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師妹客氣了。”
黎晨微微頷首，神色如常的入座。
雖然看似平靜，但實則對羽嫣兒邀約自己前來的事情，已經猜測的仈九不離十。
“黎兄，喝酒。”
羽嫣兒親自爲黎晨斟酒，舉杯示意後一飲而盡，俏臉上紅霞微閃。
黎晨客氣的飲盡，一言不發。
兩者間，就這麼沉默着，氣氛微微有些尷尬沉悶。
“一晃數十年不見，你的修爲又精進了許多。”
好一會，羽嫣兒攪弄着衣角，似是鼓足了涌起，打開了話匣子。
“呵呵，羽師妹喚我前來，不是爲了探討我的修爲如何吧。”
黎晨雖然輕笑，但心底卻是微微一嘆，終究是心軟了。
兩者間的關係，說複雜也不復雜，說簡單，也不簡單。
自相識以來，互幫互助，友誼漸深，可以說誰都欠着誰，又誰都不拖欠誰。
可中間若無羽懷柔之事，這份友誼定可天長日久，成爲至交。
但世上無兩全之事，此番佈置，關乎重大，哪怕是以黎晨的性情，也無法做到爲羽嫣兒一人，而枉顧這麼多人的利益。
畢竟，此事不僅關乎他自身。
此次佈置如此之久，若無洛無雙從中斡旋，事情絕不可能進行的如此順利，若無法擊殺菩提樹皇，哪怕得到他的一根主幹木心，霍流鶯便無法恢復容貌。
單此一點無法進行的話，也不可能引出那些心機似海的強者，在不知不覺中因爲各種原因，受到黎晨的擺佈，而各自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往最深裡說，黎晨更希望藉此機會，一舉抹除魔靈屍皇這最大隱患。
如果此事不成，左僵、墨鴉、巨靈屍皇、夜叉屍皇等強者，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以各種緣由掣肘了他們，可一旦某個點崩潰了，形成的漩渦，絕對會把黎晨攪的屍骨不存。
“嗯。”
羽嫣兒聲若蚊蠅，微寒螓首，貝齒輕咬紅脣，顯得難以啓齒，“真鳳玲瓏丹，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
黎晨大方承認，繼而補充道，“當年，裘師姐謝我救命之恩，此丹沒有再與我相爭。”
“能不能將這顆靈丹交易給我。”
羽嫣兒帶着一絲懇求，俏臉上帶着一絲希冀，似乎是怕黎晨認爲她要撿便宜，趕忙取出了幾方玉匣打開，“如果不夠，你儘管說。”
“這些不重要。”
黎晨微微搖首。
“啊。”
羽嫣兒愣了下，不明白黎晨爲何會如此。
但以她的冰雪聰明，隱隱猜測到什麼原因，關於姐姐羽懷柔和黎晨之間的一些糾葛，她也聽聞了一些，畢竟當年之事鬧的那麼大，連鳳飛飛都隕落了，絕對瞞不過她。
本以爲，黎晨會因爲此事，可能不會來見她，但既然來了，就不應該對她有意見啊。
“此丹，我已經送人了。”
黎晨嘆了口氣，說出了實言。
“沒事，是小妹強求了。”
羽嫣兒頓時失落無比，強顏笑道。
之所以會如此，因爲當年她便向黎晨提出過，此丹對她的重要性，沒想到以兩人的交情，黎晨沒有爲她留下此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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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師妹，若無事，黎晨告辭。”
黎晨飲盡杯中酒，起身離去。
這一走，代表着兩人間情斷緣盡，多留無益。
畢竟，他所要做的事，即便對羽嫣兒有益無害，可最終目的，終究是要抹殺羽懷柔。
而有些話，是不可能明說的，即便挑明瞭，對方也未必會信。
對黎晨而言，這份情誼他會留在心底，而日後，恐怕一生也未必還有再見之日。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哪怕被對方恨着。
“你”
羽嫣兒伸手欲攔，最終頹然的坐回，美眸中瀰漫着一絲哀傷，晶瑩的淚水滑落面頰。
吱吱。
一道火影落在她肩頭，赫然是一隻巴掌大小，身如火焰般的小鳥，似乎感覺到主人的哀傷，輕輕的捉弄着羽嫣兒的髮絲，安慰着她。
“姐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輕拍着火鳥柔順的羽毛，羽嫣兒眉宇間滿是痛苦的呢喃。
至此，她還以爲，是因爲羽懷柔屢次針對黎晨，而至使兩人間出現了不可逾越的隔閡。
轟隆。
就在此時，整個酒樓震顫轟鳴，驚得樓中就餐喝酒的衆強齊齊喝罵。
“混賬東西，連我你都不認識，快說，人在哪兒，請的是誰。”
樓下，一名身形偉岸的男子，抓着店小二，厲聲喝問。
那店小二雖然是靈寂巔峰修爲，可與男子比起來，就如小雞仔一般，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我”
店小二本待說樓中規矩，不得泄露客人隱私，可感受到男子身上散發的有若實質的殺機，當看到正從樓上下來的黎晨之時，再也顧不得其他，指着黎晨道，“那位小姐請的客人是他。”
嘭。
話音未落，店小二便被隨手扔了出去，砸飛了數桌。
但大堂中，卻無人敢如何，因爲已經有人認出了此人是誰。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鬼冥聖殿中，自申公無忌之後，又一崛起的無上天驕，而且是一名閃靈族強者，如今的他，被稱爲閃靈戰聖。
他之所以如此出名，是因爲這些年來，他出關之後，正值小混沌天開啓，衆強進入小混沌天，無人壓制的情況下，他憑藉自身速度，很是做下了幾件大事。
而小混沌天關閉後，衆強療傷的療傷，閉關的閉關，數十年來，又無人壓制，以至於讓他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格。
最重要的是，多年來他對靈翼族小公主羽嫣兒的愛意，達到了幾近瘋狂的地步。
當年，便是因爲羽嫣兒一句如果你在速度上超過我，就給你機會，惹得他瘋狂閉關百多年，一舉突破到如今境地。
“我宰了你。”
聽聞中意多年的心上人密會男人，閃靈戰聖早已控制不住心中殺機，剎那間消失在原地，恐怖的殺機直接瀰漫了整個酒樓。
場中所有人，被這股殺意籠罩後，無論修爲高低，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
戰聖之威，本就不可抗，更何況是暴怒之下的戰聖，誰人敢惹。
原本，閃靈戰聖也不是笨蛋，可惜的是，初見黎晨，雖然覺得有幾分面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明顯是被他忘卻的小角色。
在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前提下，閃靈戰聖做出了讓他後悔終身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