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敲門聲起,婉平與吳佳麗走了進來,長樂公主霍然站起喜聲道:“這麼快就來了?吳奉御你主意多,快幫本宮想想辦法。”
吳佳麗看到綁在木柱上的餘長寧時美目不由一閃,但她深知不該問的絕對不問的道理,微微頷首道:“剛纔我在路上已聽婉平說了,沒想到陛下竟會將公主遠嫁吐番和親?不知消息可否準確?”
長樂公主恨恨道:“消息是韋妃傳出來的,應該不會有錯,吳奉御可有耳聞?”
吳佳麗蹙眉正色道:“最近吐番的確有一名爲祿東讚的使臣來到大唐,至於是否求取和親還不知曉,不過聽聞松贊干布以前曾多次向大唐求婚,然皆遭到拒絕,爲何這一次陛下竟是許了?”
一直凝聽她們對話的餘長寧終於聽出了一些端倪,原來這野蠻公主竟要和親吐番,哈哈,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長樂公主寒着臉冷聲道:“不管如何,本宮絕對不會嫁去吐番,大不了到時候以死相諫,父皇若不心軟我便懸樑自盡,死也要作大唐之鬼。”
吳奉御聞言大感棘手,卻不知如何勸慰她,只得柔聲道:“公主請勿魯莽,陛下這麼疼愛你,想必也捨不得你嫁到吐番那麼遠的地方,我看不如這樣,公主挑個陛下心情好的時候去苦苦哀求,勸他收回成命如何?”
長樂公主蹙眉嘆息道:“父皇金口一開豈能隨意收回成命?,過眼前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只能如此嘗試了。”
說罷,她見餘長寧在一旁哼哼唧唧吵鬧個不停,不由怒聲道:“婉平,你將這刁民口中布塊拿出來,給我狠狠收拾他一頓。
婉平拱手應命,上前扯出餘長寧口中塞着的白布,正要動手,卻聽他突然急聲道:“公主不想嫁去吐番是吧?在下倒有一個好辦法,你可想聽聽?”
長樂公主美目一亮,臉上卻是不信地冷冷道:“你這刁民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餘長寧嘻嘻笑道:“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咱們這裡四個人,難道還被這點小事難住,寧哥我便有一條妙計,不過公主得先將我放開,否者我寧可讓你奪取貞操,也不會屈服相告。”
長樂公主聞言臉寒如水,強壓着想要打他一頓的衝動,揮手淡淡道:“婉平,先放開他,本宮倒要聽聽是什麼好主意。”
婉平點了點頭,鬆來木樁上的繩子,冷聲道:“有主意便說出來,我可沒有好耐心。”
餘長寧揉了揉痠麻疼痛的胳膊,笑着開口道:“我的主意很簡單,便是什麼也不做,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什麼?”長樂公主失聲一句,顯然沒料到他竟如此敷衍,愈加惱怒道:“你這刁民竟敢戲弄本宮,婉平,快用鞭子教訓他。”
餘長寧怒聲道:“慌什麼慌,寧哥我也是有鞭之人,專門收拾像你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女人,莫非還怕你?等我將話說完行不?”
長樂公主胸口劇烈地起伏了數下,寒着臉道:“好,你說,若是不合本宮之意必定不會輕饒!”
餘長寧冷冷一笑,雙手一拍搖頭嘆息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小學生都知道那吐番松贊干布明明娶的是文成公主,關你長樂公主鳥事?你在這裡乾着急個甚!”
長樂公主聽得不明不白,以爲他又在口花花敷衍,怒聲道:“什麼文成公主,本宮沒聽過,看來你真是皮癢活得不耐煩了。”
餘長寧聞言大驚,奇道:“什麼,你們竟未聽過文成公主之名?”
一直默然無語的吳佳麗插言道:“陛下共有公主七名,分別是永麗、城陽、巴陵、高陽、長樂、臨川、晉陽,哪裡有文成公主這一封號?”
長樂公主搖手惱怒道:“吳奉御不要和他多說,這刁民必定是在尋咱們開心。”
餘長寧不知此點爲何與史載不同,一時間不由有些發怔,訕訕笑道:“即便如此,我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須得公主作些許犧牲,那就是與人假成親矇混過關。”
“假成親?”三女聞言立即驚呼出聲,面面相覷間皆是一頭霧水。
“不錯,所謂的假成親,是未來很流行的結婚方式,多發於剩男剩女之間,目的幾乎都是爲了矇騙父母,如今公主倒可效仿借用。”
李麗質微微沉吟片時,問道:“何爲剩男剩女?本宮要怎麼做纔是?說清楚一點。”
“其實很簡單,松贊干布既然前來求親,自然是求取雲英未嫁的女子,若公主已是心有所屬待嫁之身,自然不能選爲和親之人,那就不用遠嫁吐番了。”
長樂公主像是明白了一點,蹙眉道:“可是本公主紅鸞星未動,去哪裡找一個心儀之人呢?”
“你真的和豬一樣聰明,既然找不到心儀之人,那就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假結婚,一不洞房,二不生娃,就連手都可以不要他碰,待到此事平息,公主再與他離婚,哦,現在是稱爲合離,不就行了。”
長樂公主美目一亮,罕見沒有計較他的第一句話,凝目在房內來回踱了數步,回身正色道:“的確是一個沒辦法之中的辦法。”
吳奉御見她點頭稱好,大驚失色道:“公主,你乃冰清玉潔之身,豈能假成親?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可是欺君大罪!”
餘長寧見長樂公主臉色猶豫不決,不由笑道:“怕的話公主還是嫁去吐番吧,那裡雪域高原空氣清新,耗牛成羣,綿羊遍地,更爲值得一提的是吐番人還有良好嚴格的衛生習慣,一生竟要洗三次澡,分別是出生,成親,死亡之時,公主嫁過去時說不定還會碰到松贊干布唱着‘跑馬多年的漢子,你威武雄壯’洗白白,保管你樂不思唐。”
“一生洗三次?”長樂公主愣怔間不由鳳體生寒,斷然搖手道:“現在已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要不遠嫁吐番,欺君大罪本宮也得擔下來,今日之事事關大家性命安危,切記都不要泄露出去。”
吳佳麗與婉平皆是正色點頭。餘長寧心頭卻是一喜,只要這臭公主按照這計劃去做,被自己抓到欺君大罪的小辮子,到時候將她搓扁捏圓皆在寧哥我的一念之間。
正在他偷偷得意之際,長樂公主思忖有傾卻嘆息道:“和親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可是一時之間到哪裡找一個肯與本宮假結婚之人?”
餘長寧笑着開口道:“公主莫非沒有相好的青梅竹馬?或者是王公大臣的兒子也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
婉平聞言不屑一笑:“什麼三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荒謬!”
餘長寧促狹笑道:“小姑娘你一天在宮中對着那些不男不女的太監,自然以爲男人都是兩條腿,少見纔會多怪。”
吳奉御想了一下,朦朧地猜到了男人的第三條腿是何物,暗暗啐了一口,俏臉已是紅豔無比。
長樂公主嘆息一聲道:“本宮自幼長於宮闈,哪有什麼青梅竹馬,至於王公大臣們的公子,更是一個不識……”
餘長寧道:“要不我在民間給公主物色一個人選,保管給你找一個肌肉猛男。”
吳佳麗急聲道:“不行,此乃欺君之罪,泄露出去不僅是公主,就連我們三人也要遭殃,豈能還讓外人知曉。”
餘長寧皺着眉頭大感棘手,喃喃自語道:“這可就難辦了,公主又沒有青梅竹馬,又不想找外面之人,這人選不就沒有了嗎?那還談什麼假成親?”
長樂公主臉色沉重地緩緩點頭,望向餘長寧正要說話,卻又突然一愣,美目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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