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宋天絕補充道:“我假裝將秘法告訴你,他們知道以後,肯定會將你弄出去,到時候我們再看有沒有辦法逃出這鬼地方。”
“他們怎麼知道你已經將秘法告訴我?”沈雲飛不解的問。
“這個自然不用你操心。”宋天絕冷笑道。
兩個小時以後,上方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似乎有東西正沿着洞壁快速的下滑,宋天絕提醒沈雲飛,用手保護好腦袋,以免被砸暈。旋即,啪的一聲,有東西落在了地面上。
聽着宋天絕爬了過去,似乎在摸索着什麼,然後咔噠一聲,聽聲音有些像箱子的卡簧,三四秒後,傳來嗤啦一聲,這是劃火柴的聲音,驟然的火光使得沈雲飛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睜眼望去,宋天絕點燃了一根約莫三釐米長的蠟燭,就着燭光,沈雲飛這纔看清楚了宋天絕的樣貌。
豹頭虯鬚,牛眼獅鼻,膀大腰圓,穿着藍色粗布對襟衫,像極了三國裡的張飛、水滸裡的李逵。只見他手持蠟燭,從面前小皮箱中取出來兩個飯盒放於旁邊,轉而闔上箱蓋,傾斜蠟燭,滴了兩滴蠟油在箱蓋上,將蠟燭底部摁在兀自柔軟的蠟油上,如此一來,蠟燭便固定住。
“有兩個飯盒,毫無疑問,你進來是他們計劃好的。”宋天絕遞了一個飯盒給沈雲飛。
接過飯盒,沈雲飛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四下張望周圍環境。
這是一個直徑約莫二十米的球形房間,牆壁全是藍汪汪如同果凍一般的物質,微微透明,隱約能看到其後面有樹紋,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位於某個樹洞之內,被填充了厚厚的彈性物質做成囚籠。
將飯盒放下,摸出飛刀,朝地上的‘果凍’狠狠的戳下,然而,‘果凍’只是凹陷了進去,隨着沈雲飛鬆手,它便彈了回來,其表面沒有任何的損壞。
沈雲飛不信邪,又狠狠的往下捅,感覺越往下捅,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差不多50釐米左右就再也無法繼續往下。
“沒用的。”宋天絕從飯盒中拿出饅頭,大口嚼着,“我沒事就要他們丟個剪刀下來,他們都是照給,因爲,他們知道這玩意根本不怕任何利器。”
“你要剪刀做什麼?”沈雲飛卻是好奇的問。
“開玩笑,難道我就不要剪頭髮剪指甲了?”宋天絕甩了甩頭髮,雖然不是很整齊,卻也不亂。
沈雲飛哈哈一笑,這纔想起,這貨在這裡被關了十年,要是不剪頭髮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是個野人。
轉而望向頭頂,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懸於斜上方,距離地面約莫十三四米,自己應該就是從這洞口掉下來的,此時,洞口有一根細細的繩索垂了下來,連着宋天絕身旁的箱子。
看來,出去的唯一途徑就是頭頂這個洞口,先不說怎麼上去的問題,光是其洞壁滑溜無比就夠沈雲飛頭大了。
搖搖頭,打開飯盒,裡面是塑
料袋包着的幾個饅頭,另外還有一包榨菜跟一小瓶水,突然想到這個飯盒待會就要裝屎裝尿,沈雲飛頓時沒有了任何胃口,說自己不餓。
聞言,宋天絕大喜,將沈雲飛的饅頭榨菜拿了過去,只留了瓶水給他,扯開塑料袋拿出一個饅頭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說:“你現在別逞能,真要餓起來,給你一坨屎你都能吃下。”
沈雲飛苦笑:“到時候再說吧,我們還是研究下怎麼脫困。”
“我研究了十年,什麼招數都試過。”宋天絕喝了口水,說道:“所以,我暫時不發表任何意見,以免影響了你的思維。”
一想也是,沈雲飛便一個人思索。
身下的這材質看起來有些像硅膠,但應該不是,最起碼,對方都敢給宋天絕火柴蠟燭,說明這玩意不怕火燒。
刀割方纔也試了,沒有用。
或者用強酸來試試?
至於強酸的來源,就說要研究毒藥配方,要上面弄點材料下來。
立馬把想法跟宋天絕說了,宋天絕搖頭:“這個辦法我試過,他們直接給了我一瓶濃硫酸,確實能腐蝕,但腐蝕的力度遠遠不夠,一瓶濃硫酸也就腐蝕了一個乒乓球那麼大的洞,這層玩意少說也有兩米厚,想要腐蝕出來一條逃生的通道,我估計得來上幾噸濃硫酸才行。”
言下之意,此路不通。
沈雲飛嘖嘖兩聲,轉而去想其他辦法。
又設想了幾種可能,均是被宋天絕否定,說這些方法他都有用過。
蠟燭的燭光越來越微弱,眼看就要熄滅,宋天絕連忙就地解決了小便,將食盒放進箱子中。
火光閃耀了兩下,蠟燭終於熄滅,不一會,沙沙聲中,繩子吊着箱子往上快速而去。
對此,宋天絕的解釋是,上頭應該是能觀察檢測到囚籠的火光,只要蠟燭熄滅,他們就拉繩子。
“你平時怎麼跟他們交流?”沈雲飛問道。
“箱子裡面有紙筆……我說,你就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宋天絕見沈雲飛想的辦法都沒脫離他這十年的範疇,忍不住提醒道:“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是在樹幹裡面,如果能將外面的樹幹弄碎,牢籠自然破解。”
“這玩意有兩米厚,且彈性這麼好,不管多大的力道都會被化解,除非是有人從外面將其弄碎,從裡面的話,是不可能的。”黑暗之中,看不到沈雲飛的臉色,但聽其聲音卻是無比的鬱悶:“你有什麼辦法?”
“我要是有辦法,早就出去了,還跟你在這摸黑聊天?”宋天絕哼了一聲,毫不掩飾的說道,“你也就打架比我厲害點,智商可沒比我厲害多少,哼,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打死你了。”
說完,似乎仰天躺在了地上,果凍般的地面傳來一陣顫抖,沈雲飛甚至能感受到輕微的起伏。
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說道:“我有辦法了。”
聞言,身下地面又是一陣波動,宋天絕爬坐了起來,驚喜的問:“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共振!”沈雲飛大聲道。
“共振?什麼意思?”
“如果有一座橋,要弄垮它有哪些方法?”
“地震,
山洪,炸彈,挖掘機……”
“打住,打住。”沈雲飛連忙說道:“如果我說,一羣人啥都不用做,光是走過去就能將大橋弄垮,你信不信?”
“屁!”宋天絕嗤之以鼻:“橋不就是讓人來走的麼?人多就讓橋跨了,這個修橋的也應該抓去槍斃了,你別賣關子了,痛快點說。”
“法國拿破崙時代,有一隊士兵通過某座大橋,爲了彰顯士氣,軍官吩咐士兵要邁着整齊的步伐,結果,橋塌了,原因就是士兵的步伐太整齊,跟橋形成了共振。”沈雲飛拍打着身下的果凍,“如果我們也能在這上面形成共振,震破樹幹應該問題不大。”
宋天絕的聲音將信將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那就試試吧。”
說起來簡單,但真要形成共振,卻也是非常的麻煩,首先,兩人必須得頻率一致,不能有絲毫的先後分別,其次,兩人必須得長時間保持這個頻率。
費力的站起來,兩人相互攙扶着,先是深呼吸放鬆自己,待得果凍般的地面不再有任何顫動,這才喊着一二三開始輕微的上下起伏。
但很快,兩人就因爲頻率不一致而停了下來,沒有長時間的默契,一開始就頻率一致還真是難度不小。
嘗試了十來次以後,兩人的頻率開始一致,但很快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隨着果凍反彈力道的加強,兩人彈起的高度也是越來越高,高度越高,落下的時間就越長,如此便無法跟之前的頻率契合,無法繼續共振。
如此又失敗了數次,沈雲飛突然說道:“這房間不是一個球形麼?我們去旁邊起跳,跳到一定高度,就會碰到弧面,到時候用手撐弧面彈下來,這樣便能維持固定的時間,保持固定的頻率了。”
兩人爬到旁邊,站穩身形後,開始跳躍起伏,當頭頂碰到弧面以後,兩人便開始控制節奏,儘量讓自己下落的時間保持一致。
一下、兩下、三下……
共振了數十下,隱約聽到樹幹發出咔咔的聲響,兩人均是大喜,看來這招確實管用,原本想着再來幾下,樹幹肯定會破裂,但又共振了十來下以後,樹幹仍然沒有破,似乎還差上一把火候。
“我數一二三,兩人一起橫趴落地,注意頻率。”沈雲飛大聲喊道。
“行!”宋天絕大聲迴應。
“一!”沈雲飛喊道。
“二!”沈雲飛跟宋天絕同時喊道。
“三!”兩人的手往弧面一撐,身體在空中打橫。
啪的一聲,兩人橫趴着落在了果凍上面,如此一來,共振的振幅突然加強。
原本就已經達到臨界點的樹幹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力道,咔咔聲中,樹幹裂開一道口子,頓時有光線照了進來,藍汪汪的果凍在光線照射下,異常的晶瑩。
口子如同蛛網般的快速往旁邊延伸,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囚籠如同一個巨大的果凍球逐漸現形。
咔!
伴隨着一聲巨響,樹幹轟然崩解。
但是,果凍球並沒有隨之破裂,只是朝着旁邊緩緩的滾動。
“去洞口。”沈雲飛大叫一聲,奮力朝洞口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