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言罷,餘長致望了一圈正圍着看熱鬧的親朋好友們,拱手沉聲道:“各位,眼前這個女人,想必大家都認識,她名爲樑彩萍,乃是我的前妻,以前我一直認爲她是一個賢妻良母,也以爲這輩子會與她廝守終身,然而殘酷的現實卻驚醒了我的美夢,在二弟投靠突厥,整個餘家被關入天牢等待問斬的時候,這個女人貪生怕死磕頭求饒,當即要求與我和離,並與餘家斷絕關係,以便自己能夠活命,我餘長致以前雖然是一個小商人小丈夫,但捫心自問,也做不出這般背信棄義之事,所以當即同意和離,因爲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望向樑彩萍的目光更是充滿了藐視:“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眼見我餘家一朝富貴了,又是厚顏無恥地前來苦苦乞求復婚,今天更是身着喪服抱着爹爹牌位要挾,如此行徑實在讓人又厭又恨,今日,我以餘家家主的身份,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樑彩萍,我餘長致絕對不會與你破鏡重圓。”
鏗鏘有力的話音落點,四周圍觀的人們全都轟然叫好,紛紛支持餘長致的決定。
這時,一個纖細的人影走了出來,鳳冠霞帔特別的矚目,王小姐執着餘長致的手,溫柔又不失堅定地開口道:“相公,奴家很高興能夠嫁給你這樣的重情男兒爲妻,她帶給你的傷害,就讓奴家來爲你抹平reads;。”
餘長致聞言大是感動,連連點頭道:“多謝娘子,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言罷,他轉頭望着臉色蒼白的樑彩萍,淡漠說道:“你與我們沒有半分瓜葛了,還是走吧。[?]”
樑彩萍呆呆地望着這一切,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竟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眼見羅凝一副極其欣慰的模樣,餘長寧笑吟吟地說道:“羅姨,大哥剛纔可真有家主的威風啊,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不在是昔日的餘長致了。”
羅凝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笑嘆道:“長寧,你知道嗎?當聽見樑彩萍找來的時候,我最怕長致會心軟,今天他做得很好,我也能夠將餘家放心地交給他。”
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絲毫沒有影響到新婚歡樂的氣氛,新娘對與新郎那句款款的安慰之話,更是讓人們爲之津津樂道,大家也相信這對新婚夫婦能夠相敬如賓,白頭偕老。
餘長致的婚事操辦完畢後,長樂公主府開始準備餘長寧納妾之事。
按照餘長寧原本的想法,是準備等到位於冠帶坊的襄國郡公府修葺妥當後,再行娶陳若瑤和房玉珠過門,不過因爲工程進展緩慢,約莫完工要等到今年夏天,餘長寧不想讓兩女苦苦守候,故此與長樂公主商量,便在長樂公主府內舉行婚事。
納妾不比娶妻,按照嚴格的禮治規定,妾侍來到男方家中,是根本用不着花車接來,而且不能從正門入內,只得從偏門進入。
不過餘長寧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遵守禮治的人,況且兩女對他情深意重,雖然名分是妾,但實際上在餘長寧心中,兩女的地位與長樂公主是一般無二的,因此依舊是以用迎娶妻子的儀式準備。
長樂公主和瑤瑤整日爲了他納妾之事忙裡忙外,餘長寧自己反倒是一身輕鬆,除了把握一些關鍵環節,很多時候他都是不聞不問,當起了閒人。
這日李世民準備出巡洛陽,想讓餘長寧陪駕前往,餘長寧卻極其狡猾地推託了,藉口便是長樂公主有孕在身,不想讓公主過於操勞reads;。
李世民不疑有他,反倒認爲餘長寧心疼公主,當即將他嘉獎了一番,擺開御駕向着洛陽城去了。
由於目前大唐未立太子,因此監國重任只得落在房玄齡身上,房玄齡已是漸漸上了年齡,精力和體力都遠不如昔,處理國事更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而其他丞相皆陪伴李世民御駕走了,無奈之下,房玄齡想到了餘長寧,他相信有了餘長寧的幫襯,處理起國事來一定會得心應手。
對於房玄齡的邀請,餘長寧自然是萬般不情願,然而他畢竟是自己的岳父,於情於理,也只得怏怏不樂地去了政事堂。
在政事堂懵懵懂懂地度過了數天,餘長寧這才見識到了什麼是宰相之才,大唐復員遼闊,庶民億萬,國情國事幾乎都匯到了政事堂來進行處理,身爲宰相,每日要處理的各種事項基本保持在數百項之上,如開春之後城池修葺、江河大堤維修加固、折衝府軍卒輪番換防、徵收各州郡去歲賦稅……幾乎每一件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房玄齡雖然有些精力不濟,但依舊處置的是井井有條。
感覺到了餘長寧敬佩的目光,房玄齡心裡涌出了幾分得意,擱下毛筆對着餘長寧正色道:“長寧,你年紀輕輕已是從三品大臣,將來有一天也會進入這政事堂成爲宰相,宰相之才並非在於黑夜舉火,智謀奇策讓人耳目一新,而是按部就班兢兢業業,認真正確地處理好每一件公事,減少出現的錯誤。”
餘長寧知道自己娶了房玉珠後,再也不能與老房成爲平輩之交,而是岳父與女婿的關係,當下也不反駁,只得點頭稱是。
正在兩人低聲議論當兒,一通急促的腳步響了起來,一名紅衣吏員推開房門疾聲道:“房相,大事不好。”
房玄齡明白非是緊急大事,吏員不會這般失態闖入,當即沉下臉來詢問道:“不要急,慢慢說便可。”
吏員急促的喘息了數聲,緩過神來之後稟告道:“時才晉王殿下的車駕在朱雀街突遭刺客襲擊,殿下更被刺客所挾持,情況岌岌可危,京兆尹張大人已經趕赴現場,並請房相前去。”
“什麼,竟有此事?”房玄齡心頭一顫,頓覺一股眩暈感突然襲來,若非他雙手撐着長案,非跌坐在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