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擋住了,留你不得。”
朱剛鬣兇目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這在以往,完全是不可想象之事。
莫說是一名靈寂巔峰的武者,即便是天虛境武者,只要沒有武域和法則之力相結合,面對這一招,也只有被切成碎肉塊的下場。
黎晨雖然擋的極爲吃力,但終究是擋住了,而這也更加堅定了朱剛鬣殺他的絕心。
“給我碎。”
此時,黎晨面色醬紫,死命的維持着雲紋玄衣,但仍舊無法讓十字刀芒停下。
甚至於,他能夠感受到,鋒銳無匹的刀芒破開雲紋玄衣脈勢波紋,逐漸切割入噬靈甲器脈中的感覺。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抵抗,而是運轉起了體內的火之法則,通過煉鋒手的加持,生生關注入雙手中。
遙遙望去,黎晨那一雙淡金色的手掌,瞬間便升騰起熾烈光焰,宛若一個赤金色的太陽憑空出現。
嗤咔咔。
終於,在接二連三的神通武技轟擊和法則之力夾擊下,這十字刀芒終於承受不住,爆碎開來。
“噗”
雖然擋下了,但黎晨被其內蘊含的恐怖法則之力衝擊,氣血翻騰下,沒有壓制住,張口便噴出了一蓬熾烈血霧。
“火之法則。”
身爲戰聖強者,朱剛鬣的實力雖然算不得拔尖,但戰聖就是戰聖,感官敏銳到了極致,瞬間便判斷出,那擊碎了自己絕學的力量是什麼。
震驚之下,朱剛鬣猙獰無比的舉刀殺來,如今的他,可是沒有了絲毫留手和掉以輕心,準備拿出全力將黎晨留下。
在這個距離中,一名戰聖強者,若鐵了心拿下黎晨,他是絕對沒有法子逃走的。
吼。
可也就在此時,黎晨背後傳來一聲震天虎嘯,原本逸散的妖元驟然一斂,瞬間落在了他身後。
“走。”
翻身上虎,不用黎晨招呼,旺財便撒開四爪,健步如飛的向遠處激射而去。
嗡嗡。
並在一瞬間,身後留下了三道凝實無比的虎影,咆哮着殺向了飛馳而來的朱剛鬣。
“風風之法則。”
朱剛鬣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出於好奇來看看,是什麼兇獸突破,沒想到是黎晨的妖寵,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是擁有法則之力的妖寵。
“黎晨小兒,哪裡走。”
WWW ▪Tтkǎ n ▪c o 想及黎晨如今實力的恐怖,若是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朱剛鬣的妖識死死鎖定了黎晨,火急火燎的追了上來。
可惜的是,他的實力雖然不弱,但卻明顯在速度上是短板,哪怕擁有土之法則不低境界的他,在不斷動用的土浪推進下,一時也難以追上。
當然,擁有武域的朱剛鬣,卻可以將自身能達到的極限速度發揮到極致,再加上耐力極佳短距離爆發下的速度也極其不弱,一直緊追不休。
“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
一如之前被雷霆恐鱷追,如今又換成了戰聖強者追殺,不得不說,自出道至今的黎晨,就從未逃脫過被強者追殺的命運。
三者兩前一後,轉瞬跨過了數千裡,一路上橫衝直撞,強悍的氣息更是一直涌動開來,壓迫的路過兇獸無不四散奔逃。
“去那邊。”
黎晨捂着胸口的十字血口,面色有些蒼白。
這傷痕中蘊含的法則之力,若任由它蔓延下去,恐怕遲早會傷及經脈,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而他所指的方位,那裡雲霧涌動,氣勢恢宏的光影不斷蔓延,雖然不知有多遠,但黎晨卻能感受到,那處所在隱隱傳來的陣陣威壓。
這股威壓,並非是兇獸所有,而像是某種大陣所發。
若所料不錯的話,那處所在恐怕是一處上古遺蹟,若能躲入其中,必然能夠脫險。
當然,進入上古遺蹟的危險也不小,畢竟誰也不知道,裡面會有怎樣的恐怖物事等待着他。
只不過,爲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了。
“這畜生的速度太快了,竟然還進階到八階中期”
漸漸地,距離被拉開到數十里,朱剛鬣本就醜陋猙獰的面頰,越發顯得陰沉無比,一雙銅鈴般的眸子中閃動陰寒如刀的殺機。
若目光能殺人的話,前方的黎晨,恐怕不知被殺死多少次了。
嗖。
這一追一逃,轉瞬便便過三天之久。
哪怕是以朱剛鬣這位戰聖強者的妖識覆蓋範圍,也隱隱有些無法再鎖定數百里之外的黎晨。
“那是上古遺蹟。”
但當他看到前方山脈中,隱現的巍峨建築羣之時,朱剛鬣的心神已然不再全部放在黎晨身上,轉而死死的盯着這處所在。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老朱竟然有如此機緣,若能在此得到幾樣法則至寶,淬鍊下妖身,我也可以再進一步,不用再壓制修爲,在聖星中尋找機緣了。”
狂笑聲中,朱剛鬣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一分,更加快捷的追向黎晨。
探索上古遺蹟雖然重要,但殺死黎晨,順手而爲,也並不耽擱多少時間。
“從那裡進去。”
黎晨打眼一掃,指着一處牆角喝道。
嗖。
旺財領命,甩開四爪飛馳了過去。
嗡。
可當躥入其中的時候,黎晨卻震撼發現,眼前光景驀然一變,竟然不再是殘垣斷壁的景象,而是到了一處恢宏內殿中。
“莫非是幻陣。”
黎晨面色凝重無比,與旺財謹慎的盯着身後,許久卻不見朱剛鬣追上來,這才鬆了口氣的,緩步打量四周。
啪嚓。
抓起一塊石頭捏成粉碎,看着砂礫從指縫流出,黎晨眉頭深深皺起,若真是幻陣的話,這也太真實了。
砂礫流過皮膚時,摩擦處的細微沙沙聲,根本就是真實發生,而非幻聽。
“莫非,那入口既是幻陣,又是傳送陣,將我導入此地。”
沉思許久,黎晨最終只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但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啪嗒。
寂靜的內殿走廊中,除了牆壁上的裂縫和地面的碎石外,似乎再也沒有其它物事,一切靜謐的可怕,讓人心中發毛。
不知走過了多少拐角,都沒有看到其它物事,只有黎晨的細碎腳步聲,在走廊中孤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