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空曠的地下洞窟內,洋溢着暢懷大笑,數百名半聖強者,或坐或站,圍繞着篝火交談,吃酒喝肉,好不快活。
甚至還有人興致大起,奏起了樂器,歡歌笑語不斷。
在出徵之前,任誰也沒想到,這次的收穫竟然如此之大,遠超想象。
不出意外,憑藉此次收穫的死魂晶,他們絕對能進入第六層,邁向更高階段的修爲,也將更進一步。
最中心處的巨大溝壑處,以閆震爲首的巔峰半聖,另有幾名高級半聖,李晨便在其列。
“此次狩獵死魂傀,多虧李兄的禁神針之助,我們才能大獲豐收,敬李兄。”
閆震豁然起身,向黎晨高舉酒杯。
“敬李兄。”
哪怕是慕容霄,也隨衆人起身敬酒。
看到衆巔峰半聖都起來了,周圍的半聖強者無不面露感激的舉杯。
這一次,他們可都算是欠了黎晨人情。
當然,除了一人,便是厄骨虜。
望着衆人矚目的黎晨,心頭一股無名火,便不斷的涌起,幾近燒灼了他的靈魂。
尤其是想到當年連番受辱,自家大哥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和對方稱兄道弟,厄骨虜心頭的最後一絲理智,即將燃燒殆盡。
“敬大家齊心協力。”
黎晨趕忙回敬。
雖然禁神針功效非凡,但他可不敢居功,更沒有居功的習慣,他只想做個,低調再低調,悶聲發大財的人而已。
“哈哈,李兄,之前多有冒犯,你可不能介懷啊。”
“李兄,好本事啊,來,乾一杯。”
“李兄”
剛剛落杯,七八名高級半聖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恭維黎晨。
說着說着,便藉着酒勁,請黎晨煉製僞聖器,惹的幾名還沒有極品僞聖器的巔峰半聖,那是各個眼饞的緊,可又顧忌身份,一直沒有提出。
“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再有一年,便到了返回之期。
但大家也不要掉以輕心,雖然這裡極爲隱秘,但也要謹防不懷好意之人偷襲。
外圍的監察陣,也要時刻維持運作。
接下來,休息一個月,再狩獵三輪,我們便返回。”
眼見黎晨不勝煩擾,閆震趕忙解圍。
所有人點點頭,不分晝夜的拼殺了九年,爲的就是這一刻,自然沒有意見。
“李兄,不介意私下聊一聊吧。”
酒過三巡,衆人皆有幾分醉意之時,閆震驀然向黎晨傳音。
黎晨點點頭,微微舉杯示意
兩人都沒有掩飾,畢竟地方就這麼大,根本瞞不過半聖強者的眼睛。
但以兩人的神識之力,能夠察覺到波動的也也是寥寥無幾,所以,用神識傳音之法,最是安全不過。
“我雖不知李兄實力深淺,但我卻感覺的出,李兄全力出手,即便是我,也會吃大虧。”
閆震隨意的舉起酒壺豪飲一口,環視衆人一圈,“這些人,雖然平日裡皆有異心,爲自己利益而戰。
但這次關乎所有人能夠進入第六層,勢必會同心協力。”
“閆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黎晨淡淡道。
“好,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的對頭。
他們也都清楚,但仍舊跟隨我,並非僅僅是因爲,我有能力帶領他們進入六層。
也是因爲,他們自身都有故事,這些不談也罷。
你只要知道,這裡多半人,在此時都不是你的敵人,包括我。
但,這次外出狩獵,時隔九年,我的對頭竟然沒有絲毫異動,這太過反常。
我擔心,這最後一年,會不好過啊。”
閆震目光灼灼的盯着黎晨道。
“閆兄所慮,實也是晨所慮,只是不知道,這裡面之人,會以什麼方法,通知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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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晨沉默少頃道。
“難,上幾次,我也沒有察覺,才屢次吃虧。”
閆震面上陰鬱之色一閃而逝,肅然道,“但這次不同,我的實力,他們很清楚,慕容兄等人的實力,他們同樣清楚。
但申公、鳳紫煊和你,他們並不清楚,至多會高估一分,以保完全。
我想知道,李兄的實力,還有你的妖寵,在什麼階段。”
“呵呵。”
黎晨輕笑,垂首飲酒,一縷亂髮遮掩了雙目中一閃而逝的精芒。
他在考量,到底要說幾分真話。
雖然此時雙方是同盟戰友不假,可不代表日後也是,畢竟他的身份極爲特殊。
“李兄可以不說,但我想知道,如果真出了亂子,能否保障,我們都能進入六層。”
久久沒有得到迴應,閆震沉聲道。
“不敢說百分百,但七八成把我還是有的。
只不過,我怎麼敢確定,到時候我亮出了所有底牌,閆兄不會爲了保證自身,而放棄與我站在同一戰線呢。”
黎晨掃了眼申公嬋、莫蒼藍等人一眼。
他有把握,百分百帶着申公嬋等人離開,但閆震就不好說了。
“我必須進入六層。”
猶豫了好一會,閆震面露掙扎之色,最後才道,“也罷,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機會,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
不妨告訴你,寧古塔下層內,關押了一名上古冥域強者,乃是我閻家祖上之人。
此來,我便是要搶在閻流江之前,得到這份傳承。
而他,絕對不會允許我,活着進入寧古塔下層。
因爲,一旦到了那裡,閻家老祖的殘魂意志,便會召喚我前去。”
“你怎麼確定,閻流江沒有得到傳承。”
黎晨可不是笨蛋,閆震的老對頭可是高級極限半聖,比他強了不止一籌。
而且在第六層多年,誰能知道,他是否早已完成了。
“哼,他沒那個膽量。”
閆震面露冷笑,“我纔是閻家嫡系,而且,他沒有一樣寶物,絕不可能成功。
最重要的是,接受傳承一旦失敗,則自身形神俱滅,最後化作爐鼎,供上古強者的殘存意志支配,永遠失去自我。”
“閆兄,乾一杯。”
黎晨思考了一會,舉杯朗聲道。
“哈哈,乾一杯。”
閆震目中喜色連閃。
看都這一幕的厄骨虜,目中的陰鬱之色越來越濃,最後更是化作了怨毒之意,連帶着看向閆震的目光也不善起來。
“你不仁,我不義,既然要拋卻數千年的兄弟之情,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想去第六層,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厄骨虜悄然伸手入懷,摸着一枚幾近捏碎的玉簡,傳入了一道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