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鎮起身站了起來,目光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周圍,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向晚清無語,這話好像是她來問他好不好?
不過既然給他搶先,她先回答也無所謂,只要他不像是剛剛那樣仰起頭大笑就行了,幸好她的承受力很強,不然真的以爲他是失心瘋犯了。
不過像是龍鎮這種人,應該不會患有失心瘋吧。
向晚清猶豫了一下:“我本來打算在這裡走走,但我沒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這裡來了,我想出去,從另一邊走,從那邊走,都沒出去,我還……”
“迷路了?”龍鎮直接做了個總結,向晚清尷尬,從小到大也沒犯過這麼低級錯誤,笑都笑的勉強。
“你是要參加品酒節的參賽人,沒人告訴你這時候有預熱賽?”龍鎮很快恢復如常,向晚清也跟着輕鬆了許多,還真有些擔心龍鎮失心瘋什麼的。
“我忘記了。”不好說沒人帶着她就不去了,向晚清只好找了個藉口這麼說,龍鎮與她面面相覷,俊臉上盡顯不以爲然,但他還是看了一眼天上的時間。
“現在我送你出去還來得及。”龍鎮看向出去的地方,向晚清也跟着看了一眼,也沒有多想,就把去品酒節的事情決定了。
“能來這裡已經很滿足了,何況我不一定要在品酒節裡面佔有一席之地,而且我聽富伯說,品酒節的人很勢利,要看出身什麼的,我覺得我現在資歷也不夠,我今年可以先看看,爲明年積攢經驗,再來也是一樣。
何況我也不一定非要在這一行立足。”
向晚清想想,最近一段時間她過的很緊張,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的發生,讓她跟本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她最想做的是什麼事情。
她家是做公司的,她讀書也爲了接管公司,比起品酒,向晚清還是比較喜歡做管理,也不枉費父親對她的期盼。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不去未嘗不是好事,以你現在的本事,就算僥倖拿到成績,對你以後也沒有太大的幫助。”龍鎮說完邁步朝着他住處的房子走,因爲離他住着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龍鎮沿着牆下的薔薇花走去,向晚清怕自己老死在這種走不出去,跟迷宮似的地方,轉身忙着跟着龍鎮走了過去。
此時向晚清才發現龍鎮的雙腿很長很長的那種,她追他就有點費勁,好在路不太遠,總算是追上了。
到了住處的門口龍鎮邁步進門向晚凊在周圍看了兩眼,觀察了一下,很清幽的一個地方,裡面很大,而且傢俱都是西方復古式的東西。
進門後龍鎮去倒了一杯紅酒,晃了兩下仰起頭一口喝了下去,沒馬上嚥下去在嘴裡面晃了一下,之後才嚥下去,屋子裡面有沙發,龍鎮倒了一杯紅酒給向晚凊,向晚凊接過來道了一聲:“謝謝。”
但她端着酒杯沒有喝的意思,只是晃動了兩下,低頭聞了一下,而後就端着杯子在手裡託着,龍鎮並不在意這些,喝紅酒就好像是喝涼水一樣痛快,大半瓶紅酒從酒櫃裡面拿出來,倒了一杯給向晚清,剩下的幾乎被他一個人喝光了。
向晚凊直勾勾的盯着龍鎮看,他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不過龍鎮的酒量確實不錯,這種高濃度的酒,喝了大半瓶不光臉不紅,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爲什麼她就沒有這種體制。
龍鎮這邊桌上有水果,向晚凊早上沒有吃飯,這時候中午了,看見吃的就覺得餓,她就多看了兩眼桌上的水果。
“餓了?”龍鎮放下杯子,看了一眼向晚凊,向晚凊點了點頭,龍鎮起身去了一趟廚房,他這邊吃飯都是外面送過來,但是他偶爾晚上要吃東西,他來了之後廚房就會送一些意麪過來,龍鎮愛吃,他自己會做一點夜宵。
向晚清聽見廚房有聲音,她就去廚房看看,龍鎮站在廚房,一邊燒着熱水,一邊在做配菜,向晚凊站在廚房門口發呆,龍鎮已經把兩份意麪做好了。
向晚凊從沒看過男人還會這麼一手,還是這麼英俊挺拔的男人,看的有些發呆。
龍鎮端着兩份意麪從裡面出來,一份自己一份給向晚清。
“謝謝。”道了謝向晚凊端走了意麪,把紅酒放到一邊,坐下專心吃起意麪,對面龍鎮時不時看一眼向晚清的動作,不緊不慢,吃東西沒有一點聲音。
吃飽了,向晚清擦了擦嘴,擡頭看龍鎮,龍鎮是大男人,吃的要比向晚清快,這一點向晚清自嘆不如。
“我去洗。”起身向晚清站了起來,一併把龍鎮的盤子端走,不好白吃白喝,做點事情當是報酬了。
龍鎮沒動,靠在一邊不動聲色,聽着廚房裡流水聲,看了一眼,起身去了外面。
龍鎮看天的時候向晚清從房子裡面出來,洗好了盤子去看龍鎮,看他發呆就問一句:“你是在看時間?”
“嗯。”龍鎮看她一眼,隨即答應,向晚清覺得挺好笑的,看天確定時間,是古人才用的方法,他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少爺也用,還真是奇怪。
“你經常在這裡住?”閒來無事,向晚清也不好意思要龍鎮把她送回去,就只能找些話題來說,龍鎮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出去。”
或許還來得及。
向晚清當然願意,所以也沒遲疑,答應下來跟着龍鎮向外走。
一邊走向晚清一邊記住出去的路,起碼明年來她不會迷路了。
從龍鎮那裡出來,向晚清再次道謝,這才轉身離開,龍鎮看了一會,轉身才回去,兩個人也就此分開。
向晚清往回走輕鬆很多,但也沒急着回去,畢竟已經決定放棄,她就沒想過趕回去的事情。
走到前院,向晚清已經感受到了那股人山人海的熱情,她就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躲清閒,不僅能看到對面的預賽情況,也能感受品酒節前一天的熱鬧氛圍,向晚清還不用那麼浪費表情,她覺得這樣挺好的。
正坐在一邊悠閒,向晚清覺得身邊忽然有些冷,而且那種冷,好像要毀天滅地似的,她就扭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先看到的是一雙修長的腿,而後是襯衫衣服,再往上是墨司南那張被冰封的輪廓。
向晚清張了張嘴,起身站了起來,她就想說真巧,但看他那一臉的風霜,話也就擱置在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