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銳下了幾層樓後,便趴着牆壁痛苦的張脣呼吸,似乎這樣能緩和心底那股刺人心脾的痛意。
仰着頭,石銳捂着胸口異常難受。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這幅神情,高傲的自尊也不允許!
有些無力的挨着牆邊坐下,此刻的石銳哪還有半點的潔癖。
客廳內,劉伊心擡起滿是淚痕的雙眸,心底還是有對於石銳的不捨。她從沒見他如此悲傷過,不管是真是假,起碼她真的很痛。
淚眼迷濛的找到手機,打開滿是他發來的信箱,劉伊心使勁咬着脣畔,也不顧是否出了血,渾身輕顫的發了一條信息:“讓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些日子吧。不見不擾,安心思考!”
發完這段看似平靜的話語後,劉伊心再次撲在沙發上猛哭。
樓道內,石銳看着手機屏幕,忽然苦澀一笑。那笑容內含着太多的悲涼。
深吸口氣,現在的自己不能倒,如果她想要冷靜,那自己可以給。
因爲他也同樣需要時間來撫平那顆看見她就會悸動到無法呼吸的心臟!
微微擡眸,石銳在心底輕聲說道:“我等你!”
走出樓道後,石銳已經將全部的情緒收斂,此刻的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讓人無法逾越的高山主宰。
DG總裁辦公室,本想去找劉伊心的阮澤乾,看着非要來公司見他的夢雅蓉,面無表情的說道:“有事?”
夢雅蓉美眸微擡,眼底滿是悲傷之意:“你真的要讓我停職在家?”當她接到行政部電話的時候,還以爲聽錯了。
阮澤乾俊眉微挑,冷冷看着她:“難道沒人通知你嗎?”
“有人通知,可是我不敢相信啊?澤乾,我不需要休息,我依然可以上班堅持的,這點你要相信我啊!”夢雅蓉說道。
“呵。”阮澤乾冷笑,“你堅持什麼?我能說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嗎?”
夢雅蓉一驚,趕緊邁步走向他:“爲什麼?難道就是因爲劉伊心的事情?你不是說過我說了以後不會影響彼此關係的嗎?爲什麼現在又出爾反爾!”
“我答應過?”阮澤乾知道自己當時可是什麼都沒說的。
夢雅蓉語蹙:“連你也要欺負我嗎?爲了你我捨棄掉法國的所有來這幫你打點一切,現在好不容要開發佈會了,結果你卻要讓我停職,是要變相逼我離開對不對?”
阮澤乾挑眉玩味的看着她:“欺負你?夢雅蓉你自己有多精明你會不知道?你昨天真喝醉了?我記得沈夢給我說的是你最近似乎經常去找石銳話裡有話的。最後一次走的時候貌似還撂了狠話。女人,你拿我來幫你開刀,很有成就感嗎?”
“我……”夢雅蓉蹙着眉一臉的悲傷,“你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我這麼做也是被逼的啊!我跟石銳的關係不可能隱瞞一輩子,我是真的喜歡伊心這個妹妹,所以我去找石銳也是爲了能讓他坦白一切,面對之後越來越複雜!”
“可是石銳不聽我的,似乎覺得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不會有問題。正好伊心離開DC,我良心上的譴責越來越重,憋不住了纔想找經由你來幫忙的!”
聽着夢雅蓉的解釋,阮澤乾越聽越想笑:“良心上的譴責?夢雅蓉,你如果
真是這麼有心的人,當初傑瑞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咱們DG也不會差點在法法國背下這麼大的坑!”
夢雅蓉抿了抿脣:“我沒有撒謊,當初不也是想讓咱們公司能走出一切優秀的設計師嗎?如果不是石銳從中作梗……”
“夠了!說到這裡我更來氣,你什麼意思?明明知道石銳就是朱麗葉,也知道他跟伊心的關係,你弄人家的抄襲出來讓對方看見,怎麼,你想連我也弄垮嗎?”
夢雅蓉不停的搖頭,她要的不是這個結果,爲什麼事情會走向這個地步,這些跟她所有的預想設想全都不同啊!!
阮澤乾似乎不想再跟她囉嗦:“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等大家冷靜下來以後在談談之後的事情怎麼處理!”他現在還趕着去看看劉伊心,也不知道那丫頭今天情況如何了。
“澤乾,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現在就談談的,沒必要在多等幾天不是?”夢雅蓉緊張地說道。
阮澤乾蹙眉,疏離地說道:“可我現在不想跟你談。但是有些事還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今後僅此於朋友,其他再無任何!”
阮澤乾這話說的非常乾脆,直接將夢雅蓉嚇得美眸瞪大:“爲什麼?我沒做錯什麼不是嗎?”
阮澤乾有些煩躁的嘆氣:“OK,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想完宮心計覺得報復誰,陷害誰,讓誰難堪都與你無關就對了!慢走不送!”
面對阮澤乾的譏諷,夢雅蓉猛然驚覺自己這次似乎真的做錯了。
這個男人對劉伊心的關懷根本就超過了喜歡的程度……
“阮澤乾,你是不是愛上劉伊心了?”
阮澤乾神情一僵,立馬錶情嚴肅的看向夢雅蓉:“請你注意你說話的用詞,有些話沒必要亂說!”
“那你爲什麼爲了她要這樣拋棄我?你明明知道我來到這裡捨棄了多少東西?你這樣對我公平嗎?我這麼愛你!”夢雅蓉突然撒潑道。
她真的忍受夠了,憑什麼自己要這麼委曲求全,而讓劉伊心這種假惺惺的人得到所有關注?憑什麼!!!自己差別人哪裡了?
阮澤乾一愣,指着自己說道:“你愛我?喲,你不是說你還沒有忘記石銳嗎?請問一顆心怎麼裝下兩個人的,能指導指導不?”
“澤乾……”夢雅蓉眼底迅速蓄滿淚滴,可怎麼看都無法讓人感同身受,甚至替她心疼!
嘆了口氣,似乎不想再跟她糾纏:“你要是想繼續呆在這裡那我無所謂,勸你自己回去好好冷靜幾天吧!”說完,阮澤乾邁步離開。
他得去瞧瞧劉伊心!
沈夢就這樣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辦公室內,眼底滿是令人寒蟬的陰鷙。
而依然困在ME的沈夢,因爲坐不住所以悄悄打開了一個房門,露出一個縫隙。
吵雜的聲音瞬間想起,嚇得她趕緊扒着牆壁不敢動。
“蘇沛,你別以爲那司徒珏有多大的本事!我媽說了,這個公司早晚都是我的,他以爲留着老爸死前的遺囑就能翻身了?我呸!讓他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吧!”
蘇沛站在石銳的辦公桌前,面無表情地說道:“總經理似乎忘了一點,你的母親也是執行董事的母親,既然都是司徒家的孩子,這公司就不可能屬於你
一個人!”
前來破鬧的司徒翼聞言,立馬哈哈大笑起來:“簡直是天大的玩笑啊。那小子難道不清楚嗎?爲什麼我能叫我媽爲媽,他只能可憐兮兮的喊母親?那就是待遇跟身份。那種沒人要的孩子就應該死在國外別回來!”
頓了頓:“喔,看來司徒珏沒告訴你吧?在我們家,除了那已經的死的老男人,誰看得起石銳?。連掃地阿姨都能打他好嗎?那傢伙從小就是老子腳底下的螻蟻。指不定這份讓忽然當他上執行董事的遺囑,全都是這雜碎一手包辦的假貨,你們說對不對!”
身後站在司徒翼這邊,只看重眼前利益的故們連連符合:“沒錯,沒錯。那種被流放在外的孩子說明早就被家族遺棄了,夫人也說過那孩子就不該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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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都閉嘴!”聽不下去的蘇沛當場怒吼道。
休息室內,沈夢沒料到她會聽見這麼勁爆的消息,甚至連石銳的過往都會扒拉出來。
腦海裡忽然勾勒出那張在劉伊心面前始終溫柔和煦的俊臉,心底忽然有些酸澀。這樣的人,究竟都經歷過什麼呢?
司徒翼似乎沒料到一個特助居然敢怒吼自己,當場不爽的挺胸頂他:“怎麼,你跟我嚷嚷什麼?想打我嗎?”
面對司徒翼挑釁的神情,蘇沛明白自己不能給好友增添事端,現在的他已經爲了劉伊心的事情而有些焦頭爛額,如果自己在打了司徒翼,事情的發展絕對不會是好的方向。
“幹嘛突然閉嘴了?不是讓我們閉嘴嗎?說啊,你喊啊!”
蘇沛拳頭死死攥緊,他告訴自己必須得忍。
“怎麼,想幫那小子兜事?喲喲喲,真是最佳夥伴不是?”
說着就擡手狠狠拍打在蘇沛的臉上,一臉的邪笑:“你知道嗎?小時候我也是這樣拍打他的?當初這白癡被送走的時候,嘖嘖嘖,那隱忍着不流淚的模樣連我都忍不住替他委屈叫哭,怎麼就突然沒人要了呢?哈哈哈!”
蘇沛咬着牙,鼻息開始加重!
這時,一名股東站了出來:“如果司徒珏回來了,告訴他別以爲給公司找了幾個大案子就了不起了,可別忘了他在東郊建的什麼狗屁海洋王國,只差沒把他爲公司賺來的錢都虧進去好嗎!執行董事是這麼好當的?簡直……”
蘇沛直接打斷這個老頭的話語,當場反駁出聲:“他建的那塊地皮是他用自己的本金加上另一塊投資放進去的,沒動過公司的錢!”
“放屁!那塊投資就是給ME的,是給他自己挪用了號好嗎?有本事讓他把自己家當全填進那什麼狗屁東郊去!”司徒翼怒吼道。
蘇沛氣的不停使勁呼吸:“如果沒有執行董事,這塊投資你們也得不到,所以怎麼會算ME的,他當職的這段時間幫公司掙了多少你們心裡有數,要不是他出現,你們早不知道被簡氏打壓成什麼模樣了!”
“找死!”司徒翼一個氣憤,當場一拳給蘇沛揮了過去。
“小心!”一直躲在休息室裡,藉着門縫偷看的沈夢被嚇得當場驚呼出聲。
蘇沛跌倒在地,緊張的擡眸望了過來。
司徒翼也聽見了聲響,眸光陰鷙的看向休息室,當場暴喝:“誰在裡面,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