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眼‘波’流轉,點點頭欠身一禮,正‘色’開口道:“啓稟陛下,時才奴婢在武才人‘牀’榻,發現男‘女’歡~愛的痕跡,並發現落紅一處
輕輕的話音回‘蕩’在李世民耳邊,向來鎮定自若的李世民如遭當頭‘棒’喝,整個人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他猛然伸出大手扶住一旁的長案,劇烈地喘息了數聲,望着跪在地上顫抖不已的武媚冷聲問道:“你,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武媚淚流不止,巨大的恐慌讓她口中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兀自跪地磕頭不止。
李世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巨大的屈辱感使得他緊緊地咬住腮幫子,沉‘吟’半響,聲調如同刀子一般冰冷:“貴妃,此事儘管涉及皇室聲譽,不過對於這對‘奸’~夫~‘淫’~‘婦’,也需明正典刑,你先將這賤人關在寧虛宮中,朕親自處理餘長寧。”說罷大袖一揮,步履沉重地走了。
望着李世民離去的背影,韋貴妃‘脣’角勾出了一絲冷冰冰的笑容,轉頭看了跪地不起的武媚一眼,淡淡吩咐道:“心兒,將武才人押往寧虛宮,嚴加看管,記住,可不要讓她死了。”
心兒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急忙吩咐內‘侍’押着武媚離去。
……
餘長寧回到襄國公府的時候,周身上下早就被淋漓大汗溼透。
長樂公主正與瑤瑤在池塘邊欣賞水中不斷遊動的錦鯉,見餘長寧急匆匆回來,不禁微笑招呼道:“駙馬,你快過來。
”
餘長寧心頭尚‘亂’跳不止,聽到公主呼喚只得無奈上前進入了涼亭之中。
瑤瑤一身綠‘色’長裙,美麗得如同月宮中的仙子,她微微一笑正‘欲’說話,當看見餘長寧的模樣,頓時驚奇笑問:“爲何滿頭大汗,你莫非是從宮中跑回來的麼?”
餘長寧‘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擡起衣袖拭着額頭汗珠:“這,呵呵,天氣太熱,天氣太熱。”
長樂公主深知餘長寧的秉‘性’,見他一副魂不守舍似乎做了壞事的模樣,不由暗生警惕,鳳目微眯冷冷問道:“瞧你這模樣,該不會又調戲了哪家姑娘,被別人追趕不休?”
餘長寧陡然漲紅了臉,不由暗感長樂公主的聰慧,勉力笑道:“怎麼會?難道本駙馬在你們眼中就是那般喜歡勾三搭四的人麼?”
長樂公主和瑤瑤對視了一眼,然後心有靈犀地同時點頭道:“是
。”
餘長寧爲之氣結,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心緒慌‘亂’之時也沒有心情與兩‘女’欣賞游魚,苦笑道:“兩位公主,我有些急事要返回房中,就先失陪一步。”說完之後疾步匆匆而去。
進入屋內,餘長寧端起早已冷掉的釅茶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劇烈地喘息了半響,方纔冷靜下來。
時才散‘亂’的記憶碎片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他慢慢地回憶着每一個細節,卻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儘管人們常說酒爲‘色’媒,然以他平日的酒量,喝點葡萄酒怎會醉的不省人事?而且還在‘迷’‘迷’糊糊中與武媚作出了此等苟且之事?當真太奇怪了?
而且更令餘長寧覺得奇怪的是,爲何當時大殿中竟只剩下了他與武媚兩人,連一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這一切看上去似乎早就有人故意安排好了一般。
“莫非這一切都是武媚有意爲之?”
當這個念頭從餘長寧心底冒出來的時候,頓將他嚇了一跳,細細思來,卻又覺得不可能,先不說武媚身爲皇帝妃嬪,與臣子產生不明不白的關係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依照武媚的個‘性’,也完全不可能會將她一生的籌碼押到他餘長寧的身上,畢竟餘長寧再是能幹,也並非李治那般的國之儲君,根本無法改變武媚的命運。
正在餘長寧思緒跌宕之間,府中突然傳來一片高聲喧譁,頓時讓他呆住了。
正堂外,長樂公主柳眉緊蹙,望着涌入府中的甲士,冷冰冰地問道:“蕭將軍,你帶這麼多人闖入襄國公府,所爲何意?難道就不將餘相和本宮放在眼裡麼?”
蕭將軍乃是百騎的統領,頂盔貫甲身形魁梧,對着長樂公主抱拳拱手道:“末將奉天子帝命請餘相前去皇宮一趟,還望公主諒解
。”
長樂公主心頭一跳,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揶揄道:“請?哼!有你這般帶兵橫衝闖入請的麼?蕭衛,你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見長樂公主擋在‘門’口不讓軍卒入內,蕭將軍面‘露’難‘色’,然而長樂公主身份嬌貴,他也不敢輕易冒犯,正在猶豫之際,突然餘長寧已是走了出來,淡淡問道:“蕭將軍,陛下讓我入宮對麼?”
蕭將軍抱拳道:“對,此乃陛下聖旨,並讓末將帶餘相你儘快入宮。”
“好,我跟你走。”餘長寧一撩衣袍,已是步下了臺階。
“駙馬。”長樂公主驚呼一聲,急忙拉住他的胳膊關切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父皇會用這種方式讓你進宮?“
餘長寧心知多半已經東窗事發,爲了安慰公主,他面不改‘色’地微笑道:“放心吧,公主,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
長樂公主猶豫了一下,卻依舊放心不下,正‘色’道:“不行,本宮得跟隨你一道前去。”
蕭將軍‘插’言道:“啓稟公主,陛下口諭只說帶餘相一人進宮,臨行前還特別‘交’代末將不能讓公主你跟隨而來,請公主奉旨而行。”
長樂公主臉‘色’陡然慘白,心頭那不好的預感卻是越來越強烈了。
餘長寧淡淡笑道:“公主,你就不要跟我一道進宮了,瑤瑤,替我照顧長樂。”
瑤瑤點點頭,扶住長樂公主柔聲安慰道:“長樂姐姐,此乃駙馬之事,我們先不要摻合,讓他自己處理便可。”
長樂公主無奈點頭道:“好吧,那駙馬你快去快回。”
餘長寧苦笑了一笑,點點頭出‘門’而去。
及至出‘門’登車,餘長寧才發現自己所乘坐的這輛馬車已被百騎騎兵緊緊地圍在了中間,說是押送也不爲其過,他嘆息了一聲努力保持鎮定,暗暗低語道:風雨‘欲’來‘花’滿樓啊,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