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手臂重重落下,燕九看着無心在自己面前散落成砂……
“若我遇見,必然相告……”
海惑握着胸前的儲物袋,看向燕九:“她死了?”
“是,就像修雲一樣。”
“不,修雲還在”。
海惑握着胸前的儲物袋眼神堅定的說到。
燕九看着無心散落的砂子,沒有出聲。
“海惑,”燕九突然喊到,“我爲你取個名字吧”。
“名字?”
“就像修雲一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而我的名字叫做燕九。”
“燕九,”海惑擰着眉頭默唸着,“修雲,好聽。”
“是啊,”燕九失笑出聲,“那爲你取名惑雲可好?”
“惑雲”?
“就是你海惑永遠記得修雲的意思,你覺得怎麼樣。”
“惑雲好,”海惑笑着回到,過了一會,她默默的補充到:“比燕九好。”
燕九笑笑,“那惑雲,現在就跟着我一起走吧?”
“去哪?”
“去找一個適合渡劫的地方,順便替你找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師父……”
崑崙山在雲仙界以北,羣山莽莽俱是險峻陡峭,刀削斧劈高聳入雲,從遠處看去,宛若一柄柄出鞘的利劍插在雲霄之中。
這天,看守山門的劍童,卻是迎來了一人,那是一名女修。
她撐着一把黑傘,趁着滿山輕霧而來,白色的裙襬就掃落在沾滿露水的臺階上。
守門的劍童揉揉眼睛,他還以爲看見了山精變換的幻象,等到離得近了,他纔看清,那竟然是一大一小兩人。
“這位仙子還請留步!”
那守門的劍童低聲喝到,崑崙山下設有陣法,尋常凡人是進不來的,可這人既然能走上山來,就說明這人與自己同是修士。
燕九踩上最後一截臺階,這纔看向那說話的劍童。
“這裡難道不是崑崙?”
聽見燕九這樣說,那劍童卻是一愣,“這裡的確是崑崙。”
“那你爲何攔我?”
燕九這話一說,劍童更是疑惑,難道眼前這人是崑崙弟子?可是自己從沒有見過她啊?
“閣下爲何而來?”
“我來這裡,是爲了見你們的掌門正元。”
那劍童聞言心中已有幾分不悅,這崑崙掌門又豈是外人說見就見的,更何況還直接提及名諱。
但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敢問閣下名諱?”
燕九狡黠一笑:“燕九,我的名字叫燕九,如果你覺得這個名字不足以見你們掌門的話,那不知掌門親傳弟子未婚妻的身份,能不能行。”
那劍童聞言心中大駭,掌門親傳弟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已經消失許久的清硯。
原來清硯師兄離開許久,是因爲回家娶媳婦了!別說,這媳婦還挺漂亮的。
劍童如此想着,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惑雲。
不會連孩子都這麼大了吧?
所以,清硯師兄這是將別人肚子弄大了,不,是孩子都生了!然後卻不負責任的跑了,現在人家直接找上門來,要求掌門做主?!
我的天,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消息~
燕九看着那守門的劍童,一溜煙的消失在山門之後,匆忙間甚至撞到了臺階。
所以,這劍童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很快,燕九就知道了答案。
只見身穿文士長袍的乾元,自門內而來,還未站立就在那裡朗聲道:“哪個是清硯的孩兒,還不快站出來讓你師叔爺爺好好看看!”
燕九聽着有些愣神,她看看左右,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人到來?
而這時乾元已經走到燕九面前,“你就是被清硯拋棄的那名女修?來,小姑娘,你不要怕,你將你受的苦說出來,乾元師叔會爲你做主的。”
燕九看着乾元,爲什麼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可是合起來卻是一句都聽不懂?
而這時坤元從後面匆匆趕開,卻是直接將乾元拉到了一邊,“師兄,不要胡鬧!”
乾元暗暗撇了撇嘴,“知道我是師兄,還敢對我如此說話!”
坤元卻是不理他,他對着燕九歉意的笑笑,“這位道友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師兄亂語無狀,還請海涵。”
燕九卻是不介意,“這倒無所謂,我來這裡,是爲了崑崙掌門而來,還請兩位給指個明路。”
“這個時候,掌門師兄正在下棋,還請道友隨我來。”
坤元說着就去拽乾元,誰知乾元卻是一甩衣袖跳到一邊,“你們忙你們的,我要帶着我這小孫孫去忙我們的!”
乾元說着一把抱起來惑雲,將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師兄!不得如此!”坤元急忙喚到。
誰知乾元卻是不管,卻是直接做了個鬼臉帶着惑雲跑開了。
坤元一臉歉意的看向燕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師兄大概是太喜歡孩子了。”
燕九看着惑雲和乾元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這惑雲任憑乾元抱走了自己,卻是一點都沒有反抗,她以爲,惑雲會直接給乾元一劍的。
想到這裡,燕九對着身旁的乾元道:“沒有什麼,只是莫要出事就好。”
坤元也是一件擔心道:“是啊,千萬莫要出事。”
他怕的卻是自家師兄將孩子磕碰,弄哭,燕九卻是想着,惑雲千萬別把乾元整傷整殘了,兩人擔心不一,可俱是憂心忡忡……
正元慣常下棋的地方乃是一片松濤林,松濤陣陣,雲霧飄渺,白衣白髮之人,伏在棋盤上,閉目沉思。
燕九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正元。
一旁的坤元還在小聲的提醒着,“師兄下棋是最厭有人打擾,道友不如退到一邊,等師兄下完再……”
坤元話還未說完,就見身旁的燕九已是走向了正元。
燕九站在正元身側,這棋乃是一盤僵棋,無論是黑子進退,還是白子避讓,雙方俱是兩敗俱傷。
坤元正欲喚回燕九,就連燕九伸手將眼前的棋盤一掌劈散,黑白二色的棋子瞬時滾落滿地。
正元猛地張開眼皮,一雙眼睛如炬似電,看向眼前的燕九。
燕九卻是不懼,她直視着眼前的正元,聲音擲第有聲。
“無心死了,她原本還想讓我前來看看你,現在看來卻是不必,因爲你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