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低着頭,美眸透出水潤的光芒,張了張嘴小聲道:“尹凌澈,你快點找到我啊……”
尹天耀坐在房間裡喝着參茶,不曾擡眼看過管家。
“事情辦得如何?”
“根據少爺的指示,我故意提供了虛假的線索,命令一批人到那等着尹凌澈,如果好運就能夠剷除掉尹凌澈。”管家低着頭平靜的說。
哐當破碎的聲響清晰無比落入耳中,擡頭的瞬間,恰恰對上尹天耀那雙兇狠的目光,緊抿的脣線泛着陰沉。
透過這表情,管家足以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可這不是少爺的意思麼?少爺不是想要趁機做掉尹凌澈麼?
“管家,你是將我的話當耳邊風嗎?竟然找人幹掉尹凌澈,難道你忘了,我抓住顧安安是爲了讓尹凌澈放棄繼承家業。”
管家深呼吸一口氣,坦然道:“我記得,但少爺,即使尹凌澈半身不遂,只要他還活着就能簽下合同,不是嗎?就算有顧安安在手,難保尹凌澈不會爲了自己不顧這女人的生死。”
管家之所以會這樣做,完完全全是爲了讓尹天耀能夠順利剷除掉尹凌澈罷了。
尹天耀陰沉的臉漸漸溫和了點,勾勒着脣角,斬釘截鐵說:“不,尹凌澈絕對不會不顧顧安安的生死。”
尹凌澈能夠爲了顧安安,不惜得罪爺爺,甚至害尹家的名譽受到影響,連同亞歐財團在內。
爲了一個小女人做到這種程度,整個尹家,也只有他尹凌澈。
他絕對能保證,尹凌澈這傢伙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顧安安丟了性命,也不問不管。
“既然少爺如此肯定,我立馬命令他們撤離。”管家垂下眼瞼,畢恭畢敬的說,不曾有過半點的不滿。
畢竟,他尹天耀是尹家長子,作爲僕人,沒有不滿的資格。
“不需要。”尹天耀轉身回到位置上,指尖輕輕滑過薄脣後託着腦袋,“那些人,絕對不會是尹凌澈的對手。”
反正那些也不過是路人,不是他的手下,也沒有高手在內,讓他們送死也沒有任何阻止的理由。
“少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尹天耀滿懷的好心情被管家的話給弄得烏雲蓋頂,重重放下手裡的杯子,怒視着管家。
“跟了我這麼久,處處都得問我,你是故意惹我生氣嗎?”
“不是的,少爺。”管家的臉色平靜無比,“我擔心我擅自行動,錯了,會讓少爺的計劃產生不可避免的錯亂。”
“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尹天耀挑着眉,冷冷道。
“是的,少爺!”管家即將離開這房間卻被尹天耀喊住,“少爺,有什麼吩咐?”
“去監控室命人將我親顧安安的畫面弄成照片,兩天後,匿名寄給尹凌澈。”尹天耀託着腮笑道。
管家離開房間,按照尹天耀的命令辦事。
尹天耀起身走到櫃檯那,打開櫃子拿出一瓶好酒,透亮的鮮紅落入杯中,輕輕搖晃幾下抿了一口,清淡的酒意加上甜味不斷在脣舌,漸漸擴散開來。
不知道兩天後,尹凌澈收到那照片,那張臉會有什麼有趣的表情呢?
“尹凌澈,你也不過如是。”沒有辦法找得到他,也就是沒有辦法找得到顧安安,不知道那小女人的倔強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黑夜總是發出呼嘯的聲音,尖銳並且刺耳,飆車快速到了鐵軌附近,根據地圖,顧安安的位置就在這鐵軌附近。
安置好車子,下車四處張望,被不遠處泛着微弱黃色燈光的小屋子吸引住。
抿着脣,板着一張臉,抖了抖外衣,大邁步毫無半點畏懼直接朝着小屋子走去。
而一直在遠處作爲支援的顧小千盯着尹凌澈的位置走動之餘,雙手沒有停下來,不斷敲打着鍵盤,換了方法來尋找顧安安的位置,可是一無所有。
密密麻麻的汗珠粘附在額頭,咬着牙,雙眼泛着血絲,明顯是因爲休息不夠導致的。
從尹老爺子家裡回來已經過了兩天,這兩天裡,尹凌澈沒睡過,也不曾休息過,不回去亞歐財團,直接將一些零碎的事情交給上官雲閒處理,自己則是四處奔波,想要找到顧安安。
而顧小千更是瘋狂利用自己的技術來尋找顧安安,沒想到,兩天後找到的,竟然會是那種古怪的信號波動。
無法否認的是,這確確實實是媽咪的手機的訊號。
“粑粑,你現在在哪裡?”顧小千眯着眸子,看着尹凌澈已經接近媽咪信號處的位置。
“我正在小屋旁邊,隱約能夠聽見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尹凌澈蹙了蹙眉,一直小心行動,深怕自己小小的舉動都有可能打草驚蛇,從而導致安安遭遇到不可避免的危險。
將顧安安的安全放在首位的他,絕對不允許因爲自己的舉動,而讓她受傷。
仔仔細細聽着裡面的人的談話。
“大哥,你說我們要拿這女人怎麼辦呢?雖然那有錢人命令我們看着她,但只看着,好像有點太過無聊。”
“不如我們從這女人身上找點樂子如何?”
猥瑣的笑聲不斷落入尹凌澈的耳中,緊握着拳,青筋暴露狠狠抽搐着,憤怒的心情無法冷靜下來,連同理智也一併扔掉。
“這些傢伙竟然想要對安安下手。”
“粑粑,你冷靜點……”顧小千的手指快速敲打着鍵盤,似乎從中看到了什麼,無數的小窗口彈出,奇怪的數字英文組合,卻能夠及時做出反應。
再等等,只要再等等,他就能檢測到,媽咪這訊號究竟是真是假。
尹凌澈可是等不下去,直接破門而入,隨手捉住某個人的脖頸,用力砸向地面,鮮血從後腦勺溢出,深入地面。
嗜血的雙瞳充滿了陰鷙,臉部肌肉微微抽搐,火爆的神情足以讓這小小的屋子佈滿死亡的焰氣。
“你們竟然敢動安安……”
話還沒說完,蹲在地面一動不動的尹凌澈感受到後腦勺被鐵製的東西抵住,扣下扳機的聲音清清楚楚落入耳中。
眼角的餘光瞄了瞄這屋子的正中間,發現,壓根沒有顧安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