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血腥氣刺鼻的混戰中,喊殺聲震天,但無論是數以萬計的飛龍魔騎兵與衆巔峰半聖,還是血姬帶人圍剿血龍的廝殺,都沒有引起這一處戰圈的異動。
任誰也不看好的黎晨,竟然將魔軍中一名巔峰半聖給攔住了,而且久久不能脫身,這邪乎的超乎了想象。
一直分心關注着黎晨的莫蒼藍等人,卻送了口氣,暗罵這小子讓人不省心的同時,卻也震驚於黎晨的實力。
曾幾何時,那隻知煉丹,智計百出,陰死人不償命,卻又死要錢賊摳的黎晨,竟然會有如此強絕,乃至可怖的實力。
“你竟敢以蠻族上古古禮向本座挑戰。”
黎桀好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獰聲道。
“怎麼,你這連肉身都不屬於我九黎蠻族的殘魂,不敢接受嗎。”
黎晨面色冷峻,周身上下,閃現一股莫名的氣息。
那是屬於九黎蠻族的血脈氣息。
他就是要逼迫黎桀。
既然黎桀打算以九黎古禮,將黎晨當罪人斬殺,黎晨就要看看,對方敢不敢跟自己來一場,誰纔是九黎正統的決戰。
“嘿嘿嘿,哈哈哈,好,今天本座就隨了你的願,讓你看一看,我蠻族戰士,到底是怎麼戰鬥的。”
黎桀仰首怪笑連連,莫大擡手從肋下傷口處接了一捧血,徑直抹在了堅實如鐵般的胸膛上。
作爲九黎蠻族存在無數年的老怪物,黎桀自然不會將九黎正統,讓給黎晨這自己眼中的罪人。
哪怕知道,對方是存了拖延之心,即便還有其他心思,他也不怕。
因爲,無論從哪一點看,他也沒必要怕對方,而且作爲九黎蠻族有史以來最強的戰士之一,面對這種挑戰,若避而不戰,那他根本沒有資格談什麼恢復九黎榮光。
“九黎,黎晨。”
黎晨右手握拳,貼在心脈處,周身涌現磅礴肅殺之氣。
“哼,雖然很不願,但本座還是要遵循古禮。”
黎桀不屑冷哼,同樣握拳於心脈,沉喝道,“九黎,黎桀。”
轟。
兩股幾近相同的肅殺之氣,轟然撞擊在一起,掀起一股滔天颶風,瞬間席捲方圓萬丈。
轟隆。
下一刻,兩人再次交擊在一起。
嗡隆隆。
黎桀仗着修爲高過黎晨數籌,體魄強悍如山,掄動起巨斧來,猶如一股颶風般,舞動的是水潑不進。
雄渾無匹的力之法則,在他一身神力之下,幾近發揮到了極致。
霍霍閃現的斧刃光影,更是延伸出數萬丈遠,在虛空中劃出一溜溜的火星,刺耳的金鐵爆鳴,更是此起彼伏。
反觀黎晨,面對這等強悍的力量,一反常態的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以自身速度優勢,見縫插針的遊走在斧刃光影中,尋隙攻擊。
他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不會在衝動之下,以對自己不利的方式攻擊。
哪怕習慣了硬碰硬的戰鬥方式,但黎晨也會隨機應變,展現出驚人的戰鬥技巧。
咻咻咻。
血金色雷霆遊走在漫天斧影之中,好似游魚在滔天巨浪中遨遊,又似不屈不撓的鯉魚躍龍門一般,逆流而上。
哧咔。
不時,一道斧影擦中雷霆,發出刺耳金鐵爆鳴,卻不見絲毫影響。
所謂久守必失這句話,在黎桀身上完全得不到體現。
氣力綿長如他,根本不擔心力量的消減,每一擊都是全力出手,全然若不知疲倦的人形怪獸。
而黎晨,在吞天翅的帶動下,速度連一絲慢下來的跡象也沒有。
wωw ⊕ttκa n ⊕℃O 但終究,黎桀的實力強過黎晨不少,縱然黎晨的速度極快,仍舊能夠被捕捉到,不時被劈中一斧。
“這小子,原來如此,我說那鎧甲中的力量怎麼如此古怪,原來是吞噬法則,可以以戰養戰,隨時滋養自身,不至於力量匱乏。”
交戰數百招,黎桀便察覺出吞天鎧的力量來源。
如果說,到了他這等階段,還有什麼讓他忌憚的話,那就是至高法則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武魂之力如何。”
久戰不下,黎桀心中沒有絲毫焦躁,只不過是覺得頗爲丟面子罷了,作爲老牌老怪中的老怪,可是深諳戰鬥之道。
吼。
心念一動,黎桀背後驀然閃現恐怖無比的血色人形獸影。
說是人形,只不過是這獸影站立半空,但卻雙手過膝,頭有雙角,血色瀰漫中,煞氣沖天,讓人看不真切。
正是源自烏魁拔肉身的魁拔兇魂。
而且等階還不低,足有六階後期,比之黎晨的吞天武魂,一點也不弱。
吼。
魁拔兇魂爆吼一聲,驀然融入到黎桀自身的元神法相中,使得他的力量暴漲數籌,筋肉暴突,單憑力量就震的虛空起了層層漣漪。
而且,另有一股滔天凶煞之氣,融入到肉身中一般,使人望而生畏。
武魂到了這一階層,黎桀還未打算煉化入趁手的兵器中做器靈,但也到了極限階段。
憑藉肉身的強悍,完全可以承受其他武者所不能動用的秘術極限。
那便是,武魂融入肉身,將自身力量超百分之二百的發揮。
嗡隆。
抖手一斧揮出,雖然比之前的速度快不到哪兒去,但帶起的空間波動漣漪,卻足足擴大了數倍,恐怖異常。
哧咔。
再一次,擦中了黎晨所化的血色雷霆,雖然依舊如之前一般,速度沒有絲毫變化,但明顯能夠感覺到,在兩者間的戰圈中,多了一絲血腥氣。
嗤咔咔。
終於,在接連數十次後,黎晨的速度慢了下來。
“哈哈哈,死吧。”
到了最後,黎桀鎖定了黎晨真身,猛的欺身到近前,當頭從上而下斬落。
恐怖無垠的鋒銳力量,好似要將天空劈開一般,硬生生的破開了一切阻礙,到達了黎晨頭頂,吹的他周身的血金色光影都爲之震顫起來。
“機會。”
面對那足以將自身劈成兩半的巨斧,黎晨卻沒有絲毫畏懼,面色甚至帶着超乎尋常的平淡,緩緩的沉腰立馬,伸出了右手食指,點向黎桀胸口心脈。
原來,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黎桀的實力確實在他之上,硬打硬拼死的絕對是黎晨。
黎晨知道,自己不可能贏,哪怕他想贏想瘋了,但卻深知這不切實際。
所以,打從一開始,他便做好了兩敗俱傷的打算。
哪怕重傷垂死,兩敗俱傷,那也是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