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不一樣的是,在跟暮白說話的時候,九音周身自帶的涼意會收斂一些。
她雙眸淡看着暮白,巧奪天功的那張臉上掛着的,是隻有對她才存在的暖意。
和萬年之前一般。
只要她提的要求,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無任何條件地答應,沒有勉強沒有爲難,只有她:“好,我就守在小九身邊,哪都不去,哪也不去。”
她不想說的他都不問。
她想吃的,他都去做。
房間內。
九音就像很多年前一樣,睡於玉牀上,斂上攝人心魂的眼睛。暮白不管是有事還是沒事都會坐於牀邊,等着她醒過來,用一雙清冷淡漠的眼睛看着他。
“想聽你說話。”
牀上的女子沒有睜開眼睛,就用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說了五個字。
暮白眼底微頓,面對她,不會存在答應與不答應,他會不夾任何思考地回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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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小九講一個故事。”
暮白儘量放低聲音,收斂氣勢,細聲輕語地慵懶說着:
“在現代京都的時候,有一個轉行的作者。她特別喜歡看別人寫的故事,特別喜歡幻想故事裡面精彩的情節。”
“從一開始的沉迷不拔,到最後她漸漸地發現了一件事情。”
“不管是什麼人寫的故事,女主都顯得特別卑微,沒有一丁點的地位,而且女主所有的生活與努力的原因,都是爲了男主和配得上男主。”
“看故事的讀者年齡都特別小,而書裡的內容又如此地男尊女卑,女主好像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什麼,都有男主去替她解決,而她的存在,就是爲了討好與配得上男主。”
“作者開始厭卷這樣的故事,她開始反感,開始牴觸,開始不段地挑替書。”
“然而啊,還是沒有......”
“.......”
說着說着。
暮白的聲音便下意識地越來越輕、越來越細,直到最後已經沒有了聲音。他低眸,黑暗到一眼望不見底的眼睛垂下,落於九音的神顏之上。
從鼻子,到嘴脣,到下巴。
他會記得很深,記得很深,深到閉上眼睛都可以清晰地幻想出九音的模樣。
那麼高貴、那麼不可一世。
他捧的!
真好。
坐於牀邊的男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他退後兩步,然後再朝着九音走近,膝蓋彎曲地蹲在牀邊。伸出修長白淨的手,將凌亂的幾縷碎髮扶平。
動作很輕,生怕驚醒了沉睡的人。
他說的話幾乎沒有聲音,只能看到嘴脣在挪動着,不管是臉上眼裡還是全身上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寫了對九音的溺愛與無條件的包容。
“小九,我們要是哪天不在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
“這個世間沒有什麼人能陪你說話,萬千世界不好,他們全都在盼着小九掉下去,你不能輸知道嗎?”
“你不會一個人的,我哪能捨得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你還有玉濁,他最會討好人了,我就把他留下來了。”
“你最挑食了,從不吃重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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