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鬼市——草屋高人

燕九看向商丘,“這鬼市不是明日夜裡纔開始嗎?”

“確實如此,不過這鬼市卻也可以提前進入,”說到這裡,商丘面上帶了幾分自得之色。

只見他一臉神秘的看向燕九,“相信我,提前開啓的鬼市,可有諸多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蜿蜒向下延伸的暗道,幽暗非常,商丘手中挑起一盞綠色的宮燈,綠色的光芒幽幽的映在腳下,曲曲折折不見盡頭的臺階上。

緊隨其後的是覆着金面的燕九,和清硯。

燕九先前曾問商丘爲何點了一盞綠色的宮燈,誰料這商丘只是笑得一臉神秘,避而不答,只是說等會就知。

“在下冒昧一問,燕道友去這鬼市所爲何事?”狹窄的暗道裡,商丘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來。

一片寧靜中有人乍然出聲,在這地道里聽上去莫名的空洞。

燕九看向走在前面的商丘,宮燈發出的綠色光芒,將商丘的側臉染上一抹詭異的顏色。

商丘轉過臉來,一半隱在黑暗裡,一半曝在燈光下,猶如山村老屍般咧脣一笑,露出脣齒間無數的黑色觸鬚……

“燕道友,燕道友?”

燕九晃晃頭,眼前那裡還有那副可怖景象,那叫喊自己的,分明還是商丘那張笑起來十分親切的圓臉。

“怎麼了?”一旁的清硯,輕聲問到。

燕九朝着清硯安撫的笑笑,“沒什麼,剛剛有些走神了。”

商丘聞言,隨即瞭然道:“燕道友剛剛可是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景象?”

燕九窘迫的摸摸鼻尖,如實回到,“確實看見了一些“怪異”景象。”

“這就對了,”商丘提着宮燈,腳步未停的向下走着。

一邊走,一邊和身後的燕九隨意閒聊,“這暗道年歲久遠,日久天長的就滋生了一些魘精。”。

燕九頗覺疑惑,“魘精?那是什麼?”

身後的清硯緩緩開口,解惑道:“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在一些有靈氣的地方,時間一久就會生出靈性,這魘精應該就是這暗道中生生的“靈”。”

“清硯道友說的沒錯,不過這這魘精雖然是這暗道中生成的“靈”,但它卻沒有別的能力,只能抽出一絲修士的懼怕,將之凝成幻像,戲弄過往的修士。”

說到這裡,商丘言語見帶了一絲老友間的調侃,“看來這魘精十分喜歡燕道友,這才調皮捉弄於你。”

燕九笑笑,隨意的回到,“大概吧。”

燕九心裡就“呵呵”了,這勞什子魘精的捉弄,真夠清新脫俗的,這要是心臟不好,直接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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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這魘精竟然能將修士心中的懼怕抽出,而自己看見的卻是“鬼化版”的商丘。

那是不是說明,在自己心底,其實還是畏懼這多寶閣主商丘的哪?

想到這裡,燕九目光一凝,現在想來這多寶閣主實在是有諸多可疑之處。

這多寶閣所售物品繁多,爲何這商丘偏偏讓自己一行停在出售靈獸蛋的地方?

如果說這只是巧合的話,在得知自己想買靈獸蛋的時候,爲何又提出免費使用孵化池,和六階馭靈師鑑定靈獸蛋這樣的誘惑?

甚至在人面大嘴花孵出後,也不見他多有驚訝,似乎他早就得知這靈獸蛋裡的是人面大嘴花一樣。

後來,自己雖然贈了孩兒果補償,可是這也不值得以提前進入鬼市做交換。

如商丘所說,他帶自己走的這條暗道,年代久遠,可以算的上是多寶閣的不傳之秘。

而他卻那麼堂而皇之的帶自己走了下來,如果這商丘不是打算事後滅口的話,那就是他另有圖謀。

要知道,有時候一條暗道,往往意味着一條保全自己的後路……

這一樁樁,一件件,累加起來,若都說是巧合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可是!

當無數個巧合羅在一起,那就只能是——刻意。

自己先前還以爲商丘的目標是清硯,現在想來,這商丘似乎一直針對的都是自己,又或者是……

燕九看向肩頭,此時那人面大嘴花正將根鬚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翠色的花葉緊揪着衣袍,枕着自己的肩頭呼呼大睡。

又或者,是這隻意外落入自己手裡,又意外與自己締結靈契的小八。

想到這裡,燕九看向身後,怎麼走了這許久,清硯都沒有出聲。

只見清硯半低着頭,看着腳下的臺階,不發一言的走着,宮燈發出的模糊光亮打在他的身上晦暗不清。

而此時的清硯也正在經歷一場幻像,枯草連天的城角下,一雙骨節勻稱,指尖修長的雙手,將一個包裹在襁褓裡的嬰兒輕輕放下。

一道聲音似蒼涼又似清潤的在嬰兒耳邊響起,“你本不該出世,奈何……”

說罷那人掏出一物,將之掛在那嬰兒的脖頸上,放進襁褓裡掩好。

“本就是你的東西,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好好的活着吧,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城裡去……”

“清硯,清硯?”

清硯聞聲擡起眼眸來,扯住自己衣袖的,卻是一臉關切詢問的燕九。

見清硯回神,燕九打趣道:“清硯也遇見那魘精了嗎?是不是也看見了什麼山精野鬼?”

清硯原本冷峻的目光柔和下來,“看來阿九先前看見的,就是山精野鬼了,我倒是不知,阿九竟然怕鬼。”

見詢問不成,反糟回擊,燕九也不惱,“那清硯看見的又是什麼?”

清硯搖頭,道:“我沒有遇見魘精,先前只是在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了。”

“如此說來這魘精還是喜歡我多些。”

“或許吧。”

清硯看向身後走過的暗道,幽暗寂靜中,好似有一羣長滿黑色毛絨觸鬚的魘精,隱在黑暗裡竊竊私語。

清硯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幽暗,就在那幻像破滅前的一剎那,清硯見到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就是這裡了!”走在前面的商丘,終於停下了腳步。

燕九依言向着商丘身前看去,卻發現觸目還是一片黑暗。

只能隱約看出,三人好像正站在一處高臺上,看那輪廓似乎是渡臺。

看來這地方也如同那暗道一般,被人佈下了某種禁止神識探查的陣法,要不然,身爲築基修士的燕九怎會無法視物。

商丘指着眼前說到,“這裡就是前往鬼市的渡口。”

商丘持着手中的綠色宮燈,以某種古怪的韻律向着空中揮了幾下,見遠處出現了一星光亮後,這才收起了手裡的綠色宮燈。

商丘拿出兩件黑色的斗篷來,“我已經依言將你們帶到鬼市,現在,交易結束了。”

說罷,商丘將斗篷遞給燕九和清硯。

“鬼市之內不留姓名,不留身份,不討價還價,遇見心儀的物品直接交易,不要攀談,不要逗留”。

商丘頓了頓,繼續說到,“切記!不要與身穿紅色斗篷的人相互爭執!這點很重要,一定要牢記!”

燕九這次沒有多問,既然商丘再三叮囑,必然有他的用意所在,她伸手接過那遞來的黑色斗篷。

“多謝商丘道友提醒。”

商丘卻是笑將起來,“若是真謝,就多來我這多寶閣幾趟吧。”

商丘言畢,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趴在燕九肩頭呼呼大睡的小八,這纔對着燕九拱手道別。

“此地一別,萬望多多保重!”

說罷,商丘再不擲一詞,轉身踏上來時的臺階。

商丘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沒,燕九將其中一件斗篷遞給清硯,卻見清硯並不自己穿戴,反而直接披到了燕九身上。

“阿九可是覺的這商丘不妥?”清硯一語道出燕九心中所揣之事。

“清硯也看出來了?”

“這商丘的確有很多不妥當的地方,但他應該並無惡意。”

清硯手指嫺熟的將那斗篷的帶子,打成了一個精緻飽滿的平安結,“他所說的,燕九隨耳一聽就好,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燕九正想問“爲何”?

就見清硯取出一件紅色斗篷來,倏忽展開,袍角翻飛中,披到那寬闊的肩膀上,清硯繫好衣帶,這才轉頭看向燕九。

“因爲我能護住阿九。”

明明是簡單無比的一句話,卻莫名值得讓人信賴。

“來了……”清硯看向遠處由遠及近的“星火”悠悠說到。

這才取過燕九身後的兜帽,嚴嚴實實的蓋到燕九覆着金色面具的臉上。

見燕九的兜帽戴好後,這才反手扣上了自己的兜帽。

燕九掀起兜帽的一角,透過兜帽向外看去。

此時那一星光亮,已經由遠及近,那光亮也由星點大小,變成了猶如太陽般耀眼的燈盞。

託這亮光的洪福,燕九也終於見識到了,這鬼市的渡口。

燕九腳下的渡臺不大,也就能容十來人的樣子,整體呈現一個“中”字的形狀,左邊連入一片黑暗,右邊接進一片碧綠色的“水球”裡。

若說是水球,也有一些不恰當,因爲這個水球包裹着整個臨瀾湖裡的千傾湖水,而燕九就位於這臨瀾湖的湖底。

而那自遠處而來的一星燈光也不是什麼大船。

無論是它身上豎起的猙獰尖刺,還是頭上頂着的額燈,無一不顯示着這燈光的身份,那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燈籠魚。

只見它挑着燈籠,悠然擺動着身後寬闊的魚尾,自遠處碧綠的湖水中破水游來,只幾息的功夫,就安穩的停在渡口。

燕九這種見到“大魚”的驚歎,落在清硯眼中就變了種味道。

只見清硯安撫的拍拍燕九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這才率先走向停在渡口的燈籠魚。

燕九一時之間只覺得哭笑不得,這種感覺被當做小孩子一樣安慰的錯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明明我纔是“年長”的那個好不好!

不過,此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燕九拉低兜帽垂首跟上。

那燈籠魚見有人過來,碩大的魚眼骨碌碌的轉了兩圈,這才嘴巴一張吐出一個渾圓的水泡來。

那水泡巍巍顫顫好似隨時都會破滅一般,卻不多一絲不少一分的停在清硯身前。

清硯邁步踏入,燕九緊隨其後,一踏入那水泡,燕九就新奇的踩了踩腳下。

那水泡雖然承載了兩人一副想要破滅的樣子,可是踩在腳下卻是十分綿軟,如同踩在雲端一樣舒服無比。

還沒等燕九多踩幾下過過癮,就見那承載了兩人的水泡,向着那燈籠魚飛去,被那燈籠魚大嘴一張,吞入腹中。

燕九本以爲會迎來一片黑暗,誰知那水泡一落入魚腹,周圍就大變景象。

觸目所及皆是燈火闌珊,繁華非常的街景,街邊屹立的樓閣,比起多寶閣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眼前無比繁華的場景,猶如海市蜃樓般不真實,而這,只因這街上無比空曠。

只有身披黑色斗篷的寥寥數人,形色匆匆的在街上低頭快速走過。

燕九看向身邊的清硯,滿面疑惑,“這就是碧商城的鬼市?爲何會是這樣?”

“阿九莫不是忘了,此時鬼市還未開啓,人自然會少些”。

燕九瞭然道:“那我們該去那裡尋找修補天都傘的材料?”

清硯頓了片刻,“好像有一個地方可以。”

清硯帶着燕九,穿過鬼市最金碧輝煌的街道,走過無數金雕玉砌的樓閣,卻最終停在一間****草屋前。

那草屋就如同鄉下隨處可見的山野村居一般無二,甚至看上去更加破敗。

而燕九卻覺得眼前這一切莫名的熟悉,不僅是那由樹枝捆紮而成的半掩小門,還是那露出房樑的稻草屋頂。

甚至就連那有了缺口,被倒扣在院中的水缸,都讓燕九恍若回到了前世的鄉下。

那些幼年時期,與奶奶相依爲命的歲月。

不過燕九心中也十分疑惑,如果這草屋放在鄉下的話,很是尋常,但是當它豎立在金碧輝煌的鬼市裡,那就有些打眼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大隱隱於市,世外高人居住的院落?

而讓燕九吃驚的卻是清硯,只見清硯推開了那扇半掩着的小門,徑直走向了院裡那口,倒扣着的水缸。

他右手中、食兩指一併,一道稟冽劍氣直接對着那倒扣水缸劈下!

燕九本以爲會見到水缸四分五裂化爲齏粉的境況,誰知劍氣過後,那水缸不僅紋絲未動,反倒從裡面傳出一陣哈欠聲。

就像這劍氣打擾了這“水缸”的休眠一般。

而清硯卻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樣,彷彿早已料到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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