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怒聲呵斥:“他好大的膽子,慕言如果在青龍國境內出了事,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三皇子要是真的敢把事情做絕的話,除非他是要把自己也送上絕路。”
白月真的是情急之下沒有辦法才說出這些話來的,不然以白沁之前的態度,怕是以後見都不會再見他了。
只是這樣說出來的話,讓白沁有了提防,怕是以後再想從她身上旁敲側擊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白沁現在必須要感謝白月跟她說的這個消息,因爲她還從來沒想到人心竟然會這麼可怕。
她現在正因爲慕言遲遲未歸,擔心他會有危險而寢食難安,而其他人卻已經開始盯上了這一點,或懷疑,或給他製造危險。
她現在才意識到,一時的平靜並不代表真的沒有事情發生,很多危險正在暗地之中悄悄地醞釀。
她沒有時間去傷心憂慮了,她要學會堅強。
慕言不在,她不能自暴自棄,她要學會沉着應對一切,在慕言回來之前幫他掃除障礙,而不是永遠的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成爲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那不應該是她白沁的作風,所以她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
白月這邊,倒是真的沒有從白沁身上摳出哪怕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她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君慕言的樣子,這讓人感覺有些奇怪啊。
她之前跟三皇子也分析過了,君慕言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應該再白瀟的婚禮之前離開,就算離開了,也不應該到婚禮那一天都趕不回來。
所以他肯定是遇到麻煩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們能背地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除掉的話,是不是就會省下很多麻煩。
三皇子的目的便是要讓白月從白沁口中得到一點信息,或者君慕言的去向,或者他要去做什麼事情,到時候他這邊便可以設下埋伏。
可是白月這一次的出場,還是宣告失敗。
她離開行宮的時候,
再也維持不住那楚楚可憐的形象,手指緊緊攢在了一起,氣的咬牙切齒。
白沁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君慕言現在都沒有消息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着急,等君慕言死了,看誰還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她氣的簡直都顧不上那麼多了,走路不看路,一下子撞到一個人身上。
好歹她現在還能保持點理智沒有破口大罵出聲,但是一擡頭看清那人的臉,她頓時愣住了,那人竟然是慕容紫陽。
說起她跟慕容紫陽的關係,那還真是挺複雜的。
朋友算不上,仇人也不是,合作伙伴也不夠格,也不能說是陌生人,反正是挺尷尬的關係。
自從慕容紫陽嫁給了二皇子、而她被趕出了丞相府嫁給三皇子做侍妾,她們的命運便天差地別,就算是見了面也沒有什麼說話的必要了。
更何況,她們的夫君還根本就是對立面,所以於情於理,她們兩個都不應該有什麼關係。
白月爲了避免麻煩上身,她立即後退一步躬身行禮:“嬪妾參見二皇子妃,剛剛都是嬪妾疏忽,竟然衝撞了二皇子妃,還請恕罪。”
瑤光看了白月一眼,突然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來,她沒有生氣,也沒有爲難,就好像見到一個許久沒有見面的老朋友,親切的挽着她的手:“月兒,原來是你啊,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面了,還以爲以後也沒有機會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這真是緣分啊。”
白月被瑤光突如其來的熱情整的有些懵,現在這是怎麼個狀況。
她拘束的後退一步:“嬪妾地位低微,跟二皇子妃身份有別,還是……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實際上她是害怕這件事情傳到三皇子的耳朵裡,會被他懷疑自己是叛徒,到時候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毒打,而且她也覺得她跟慕容紫陽沒什麼好說的,她不害自己就已經夠意思了。
“呵……白月,這可不是你該說出來的話啊,也不像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白月,難道真的是因爲你如今嫁給
了三皇子,所以真的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只是三王府貌似也不是一個適合弱者生存的地方。”
白月終於忍不住了,她發問道:“二皇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四下觀察了一下,這裡還比較偏僻,經過的人很少,應該不至於會被別人看到,而且慕容紫陽既然把她叫住,那麼或許就是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的。
她現在無依無靠,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任何一顆救命稻草,只要能幫到她,那麼也沒有什麼不能賭一場的。
“沒什麼意思啊,只是看着你一個好端端的姑娘,竟然嫁到三王府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去,想必傳說中三皇子那些惡趣味的變態嗜好你也嚐到不少吧,聽說三王府每隔兩天便會擡出一個死狀悽慘的姑娘,真是可憐呢。”
她說的這些在她那裡只是聽說,但是在白月這裡卻是真真正正親眼看過經歷過的,所以瑤光所說的這些話聽在她心裡無疑都是噩夢啊。
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看着瑤光的眼神多了一絲警惕:“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瑤光又繼續說道:“你和白沁同爲丞相府受盡寵愛的千金小姐,可現如今她嫁給了鳳鸞國的太子,春風得意的成爲了太子妃,以後還有可能成爲皇后,而你卻要永遠卑微下賤的成爲一個侍妾、一個傀儡,甚至有一天你連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同情,想想那種情形還真是可憐呢。”
看她不說出自己的目的反而一個勁兒的在諷刺自己,白月氣的渾身發抖:“住口,住口,誰讓你說這些事情的,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我再怎麼樣也比一個爲了自己的利益甚至連自己親生父親都出賣的卑鄙小人強。”
該死,她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諷刺自己,白月真是恨不得殺了她。
“呵……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在乎。”反正慕容天成又不是她的父親,死了又怎樣她完全沒有任何波瀾,只是這個白月,必須要刺激的狠一點才能讓她幫自己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