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長樂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插’言道:“駙馬,大哥長遠長靜,本宮有一席話如鯁在喉實在不吐不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訪問:?。”
餘長寧愕然回頭,見長樂公主神情肅然無比,不由好奇問道:“不知公主有何話要說?”
長樂公主細長的眉頭輕輕蹙起,嘆息道:“其實在三年前嚴姑便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本宮生平很少敬佩他人,嚴姑可謂其中的一個,她含辛茹苦不計絲毫回報將你們四兄妹拉扯長大,卻不能如正常‘女’子那般成親生子,只得默默看着年華流逝,其中的悲苦見者傷心聽者流淚,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放下了沉重的擔子,正是應該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時候,你們四人如何能夠自‘私’地還將嚴姑留在餘府?這樣做難道就不殘忍麼?”
一席話落點,餘長寧四兄妹盡皆變了臉‘色’,全都呆愣當場reads;。
餘長寧額頭滲出了涔涔細汗,細細思忖了一番,不得不認爲長樂公主說的很對,是啊,自己已經耽擱了羅凝這麼多年,難道還要自‘私’地將她留在餘府不成?她也有權利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
心念及此,餘長寧臉‘色’灰白,濃濃的不捨之情似乎要將心底鑿穿了一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望着羅凝正‘色’道:“姨娘,若是你有自己爲之中意的男子,即便我們兄妹萬般不捨,也一定不會耽擱你,不知你……”
一言未了,羅凝搖頭一嘆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滿腔心思都在餘家和你們身上,這十多年來羅凝從未想過那些情情愛愛之事,況且現在我也過得很滿足,並不想改變現狀。”
餘長寧也不希望羅凝離開餘家,聽完心裡止不住的一喜,拉着羅凝的手誠懇道:“姨娘若是願意繼續留在餘家,我們兄妹四人一定悉心地伺候服‘侍’你,你永遠都是我們最敬愛的姨娘。”
羅凝感動地點點頭,隨即輕嘆一聲道:“不過,我畢竟不是你們姨娘,姨娘這個稱呼你們都不要再叫了。”
餘長致一臉茫然,傻傻問道:“不叫姨娘叫什麼?我都已經習慣了啊。”
瑤瑤美目一閃,笑着提議道:“不如稱呼‘羅姨’如何?既親切又符合嚴姑的長輩身份。”
羅凝點頭笑道:“漢和這個提議不錯,好reads;!以後你們通通叫我‘羅姨’,若誰敢不聽話,我還會如以前那般拿着藤條教訓你們!”
一席話聽得餘家兄妹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只要羅凝不離開餘府,換一句稱呼又能如何。
長樂公主親自上前將羅凝扶了起來,轉頭對跪在地上的餘長寧兄妹道:“大家還是全都起來吧。”
餘長寧點點頭起身,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一愣,好奇問道:“對了,姨……羅姨,剛纔你說你乃犯官之後,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羅凝悠悠一嘆,苦澀笑道:“羅凝本爲幽州人士,家父在幽州也算是聲威赫赫,可惜他忤逆無道,竟幹出了謀反之事,所以才使得家破人亡。”
想及羅凝的姓氏,長樂公主心頭一跳,驚訝問道:“羅姨的父親莫非便是昔日的燕郡王羅藝?”
羅凝俏臉上的神‘色’變幻了一下,輕嘆道:“不錯,家父正是羅藝。”
話音落點,餘家兄妹全都驚訝無比,都沒想到羅凝竟有這般顯赫的出身。
羅凝輕聲解釋道:“家父羅藝在隋末年間本是幽州總管割據一方,其後上表歸順大唐東征西討多有戰功,從而被封爲燕郡王,並賜姓李氏,然而一直以來家父與太子李建成‘交’好,同昔日還是秦王的當今天子勢如水火,其後玄武‘門’之變當今天子登位,拜家父爲開府儀同三司,食實封一千二百戶,雖是位極人臣榮耀當世,但家父因昔日自己開罪過陛下的關係,內心一直惶恐不安,便起了想要謀反的念頭。”
“我還記得那一天是貞觀元年正月十七日,家父假稱奉密敕麾兵十萬南下,行至豳州舉兵謀反,說是要爲死去的太子建成討回公道,朝廷派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領兵擊之,誰料朝廷的兵馬還未到,幽州軍便出現了內‘亂’,危急關頭,家父拋棄了我們獨自逃跑,全家七十二口‘混’入‘亂’軍之中被軍士劫殺,大家都想用我們的人頭邀功證明清白,到處都是斷肢殘骸,血‘肉’模糊,我親眼看見一名騎兵飛刀砍下母親的頭顱揚長而去,也看見大哥大嫂被軍士用長矛活生生的捅死……”
說着說着,羅凝嬌軀微微顫抖,俏臉上沒有半分血‘色’,似乎不忍心再回想當初那一幕,半響後繼續說道:“那時我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在一名老僕人的拼死護衛下逃出生天,後來得知逃走的爹爹也被部下殺害,全家所有人都被誅滅,作爲羅氏遺孤朝廷叛逆,茫茫天下再也沒有我羅凝可以棲身之所,若不是後來遇到了你們的父母,羅凝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
及至聽完,餘長寧兄妹全都一陣默然。
半響之後,餘長寧突然擡起頭來,驚聲道:“羅姨,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的好友羅瑜曾說他是燕郡王之孫,他莫不是你的侄兒?”
羅凝尚沉浸在悲傷的回憶之中,聞言嬌軀一震,不能置信道:“什麼?竟有此事?”
餘長寧點點頭,輕嘆一聲道:“昔日我在幷州遇到羅瑜之時,他因爲是羅藝之孫的原因不被大唐官府所容,所以‘浪’跡草原響馬爲生,其後跟隨我在平叛之中立下大功,這才成爲柴秀雲的親衛隊長,沒想到他與羅姨竟是家人。”
“這麼說來,羅瑜一定是我死去大哥的兒子。”說得一句,羅瑜已是淚光盈盈,‘激’動不已地吩咐道,”長寧,你快帶羅瑜來見我。”
餘長寧點點頭,急忙出‘門’朝着羅瑜的住處而去。
羅瑜住在東市,離賓滿樓倒是不遠,餘長寧來到那座幽靜的院落時,羅瑜正在與薛仁貴揣摩‘交’流兵法心得,眼見餘長寧到來,不禁大感意外。
餘長寧將事情對羅瑜一說,羅瑜當場就愣怔住了,抓住餘長寧的肩頭驚喜不已地說道:“你說什麼?你的姨娘竟是我的小姑?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餘長寧笑嘆道:“姨娘今天才告訴我們此事,我也是剛剛纔知道,走,快隨我一道前往餘家見她。”
羅瑜‘激’動難耐地連連點頭,與薛仁貴一道跟隨餘長寧朝着位於尚商坊的餘府而去。
羅凝早就在正廳等候,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便知是餘長寧將羅瑜帶了回來,她親自出‘門’迎於廊下,當看見羅瑜神‘色’焦急地走來時,頓時喜極而泣道:“羅瑜,你真是燕郡王羅藝之孫?”
羅瑜停下了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抱拳哽咽道:”小姑,昔日大父兵變作‘亂’,我們全家都深陷於‘亂’軍之中,若非當時你冒死救了我一命,早就沒有現在的羅瑜。”
聽他提及當年之事,羅凝心頭再無懷疑,拭淚道:“當年你的父母被‘亂’軍所殺,我帶着你好不容易纔逃出一條生路,後來又失散於‘亂’軍之中,我還以爲你早就已經死了,不過當時你可不叫羅瑜啊,爲何後來竟改了名字?”
羅瑜輕嘆一聲解釋道:“啓稟小姑,羅瑜不敢忘祖背宗,然而在草原當馬賊的時候時常被官府通緝,所以才假名行事。”
羅凝輕輕頷首,上前執着羅瑜的手仔細端詳,半響才欣慰嘆息道:“果然英偉健朗,頗有你大父和你父親的風範,若非長寧,我們只怕一輩子都無法相遇。”
羅瑜抿着嘴‘脣’點點頭,轉身對着餘長寧一個肅然大拜,感‘激’不已地說道:“昔日餘大哥帶我平叛讓我獲得了官身,現在又讓我與小姑相見,此恩此情實在無以爲報,請受羅瑜一拜。”
餘長寧上前一步托起了他的手,毫不在意地笑道:“這說起來都是你與羅姨的緣分,對了羅姨,瑜弟對畫眉一直情有獨鍾,既然你現在是他的長輩,不如找個合適的時間替他們將婚事辦了吧?”
羅凝聽得美目一亮,有些驚奇地笑道:“原來瑜兒竟看上了畫眉,好,此事包在小姑身上便可,只要畫眉願意,保管讓你逞心如意。”
羅瑜大是振奮,俊臉也是變得通紅,不好意思地吭哧道:“好,那就有勞……小姑做主了。”
羅瑜與失散多年的侄兒相逢,自然喜不自禁,立即吩咐冬梅備置午宴慶祝,羅瑜與畫眉好事已成,加之又認得小姑,也是高興不已,一頓午宴倒也其樂融融。
午後,陳若瑤來到了餘府,得知這個消息也是高興不已,說笑一陣後,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封紅‘色’的信箋笑道:“夫君,這是‘玉’珠託我‘交’給你的。”
餘長寧接過信箋一看,卻是房‘玉’珠的告別之信,原來今天她已經率領關內道的才子們離開長安,前去河北道參加全國詩詞比賽,用書信告別,也是不想見面增添離別傷感而已。
看罷書信,餘長寧心裡不由有些惆悵,房‘玉’珠這一去,只怕很長時間都不能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