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歐寧羽默然了半響,問道:“敢問餘大人,爲何對魏公殘壁如此關心?”
餘長寧笑道:“歐師,那裡面可是藏有無數奇珍異寶,我是想查明藏寶地點,然後全部上交給國家。”
“你會有這麼好心?”歐寧羽勾了勾嘴角,顯然有些不相信reads;。
餘長寧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模樣,義憤填膺地說到:“好歹我也是大唐國子監祭酒,難道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麼?”
歐寧羽冷哼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恐怕是你捨不得傷害慕容秋吧?”
沒想到歐寧羽這般聰慧,竟輕易地猜中了事實,餘長寧着實感到意外,然不容多想,他急忙辯解道:“慕容秋可是魔教教主,長寧擔任平東道總管一職,怎會徇私枉法?歐師你誤會我了。”
歐寧羽蹙着眉頭說道:“這次陛下提議你擔任總管一職時,我之所以會同意,皆是因爲與你還算相熟,相處起來也容易一些,你與慕容秋是什麼關係我沒有興趣過問,但在這裡我須得提醒餘大人一句,在正義邪惡面前,你要學會站對位置,不要因私情忘公事,從而害了自己。”
聽完這一席話,餘長寧額頭冒出了微微細汗,強顏笑道:“歐師,你真的太多慮了,我怎會對魔教教徒心慈手軟?哈哈哈哈……”
他那笑聲,總感覺有些做賊心虛的意味。
歐寧羽冷冷地乜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投向了前方滾滾的海浪:“其實我也有生擒慕容秋的打算,這並不是因爲魏公殘壁的關係,慕容秋雖是魔教教主,但卻沒有武不破和司徒驁那般惡貫滿盈,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將她生擒帶回劍齋,希望能夠感化於她,畢竟我對她還是有所虧欠啊!”
餘長寧一聽歐寧羽也沒有傷害慕容秋的意思,頓時放下了心來,笑道:“好,那一切就拜託歐師了。”
……
當密密麻麻的樓船出現在天際盡頭的時候,整個魔教總壇都是爲之驚動了。
目前秦清已擔任魔教大總管一職,聽到弟子們的稟告後,登時大驚失色,急忙將這個消息稟告慕容秋知曉。
慕容秋聞言秀眉一擰,臉上說不出的凝重,親自登上瞭望臺察看,果見遠方檣櫓如林,白帆連綿,數不清的樓船正向着小島飛速行駛而來。
愣愣地看了半響,慕容秋輕嘆一聲道:“終於來了,這麼多年過去,歐寧羽,你還是將魔教總壇找到了麼?”
秦清急聲道:”師傅,敵人來勢洶洶,我們應該早做打算纔是。”
慕容秋尚在沉吟,一身黑袍的武不破已是飄然而至,當看見眼前這一幕時,冷冷笑道:“看來這次歐寧羽是準備將魔教一網打盡啊。”
慕容秋輕輕地點頭,說道:“從旗幡上可看出,來的不僅有那些正道狗賊,主力應該是大唐官軍,以樓船載兵計算,只怕不下兩三萬人。”
“兩三萬人又能如何?”武不破怒聲一句,雙目圓瞪冒火:“來一人我殺一人,來一萬我殺一萬,大不了與他們同歸於盡。秦清,立即集結教中所有弟子,下死戰命令!”
“遵命!”秦清肅然拱手,轉身疾步而去。
不消片刻,島嶼上空響起了淒厲的號角聲,一長三短,正是死戰命令,無數飛鳥驚得騰飛而起,在天空中久久盤旋,血腥的廝殺即將上演。
還未靠近島嶼,密密麻麻的樓船驟然分爲了三部,其中左右翼包抄島嶼東西面,中軍直攻島嶼南部,只留下了北面供魔教弟子逃竄,畢竟圍師必闕,乃兵法古訓。
面對強盛的大唐水師,魔教根本沒有出動自己的舟船前來對抗,畢竟在樓船這樣的水上巨無霸面前,那些小船都是沒有一擊之力的,派上前來也是徒增傷亡而已。
餘長寧親自坐鎮中軍,而中軍除去須得留在船上的軍卒,足足有八千人,更有歐寧羽等武林高手相助,正是進攻魔教的主要力量。
站在瞭望臺一番觀望,餘長寧對身旁的劉仁軌笑道:“看來魔教很聰明,並不準備於我們水戰,吩咐所有船隻泊岸,爲防止魔教偷襲,我軍先以三千軍卒列成一個防禦大陣,其餘人等迅速紮營reads;。”
劉仁軌笑道:“大人你時常說自己不通軍略,其實從這道命令看來,已是深得兵法精髓了,末將還補充一點,說不定能夠建功。”
餘長寧點頭道:“副總管請說便可。”
劉仁軌抱了抱拳,將早就思謀好的計策說了出來,及至說完,餘長寧雙目頓時一亮,笑問道:“對於副總管之計,杜軍師意下如何?”
杜禹英輕笑道:“原本禹英對總管選擇劉都尉爲副總管,還心存疑慮,此刻聽來,才知道是自己多慮了,此計甚好。”
餘長寧擊掌定策道:“既然大家都贊同,那麼我們就按照這個計劃行事。
在嗚嗚咽咽的號角聲中,樓船徐徐地停靠在了淺水區域,士卒們紛紛跳入海水中游到岸邊,在將領的指揮下列成軍陣。
其後,劉仁軌又吩咐所有樓船放下懸在甲板上的小船,將所需的物資通過小船運到了岸邊。
唐軍計劃紮營之處乃是一片位於沙灘不遠的平地,周邊地勢開闊,並且遠離茂密的叢林,加之附近又有一條提供淡水的小河,從選擇上來看,十分不錯。
正在唐軍一片忙碌的時候,魔教第一波攻勢突然就來了。
無數身着黑色勁裝的魔教弟子突然出現在叢林外圍,向着正在紮營的官軍呼嘯衝來,儘管沒有列成軍隊慣用的衝殺方陣,然依舊聲勢逼人。
負責指揮軍隊的劉仁軌早就有所準備,淒厲牛角號響起的同時,將旗左右擺動指揮軍卒變陣,只聞一陣刀劍響動,官軍士卒刀在手箭上弦,各就各位排列成一個巨大防禦圓陣,盾牌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
在離官軍大概一箭之地,所有衝殺的魔教教徒都停了下來,一個散發無冠,黑衣黑袍者大步而出,厲聲喝斥道:“來者何人,竟敢登島騷擾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