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雪和墨楚寒聊得興致正濃,卻聽到外面有喧鬧聲,墨楚寒蹙了蹙眉,“這莫不是有人來鬧事?”
“我出去看看。”凰北雪說着就放下筷子出去了。
只見一羣人圍在一張桌子周圍,具體發生了什麼卻是不知道。
擠進人羣,簡浪正一臉氣憤的看着坐在那裡一臉得意的女孩。
凰北雪有些詫異,這還有人能把簡浪氣成這樣的?反正她是沒見過,當然除了每次簡浪爲了她出頭的時候。
好整以暇地在一旁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倒是說說我這裡菜怎麼就是垃圾了?”簡浪瞪着女孩,非要讓她說個所以然來。
他這聚緣樓自開張就沒有客人說過不字,哪個不是抱着試試,卻滿意的離開,這丫頭今日這是來踢館子的嗎?竟然敢說聚緣樓的菜是垃圾?更忍無可忍的是,她竟然還挑剔他的酒!
他今天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他就不是簡浪。
“哼,你說你這裡的菜不垃圾,我問你,你這裡有鳳尾魚翅嗎?有紅梅珠香嗎?有玉掌獻壽明珠豆腐嗎?”
一連串的菜名別說圍觀的人,就是簡浪和凰北雪都眼露驚訝,這些他們是聽過,可是卻沒有做過,這女孩哪裡冒出來的,竟然知道這些?
凰北雪的眼睛微眯,警惕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簡浪同樣不是泛泛之輩,立刻厲聲問道。
不要怪他們小題大做,實在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孩讓人不得不防。
“哈哈,看把你嚇得,我不過是報了幾個菜名,就這副表情,如果我拿點別的東西出來,豈不是嚇死你?”
簡浪的呵斥一點沒有嚇到女孩,反而讓她一臉得意。
可是簡浪和凰北雪在意的不是她此時的態度,而是她剛剛說的她要是拿點東西出來豈不是嚇死你?那東西是什麼?會讓簡浪嚇死?
“哼,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嚇到我簡浪!”說着簡浪眼露寒芒,便向女孩出手。
原本只是試探,誰知女孩毫不費力躲過攻擊,簡浪接連再發一招,女孩這次沒有那麼輕鬆,不過卻也躲了過去。
“原來聚緣樓的老闆是個欺負弱小的人!”一句嘲諷的話,讓簡浪的臉色難看極了。
衆目睽睽之下,卻是女孩並沒有做出什麼,只是質疑了酒樓的菜品而已。
他如今先出了手,自然就輸了理。
收回手,冷冷看着女孩,“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啊,我就是來品嚐一下這聚緣樓的菜品和酒的。”女孩眨着無辜的大眼睛。
一旁的凰北雪一直觀察着女孩,或許別人沒看出來,她卻看出了女孩的異樣。
雖然她的穿着口音跟普通的女孩沒有區別,可是眸子裡那淺淺的藍色還是泄露了她的身份,這個女孩是苗寨的人。
若不是這樣,她都要懷疑這個女孩是霍心爵派來的人了,誰讓她把她的小情人送到官府去了呢,而簡浪和她的關係,他對付簡浪畢竟會牽扯到她。
只是來自苗寨的這個女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而且爲何會找上簡浪?
沒等簡浪再動手,凰北雪卻出手了,女孩猝不及防下被打個正着,凰北雪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出招。
猶豫沒有準備下已經被打了一招,所以接下來女孩一直處於被動,只見她從後腰的小包包裡拿出一個胭脂盒大小的小盒子。
凰北雪嘴角微勾,這是要出招了嗎?
女孩指甲一蹦,盒蓋就彈了出去,然後就見到裡面一個小蟲似的的東西朝凰北雪飛過來。
“快躲開!”一聲大喝,凰北雪已經被人拉開了,裝進一個堅實的胸膛上。
地上剛剛凰北雪站的位置,一個男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顫抖,而額頭處的一個黃豆大小的窟窿更是讓你看了毛骨悚然。
這就是剛剛朝她飛來的東西造成的?
饒是見慣了死人的凰北雪也被這種死法駭的心有餘悸。
再次看向女孩,卻見她一副人畜無害的站在那裡,如果單看這副表情,誰也不會想到剛剛地上那個男人如今的模樣是她造成的,其殘忍程度令人髮指。
直到此時,圍觀的人才裡纔有人發出一聲慘叫:“殺人啦!”
立時一陣慌亂,原來熱鬧非常的酒樓此時只剩下四個人。
“你是什麼人?”墨楚寒眼眸冷凝,女孩也被這眼神嚇到了,只是卻並不退縮。
“哼,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來要你的命的!”說完不待三人反應,有一個什麼朝着凰北雪和墨楚寒飛來。
有了剛剛的經歷,雖然有些手忙腳亂,可是凰北雪還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當她不是墨楚寒的累贅的時候,墨楚寒自然能夠躲過這攻擊。
當二人順利躲開後,女孩顯然有些詫異。
一邊的簡浪鬆了口氣,剛剛那一刻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可是他離得遠,根本幫不了他們。
一臉怒氣的將女孩抓住。
原本就在怔忡中的女孩,根本沒有看到簡浪過來,就被抓個正着。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欺負我,我要告訴我哥!”女孩沒有了剛剛的狠辣,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和剛剛是同一個人。
“你哥是誰?”凰北雪下意識想到一個人,可是這個女孩跟他相差的也太遠了點,讓人又不確定。
“哼,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女孩一臉倔強。
“說不說!”簡浪加重了手裡的力道,將女孩的手臂反剪到身後,惹得女孩邊哭邊罵。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被她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舉動搞得連凰北雪都扶額頭痛了。
不過看她剛纔對墨楚寒的敵視,應該是衝着他來的吧。
墨楚寒氣結,這女人這是什麼眼神,怎麼那意思分明是在他連累了他們,不提以前的,就是剛剛也是他救了她,真是不知好歹。
“你是鷹九藍的妹妹?”雖然墨楚寒用的是反問句,語氣卻是陳述句。
“你怎麼知道的?”鷹九玫驚訝的忘記了哭泣。
凰北雪直想翻白眼,這妹子是真單純還是遲鈍啊,看她剛剛殺人不眨眼的模樣,似乎和單純這詞離得有點遠了,那就是遲鈍了,自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稍一猜測不就出來了,有啥好驚訝的。
“是鷹九藍讓你來殺我的?”墨楚寒的眼眸變冷。
“我哥纔沒工夫搭理你,他都快死了,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哥不用去認罪,也就不用死。”鷹九玫越說越傷心,哭的聲音也越大,而其他三人卻沒有在意這個,而是正在消化鷹九玫說的話。
鷹九藍要死了?爲什麼要死,誰要殺他?那雲歌又怎麼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擾得墨楚寒心煩意亂。
“雲歌她怎麼樣了?”這纔是他關心的。
“雲歌姐姐真是瞎了眼,她怎麼會喜歡你,都是你害了他們。”鷹九玫這不清不楚的說辭更讓墨楚寒擔心不已,到底雲歌回苗寨發生了什麼。
此時的墨楚寒已經不能淡然處之了,他冷漠的表情有了裂痕,“快告訴我,雲歌到底怎麼了?”
墨楚寒雙手抓住鷹九玫的雙肩,眼裡的急切和擔憂不言而喻。
“哼。”誰知鷹九玫卻偏過頭,根本沒有要搭理墨楚寒的意思。
墨楚寒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厲聲道:“說不說?”
鷹九玫頓時面目通紅,直翻白眼,根本說不出話來。
見墨楚寒情緒失控簡浪倒是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沒有上去管閒事的意思,還是凰北雪厚道些,上前制止了墨楚寒快要吧鷹九玫掐死的舉動。
千萬別誤會,她可沒這麼好心救鷹九玫,要知道剛剛她可是差點被鷹九玫殺死,她只是想知道雲歌怎麼了而已。
被解救下了的鷹九玫拼命咳嗽着,怒瞪着墨楚寒,卻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我要去苗寨!”突然墨楚寒說道。
“你不好好考慮考慮,似乎這個決定有些草率。”只聽這話似乎是凰北雪關心他似的,事實是,凰北雪在動搖墨楚寒的決心。
明知墨楚寒不是想離開京城就能離開的,卻還在他下定決心的時候如此說自然是想讓他猶豫不決,可惜凰北雪新還是不夠了解墨楚寒,墨楚寒心志堅定,他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有人改變的。
不知道是不是墨楚寒知道凰北雪的動機不純,總之他似有深意地看了凰北雪一眼。
凰北雪訕笑兩聲,不出聲了。
“你以爲你去就有用了嗎,或許等你去的時候,他們都的屍體或許都已經成黃土了。”鷹九玫緩過勁來,蹲到地上依舊接着哭。
凰北雪扶額,這丫頭是水做的嗎,這麼能哭?
墨楚寒不搭理她,也不再跟之前一樣去詢問她,而是思考着如何對父皇說離開京城。
不過凰北雪還是從他緊握的雙拳和深藏在眸子裡的擔憂看出了他對雲歌的在乎。
不知爲何心裡卻有種酸酸的東西在發酵,爲什麼會出現這樣感覺?還是對墨楚寒?
偷偷看了他的側臉,依舊是那樣美的驚心動魄,別開臉,可是臉上那一絲紅暈恰恰落入旁邊的簡浪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