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強抑着心頭難言的情緒,黎晨頭也不回的一路狂奔回監牢出口,
久尋多年的母族,竟被關押在腳下,自身卻無力救助,無能、自責,種種複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黎晨不是笨蛋,而且聰明異常,已然察覺到,那位九黎老祖對自己有着特殊的親情在其中,這就是親人之情,
而他也更清楚,以寧古塔下的九黎族現狀,根本撐不到他有能力去解救,
那位老祖雖然沒說,但黎晨卻知道,對方不希望他去救,因爲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九荒大陸的地圖,耗費了本命精血,掩蓋了大陣監察,送個我這件東西,
沒有九黎族的戰技,是要我走出自己的路,不再重蹈蠻神之路嗎,”
垂首看着右手心,黎晨看到了九個顏色各異,如芝麻粒大小的印記,
裡面,不是能夠讓他一步登天的力量,跟不上蘊含曠世威能的九黎絕學,同樣不是神功秘法,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副地圖,
雖然如今還無法查看,但黎晨卻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親臨神域,看一看那被‘毒瘤’侵佔的祖地,
“三皇五帝,我們終有一戰,”
狠狠握了握拳,黎晨雖然弱小,但他還年輕,有着不屈之心,自己選擇的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走下去,
久久平復下心頭洶涌的思緒,黎晨面無表情的走出牢房,考慮着下一步該如何做,
“這是我的親族,若不救,枉爲人子,
以我之力,想要救人,不啻於癡人說夢,
或許,把這裡的情況,傳到魔域,不僅可以讓魔晨向魔族權力中心更進一步,說不定,還能趁亂救人,”
雖然九黎老祖不願讓黎晨救助族人,但他卻放不下,尤其是當九黎老祖那雙充滿慈祥的眼睛閃過眼前之時,這種想法便再次加深一籌,
“就這麼辦,”
思前想後,黎晨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行,想到興奮處,不由自主的拳掌相交,
嘭,
可就在此生,一道暴戾兇悍的氣息,猛的撞了上來,直接將猝不及防的黎晨,硬生生撞在了鐵欄杆上,嘩啦啦一陣作響,
“快看,打起來了,”
“是厄骨虜,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少囚徒察覺到情況,瞬間聚集起來,興奮異常,
“哼,我道是誰,敢隨便來我的監區溜達,原來是你這個膽小鬼,”
厄骨虜獰笑一聲,猛的順勢欺到近前,鐵鑄般的手臂暴起道道青筋,雙掌上驀然閃現骨質鋒芒,在黎晨還沒反應過來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人高馬大如他,生生將黎晨舉過了頭頂,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兩人沒有過節,但當日他與莫蒼藍一戰,至今被厄骨虜視作奇恥大辱,
如今黎晨孤身到此,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找麻煩的機會,
即便不能下殺手,也要讓黎晨好看,以報當年一箭之仇,
“哼”
黎晨面色紫紅,滿頭暴起青筋,雙手死死的握住那兩隻大手,一時卻掙脫不得,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走過了蒼藍戰隊的轄區,那些看管入口之人,知道他是高級半聖,誰也不敢阻攔,以至於讓他來到了這裡,
“放開,”
雖然受制,但黎晨心下卻不着慌,對方的實力他很清楚,自己不過是一是不查,分了心而已,
“哈哈哈,軟蛋,慫包,今天大爺就替你家那婆娘,好好教訓教訓你,”
厄骨虜狂笑一聲,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
作爲煉體強者,尤其是近戰經驗豐富的厄骨虜,他有信心,被自己制住的人,根本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今天,他就要好好羞辱下黎晨,讓蒼藍戰隊,乃至整個三十五區都看看,他厄骨虜不是好惹的,
“大統領加油,”
“勒死他,”
“殺了他,”
一衆囚徒和獄卒不僅沒有制止,反而大聲叫好,
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麼比,看到一名強者被生生扼殺在眼前更刺激了,
但這些人卻不知道,此時的黎晨,心神遠沒有平常穩定,甚至於,他此時根本不想平靜,
久尋多年的母族被囚禁在眼皮子底下,卻沒有能力解救,這種苦悶,刺激着黎晨,
雖然能夠保持平靜,但黎晨卻需要發泄,而眼前的厄骨虜,無疑是最佳人選,
“這是你自找的,”
黎晨咬牙厲喝,雙手驀然綻放淡金色光華,並逐漸蔓延至手臂位置,一股雄渾偉岸的力量瀰漫至手掌,緩緩的陷入到厄骨虜那足有他手臂粗細的臂腕中,“給我開,”
“不可能”
厄骨虜悚然一驚,只覺手臂被一股強悍的力量鎖住,憑自己七龍根基的煉體之力,竟然無法抗衡,不由自主的向兩旁分開,
咔咔,
尤其是爲了一舉擒拿黎晨,厄骨虜施展了絕學,雙手上的骨質絕不比任何上品僞聖器弱多少,竟然被黎晨一雙肉掌給握的碎裂開來,
“啊”
到的最後,被硬生生撐開雙臂的厄骨虜,只覺手腕都不是自己的了,竟是慘叫起來,
一衆囚徒和獄卒目瞪口呆,無法適應這種驚人的轉變,
要知道,厄骨虜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哪怕是修煉力之法則的同階,也不過與他神力相差無幾,
但眼前這‘小不點’,竟然單憑力量,就贏過了他,
“給我跪下,”
黎晨冷喝一聲,手中力道再加,
隱隱間,雙臂上散發的淡金色光華卷蕩,爆出陣陣隱晦龍吟,正是秘術,,蒼龍霸勁,
以煉鋒手配合蒼龍霸勁,黎晨本身又是九龍根基,力量超乎尋常的強勁,絕對遠遠超過了厄骨虜,
嘭,
厄骨虜慘叫着,不由自主的半跪於地,幾近與黎晨身高持平,一身力量卻是根本使不出來,
“哼,”
就在黎晨準備廢掉厄骨虜之時,一聲淡漠冷哼傳來,
嘭,
黎晨一腳踹在厄骨虜胸口,甚至能聽到骨裂碎響,健碩身軀便如爛泥般滾落在來者跟前,看也不看的轉身就走,
“大哥”
厄骨虜慘嚎着想要起身,卻幾次沒有成功,
深深印在胸膛的腳印,已然截斷了他的所有經脈,雖然沒有廢掉他,但短時間內絕對無法再動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