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展廳外面有個小型儲物間,是會展中心專門劃撥給龍騰公司放置雜物的,那名放蛇男子一臉萎靡的蜷坐在角落,眼眶淤青,嘴角高高腫起,顯然被魏小虎給狠狠修理過。
“他什麼都不肯說。”魏小虎將拳頭捏了捏,咔咔作響,上前兩步,衝着該男子冷笑:“方纔人多,我也沒怎麼施展手段,現在有空了,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男子狠狠的朝地上呸了一聲,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魏小虎不再廢話,上前一腳將男子踹翻,蹲下來用膝蓋頂住其腰眼,使其無法發力,將其另一隻手反過來背在身後,然後摸出一根鋼針,朝着男子的食指前端就紮了進去。
所謂十指連心,男子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全身劇烈的顫抖,臉上肌肉更是因爲疼痛而變得猙獰。
“說,是誰叫你來的?”魏小虎轉動了一下鋼針,那男子更是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眼淚鼻涕亂流,儘管如此,他都沒有求饒。
“還挺堅強的嘛,我說小虎,扎手指什麼的沒啥技術含量,倒不如把他褲子脫下來,扎扎他的老二,或許會更有趣。”沈雲飛微笑建議。
聞言,那男子頓時哭出聲來,聲嘶力竭的喊:“我說,我說。”
男人,都很愛惜自己的小弟弟,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當然,太監例外。
男子姓羅,深圳本地人,自從某個偉人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以後,深圳居民就嚐到了改革開放帶來的紅利,家家戶戶都成爲包租公,隨隨便便躋身千萬富豪之列。
羅房東名下有十來套房產用於出租,其中有一對夫妻來自湖南西部,丈夫經常出差,老婆在家無事帶孩子,見其有幾分姿色,羅房東便施展出花花手段,最終將其弄到手。原本以爲玩玩就算,不料,該女子竟然對其動了情,居然跟丈夫攤牌離了婚,要跟羅房東一起生活。
這下羅房東可不樂意了,拜託,上個牀就要結婚,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隨便?便以自己家人不同意爲藉口,提出給她錢當做補償,條件就是別再糾纏她,不成想那女的根本不要錢,最後,羅房東撕破臉,說自己從頭到晚都只是玩玩而已,那女子這才傷心而去。
半年後,羅房東在酒吧遇到了一名異常年輕漂亮的女子,忍不住上前勾搭,很快那女子就跟他來到酒店,剛把衣服脫下,漂亮女子在他肚臍處拍了一下,感覺有一道冰冷的東西從肚臍處鑽進體內,再然後,漂亮女子冷笑着說,那名被他拋棄的女子是她族人,此番特地前來報仇,說完揚長而去。
接下來,羅房東嚐到了什麼叫翻江倒海什麼叫痛入骨髓,他的肚子裡面就好像有一條巨大的蟲子,每天變着法子在裡頭折騰,且極不規律,今天早上痛,明天晚上痛,每一次痛都能讓他死去活來。但是去醫院檢查卻是一切正常,不管是X光還是B超,都是沒有在其體內發現所謂的大蟲子。
如此折騰了一個月,就在羅房東即將崩潰想要自殺的時候,他父母親輾轉找到
了一箇中間人,跟那美貌女子求情,不過,由於中間人的面子並不大,美貌女子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肚痛改成一個月痛一次,讓他感受下女人的滋味。
又過了半年,美貌女子主動找上門來,說是給羅房東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將一包蛇帶進會展中心8號館,找個機會放出來,就給他解除痛楚。
“你有那女子的聯絡方式不?”沈雲飛皺眉問道。
“沒有,就只知道她叫若蘭。”羅房東愁眉苦臉,眼下行動失敗,他還不知道該怎麼交差,萬一惹得那女子發怒,再讓他每天都肚痛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這就報警將你送去警局。”沈雲飛有些憐憫的看着羅房東:“這樣的話,那女子應該不會過於責怪你。”
待得警察過來將其抓走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大聲說道:“我第一次認識她是在本色酒吧,你們要是找她的話,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
……
找了個僻靜地方,將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了LISA,看看行動小組能不能幫忙去本色酒吧尋找該女子,不料,LISA直接拒絕:“你自己不會去嗎?我說沈雲飛,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這個任務原本就是給你一個人的,要是什麼事情都要我們幫忙的話,還要你做什麼?”
聽着嘟嘟的忙音,沈雲飛鬱悶極了,要是能抽身的話,還用得着打電話聽你教訓?
回到8號廳,吃了點東西后,繼續值班。
下午的遊人少了很多,齊四打了個電話過來問詢,得知現場並沒有幾個人,便說不過來互動了。
對於這個齊四,沈雲飛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一個贗品,他居然捨得花費巨資做推廣,更是親自上陣來搞什麼互動,你們齊家有錢不假,但是有錢的人這麼得空且這麼無聊還真是少見。
快到五點的時候,衆人正在收攤,外頭緩步走進來一個男孩。
男孩十七八歲,長相可謂是非常的普通,不但五官沒有任何明顯特徵,身材也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將其丟進人羣中絕對會‘消失’的那種人。
他手中提着一個很普通的箱子,黑色的皮箱長50釐米寬40釐米高10釐米,式樣很古老,看起來有些年頭,不過,金色的箱釦倒是熠熠生輝。
高進走上前:“小兄弟,我們這已經下班了,明天再來吧。”
少年微微一楞,摸出手機看了看:“這才五點不到,就關門?”
高進有些不耐煩:“會展中心是這麼規定的,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少年哦了一聲,望向中間展櫃,“五分鐘也不行?”
高進呀嘿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怪話,沈雲飛連忙止住了他,衝男孩笑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去看好了。”
聞言,魏小虎兩人都是眉頭微皺,軍人對於時間觀念非常的看重,五點關門就是五點關門,天王老子要進來都不準。
沈雲飛跟在男孩旁邊,朝中間展櫃走去,左手卻是背
在身後,先是握拳旋即伸出了三根手指。
這是他們商議的暗號,三根手指表示情況非常緊急,隨時準備戰鬥。
魏小虎等人雖然有些不解,但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當即全神戒備。
沈雲飛之所以如臨大敵,那是他看到少年手中這口式樣古老的箱子,突然想起了他跟師父的一段對話。
“我們華夏雖然戰亂連年,但有些東西卻一直在傳承,譬如古老的世家,其核心的東西就從來沒有流失過。”
“師父,都有些什麼世家?”
“東宋西高,南孔北蕭,中原胡家隨風飄。”
“呃,中原胡家隨風飄的意思是說他們的輕功很高麼?”
“錯了,隨風飄的意思是說他們家族打聽消息特別厲害,只要有風的地方,就有胡家的人在收集消息。至於其他世家,也都有其核心的傳承,譬如蕭家就是殺手世家,其祖傳下來的殺人武器,卻是一口外形非常普通的黑色箱子。”
“箱子裡頭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箱子裡面是什麼,知道的已經見了閻王。”
……
這個拎着黑色皮箱的少年,會不會就是傳說中蕭家的人?
少年走到展櫃前,看着中間的玉璽,眼中露出極爲古怪的神情,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憎恨。好一會,他才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扭頭衝沈雲飛說道:“可以拍照麼?”
沈雲飛點頭,“隨便拍。”
少年咔嚓咔嚓拍了十來張照片,收好手機,轉而望向大廳中其他幾臺3D投影儀,說:“這些機器都已經關了,是吧?”
“是的,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現在可以給你打開。”沈雲飛微笑道。
少年躊躇了一下:“算了,我還是明天下午再來吧。”說完,他衝沈雲龍友好的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放下過手中的皮箱。
從頭到尾,他走路都是極爲沉穩且緩慢。
待得少年出門後,高進早已憋不住,上前詢問,沈雲飛便說了中原世家的傳說,高進嘖嘖搖頭,表示不信,魏小虎卻說道:“我們部隊的格鬥教官就姓蕭,有一次跟我們喝酒喝醉了,說他是什麼蕭家的外門弟子,當時我們還以爲是開玩笑,現在想來,應該是有這麼回事。”
高進撓撓頭皮,轉而指着胡衝:“我說,你該不會是中原胡家的吧?”
胡衝面紅耳赤,“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省呢,要是胡家的人這麼沒見過世面,誰還找他們打聽消息?”
衆人一陣鬨笑,不再說這個話題。
收拾妥當後,迎賓小姐跟保安先後告辭,偌大的展廳又只剩下沈雲飛四人。胡亂吃了點麪包蛋糕後,會展中心保安部的劉隊長走了過來,說是他的手下有一半躺在醫院,今晚恐怕不能安排人手巡查,要沈雲飛等人多加註意云云。
原本就沒指望你們,高進嘀咕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