又怎麼可能想讓她留下來呢?”重重咳嗽兩聲的國王陰沉着臉說,碧眼未有半分的光彩。
這話似乎傷害了冬寶兒,嘴角的笑容僵硬起來且不斷下垂,強忍着握着拳,委屈卻強迫展現笑容的模樣讓人感到心疼。
“我不會留在塔瓦度的,你可以放心。”
“你看看你這張嘴老是不懂好好說話,人都這麼大了還死要面子,瞧瞧寶兒都被你的話給弄得不高興了。”皇后緊皺眉頭公然責備國王的不是。
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兩人才不會端起國王皇后的架子說話,如同普通平凡的夫妻拌嘴。
“這……”國王一下子無言以對。
“我又沒說不讓她留在塔瓦度,真想留下,什麼時候都可以。”揮了揮袖子說道,驀然轉身背對着冬寶兒,一點也不願意看着她。
話確實能夠讓人稍微好受點,這行爲卻讓好受點的心再度變得難受起來。
“……”
皇后緊皺眉頭深深看着國王,幽幽一嘆搖了搖頭,對他的遲鈍表示深深的抑鬱。
冬寶兒淡淡的笑着:“你們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過是想告知他們離開的消息罷了,不管有沒有被挽留,這都沒有所謂。∈♀筆癡鈡文
皇后死死捉住她的小手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分明是不想讓她這麼快離開塔瓦度。
眼角泛起了晶瑩的淚花說:“你就不能再多待一會嗎?好不容易見着了你,我還想跟你多處一段時間。”
“自從你被綁匪擄走後,我天天都在叨唸着,若不是誤以爲你已經死了的話,絕對不會放你一人在外面的。”
想起那段時間,皇后的心便在隱隱作痛。
看着面前的女人是真心誠意爲自己着想,是真的想要將自己留在身邊,冬寶兒的鼻頭忍不住酸酸的,心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附身過去依偎在她的懷裡柔聲說:“又不是再也見不上,只要你願意踏出塔瓦度的大門,我無限歡迎你來看我。”
皇后與冬寶兒緊緊相擁的畫面落入國王的眼中,他的碧眼凝望着,滿臉滄桑的小臉抹上丁點的溫柔暖光。
如今的他才清楚看見,當年剛出生只有巴掌般大的小嬰兒現已成長爲亭亭玉立的女人,這般嬌容像那正值豔麗盛放的花朵般,絲絲的光芒足以令其綻放着更爲耀眼的亮光。
處於這種時期的她真的嫁給鄰國皇子爲妻,這可真是抹殺了她的耀眼光芒。
國王清楚認識到自己最後所做的決定纔是正確的。
即使不利用婚姻也能靠其他的辦法與鄰國交好,現在鄰國皇子受了重傷,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鄰國也會礙於東方國的關係不會擅自對塔瓦度下手,這樣說來,塔瓦度之所以能夠避免這劫難完全是因爲吉倫希爾的關係。
不知國王究竟在思索着什麼,面孔的溫和卻令人覺得好些相處。
“您在想什麼?”
甜美溫柔的嗓音如鵝毛般飄落,擡眸之時恰好對上碧藍美眸。
看了看站在門外的皇后掛着微笑,示意他該好好與這久別重逢的女兒坐下來談一談,而不是老是琢磨她的行爲舉止,更不能將皇室貴族與庶民掛在嘴邊。
“你真的打算明日離開塔瓦度?”國王皺了皺眉問道。
似乎對她的決定有點不信任。
“是的,我想我有一大段時間都不會回來這兒,除非希爾哥哥要成婚……”冬寶兒垂下眼瞼淡淡的笑着,心裡唯一捨不得便是吉倫希爾這家人。
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吉倫希爾這哥哥。
“希爾並不會這麼快成婚,或許,你一輩子都不需要回來塔瓦度參加他的婚禮。”咳嗽兩聲的國王一本正經的說。
這話令冬寶兒的嘴角抹着淡淡的苦笑,心想這國王是不願意再見到自己。
也是,她的出現導致前輩他們的出現,毀了與鄰國交好不說,甚至讓鄰國皇子終身癱瘓成爲廢人,在乎塔瓦度利益的國王又怎麼可能想要再次見到自己呢?
應該是恨不得自己下一秒消失在他的眼前纔是。
“不過塔瓦度的大門始終爲你敞開,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不一定非得等到他成婚,這兒並非只有吉倫希爾一人才是你的家人。”目灼灼凝望着失落的她,國王鄭重其事的說。
冬寶兒睜大眼睛看着他,被這番話給嚇到了。
國王怎麼會突然之間冒出這種話呢?
明明自己令塔瓦度變成這副模樣,丟失了他想要的利益,丟失了他想要討好的人,一起都是那麼的糟糕……大門怎麼還會願意敞開迎接她呢?
嘆了嘆氣的國王輕聲道:“子女的幸福方是父母的幸福,若你真的覺得僅有慕子衿一人能給予你幸福便追隨他而去,千萬別忘記,這兒也有一個家等着你回來。”
wωω ☢Tтka n ☢¢ O 冬寶兒捂着臉,晶瑩剔透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滑落下來,浸溼了掌心,苦澀的味道落入脣邊卻漸漸化成了甜味,不斷蔓延着。
“你啊,終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皇后淺淺的笑着。
巧手搭着冬寶兒的肩膀,取出手帕輕柔擦拭她的淚珠說:“你是戴琳斯也會,冬寶兒也好,始終都是我們的孩子,所以我們會等着你回來的。”
感動無比的冬寶兒撲入皇后的懷裡,哭着沙啞的喊着:“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傻孩子,一家人怎麼說謝呢?我們應該對你和你的朋友們道歉纔是,一直以來都喊他們爲庶民,實在是太不該了。”
“前輩他們很大度的,肯定不會爲這種事生氣的。”冬寶兒斬釘截鐵的說。
依偎在皇后懷裡的她感受到被父母寵愛的感覺,心頭暖暖的,嘴角抹着的笑容更爲燦爛。
卻不知他們在房裡的一舉一動全被某個人給聽見了,坐在屋檐上的顧安安託着腮看着又圓又大的月亮,單挑着眉說:“我什麼時候大度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