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輕輕吹到悄然進了我衣襟,夏天偷去聽不見聲音,日子匆匆走過被令我有百感生……
向晚清眯着眼睛在牀上輕輕哼着歌,但她好像聽見林家越也在哼着歌,但她怎麼可能聽見林家越也哼着歌?
向晚清翻身摟住身邊的人,一邊哼着歌一邊用手在林家越的身上打着拍子,打着打着向晚清停頓了一下,她好像是石頭一樣的僵硬在那裡,很久才睜開眼睛去看。
林家越的手握着向晚清的手,雙眼注視着房頂的地方,雙眼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好像是僵硬了一樣,注視着上面,就那樣的看着。
向晚清緩緩起身坐起來看着林家越,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她不小心睡着了,又一次陷入了夢境之中,她很清楚的記得,她已經做過類似這樣的夢很久很久了,不敢相信這就是真的。
林家越都過了很久才轉過來看着向晚清,擡起手去摸了摸向晚清的臉。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爲什麼我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樣?”
林家越說着話,眼淚從眼角滑落。
向晚清的目光注視着林家越,搖着頭,眼淚卻從眼角滑了下來。
看着林家越向晚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不清楚現在該說什麼。
她只是知道林家越醒了。
“我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林家越凝視着向晚清說,手臂用力拉住向晚清,把向晚清拉進懷裡,以至於向晚清差點摔到林家越的身上,以至於向晚清哭了起來。
林家越用力摟着向晚清:“對不起。”
向晚清依舊搖着頭,依舊哭着。
兩人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林家越總算是把向晚清放開了,隨後向晚清還是止不住的哭,林家越之後擡起手給她擦,一直擦一直的哭。
龍卓心來的時候向晚清正在哭,林家越正在看,小丫頭進門後先是愣住,跟着轉身跑了出去,之後小丫頭又跑了回來,身後還帶着很多的人,向晚清也朝着小丫頭看過去,這才止住了眼淚。
幾個孩子呼啦一下圍繞上來,看着怪物一樣看着林家越,向晚清這纔想起來,要叫醫生過來的事情。
叫了醫生過來,向晚清跟在一邊等着結果,醫生轉過身去和向晚清解釋,林家越已經沒事了,雖然昏迷了兩三個月才醒過來,但是醫生說這對林家越的恢復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可以說事半功倍,所以纔會有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林家越醒過來除了需要恢復一些體力之外,其他的都可以。
向晚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也高興不起來,畢竟墨司南現在人沒有回來。
林家越坐了一會體力不支人又去躺着了,醫生建議林家越要多休息,適當鍛鍊。
林家越確實有些不舒服,人多的時候就會不舒服,醫生也和向晚清說,病人這個時候會焦躁一些,不要人太多才行。
向晚清送走了醫生回來陪着林家越,房間裡面沒有別的人,向晚清坐在一邊看着林家越已經開始紅潤的臉,林家越像是睡着了,但是林家越開口問她:“看什麼呢?”
向晚清這才意識到,林家越其實一直都沒有睡着,只不過是在閉目養神。
“看你的臉。”
“有什麼好看的,你都看了這麼久了?”轉過去,林家越看着向晚清,有時候看着她心疼,不知道說什麼好。
“多久都看不夠,我就怕我沒機會再看。”向晚清說的是真的,她真的這麼想過,擔心看不到林家越的臉,擔心林家越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做夢都盼着林家越醒過來,可盼來盼去,林家越醒了,另外的一個反倒是不知道怎麼了?
甚至生死未卜!
這種事向晚清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可也不知道爲什麼,向晚清這次一點好的預感都沒有。
林家越伸出手,示意向晚清把手給他,向晚清一點猶豫都沒有,把手給了林家越,林家越看着向晚清說:“我也相信他沒有事。”
向晚清愣了一下,注視着林家越,難以置信:“你怎麼知道的這些?”
“你忘記了,你一直在我耳邊和我說話了,你說什麼我都想的起來。”
向晚清的臉色越發不好看,嘴脣也都幹了,這幾天都沒有喝過水,對身體也不好。
“我做夢夢見他被人打死了,一槍斃命,沒有流血,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是真的一樣,很嚇人!”
向晚清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
林家越握着向晚清的手:“我相信不會有事的。”
向晚清搖了搖頭:“你相信沒有用,我知道他出事了。”
“晚清……”
向晚清抿着嘴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就等一等,你要相信,他不會有事,好像是我。”
林家越摸了摸向晚清的臉,向晚清卻始終沒有說話,林家越叫向晚清去牀上躺着,向晚清坐了一會:“不去躺着,你先休息,我照顧你。”
“別光照顧我,你不管你自己,你還要管肚子裡面這個小的,要是把這個給餓到了,虧的也是你。”
林家越拉着向晚清的手,要向晚清上去陪着她,向晚清怕傷了林家越,畢竟剛剛醒過來,她纔去牀上躺着。
結果向晚清剛剛躺下,林家越立刻翻身過來,把向晚清摟在了懷裡,緊緊的在後面摟住向晚清,朝着她的後頸呼吸。
向晚清全身緊繃繃的,她沒想到林家越會做出這麼突然的舉動出來。
但她並沒有抗拒,雖然還有些不能適應。
向晚清的目光注視着窗口的地方,心口砰砰的亂跳,她很清楚,現在的林家越什麼都做不了,可她還是有些擔憂。
更多的是想到墨司南那張英俊而憤怒的臉。
不曾失去也就不明白,其實她對墨司南的愛,已經到了完全不能失去的地步,只是一直以來,她都不敢面對,一直以來她都耿耿於懷,所以老天爺纔會懲罰她,給她這樣的一種下場,叫她沒有辦法在改變什麼。
向晚清的心口好像被針扎着一樣,想要哭,卻哭不出來,那種悲哀埋怨全身,直至四肢百骸。
林家越輕輕的揉着她的手,對她說:“清清,如果我現在和你求婚,你會答應麼?”
求婚?
向晚清的目光彷彿凝結了整個世界,一時間動也不能動,直到耳邊傳來墨司南的聲音,眼前出現墨司南的身影。
可是……
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