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七手電往方大力胸前一照,面色沉下去:“糟了!”
楊硯卿看下去,只見那些紅色的瘤子原本浮於表面,現在卻鑽入到皮肉下面,還在緩緩滑動,那些細密的水泡較原來更大,楊硯卿看着看着,突然伸手扯着陳阿七直來:“這些水泡要炸開了!”
陳阿七剛剛站起來,就聽到“撲撲”的聲音,那些水泡果然炸開,一股粘液飛濺到地上,燒得地上冒起一陣青煙!
飛濺到方大力臉上的則生生地燒出大水泡,灼熱讓方大力伸手去抓自己的臉:“痛啊,好熱啊,師父,救我啊,救我!”
陳阿七掏出水壺倒在方大力的臉上,涼水澆到方大力的臉上,那些水泡灼得他更痛,方大力伸出一隻手來,吳老六雙拳緊握,正要往前一步,楊硯卿扯住他:“你過去也沒有用,找不到方法,你也會賠上一條性命,那些粘液是有劇毒的!”
“如果是齊石出事,你也會坐視不理?”吳老六問道。
“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寧願死,也不會向大哥求救。”齊石搶先一步說道:“我這條命是大哥給的,遲早也是要還給大哥,死有什麼。”
地上的方大力慘叫一聲:“我不想死啊,老六,師父,快救救我,救救我!”
他身上的水泡被他大力地抓開,越來越多的粘液噴出來,他掙扎着爬向陳阿七,陳阿七略一沉吟,掏出槍對準大力地頭:“大力,我們師徒一場,師父送你一程!”
吳老六上前一步:“師父,您這是幹什麼?”
“與其這樣下去,不如讓他痛快解脫。”陳阿七沉聲說道。
方大力上前抱住陳阿七的腿,陳阿七擡腿掙脫開來,方大力悽然說道:“師父,我不想死啊,師父,至少想想辦法啊……”
方大力的眼淚和着鼻涕流下來,他的苦苦哀求讓齊石有些心軟:“是啊,好歹要等出去再想想辦法,現在就……是不是太快了?”
正說話間,一股腐臭味傳來,方大力胸前的肌肉開始冒出煙,皮肉的腐爛味越來越重,臉上被灼傷的皮膚裂開,下面的骨頭也隱約露出來,方大力慘叫一聲,灼熱的感覺已經瀰漫到喉嚨裡,他原本沙啞的聲音現在連擠都擠不出來了,只能發出陣陣哀鳴聲,雙眼可憐巴巴地看着陳阿七!
這一會兒功夫,方大力整個人活活地在衆人面前開始腐朽!這種腐朽之勢正以迅雷之勢持續發酵!
楊硯卿緊緊地盯着陳阿七的臉,見他面似哀痛,但雙目堅定,心便往下一沉,他慢悠悠地轉過頭去,這種情況下,這或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槍響,方大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太陽穴裡噴出來的血濺到陳阿七的腳面上,陳阿七收回手,手裡的槍垂下,方大力的頭歪向一邊,了無聲息,吳老六喉中哽咽,只是沒有流出男兒淚,楊硯卿說道:“人各有命,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吳兄弟,節哀。”
吳老六強忍悲傷,反觀陳阿七,楊硯卿看他臉上現出自得的模樣,心裡就知道陳阿七的本性如何……
方大力已死,吳老六轉身看向暗室,突然拿起所有的炸藥,點燃引線之後,猛然推開暗門,一股腦地將所有炸藥扔在半空中,火藥炸開,飛蟲身上的流火濺開,火光流轉在密室中,所有的飛蟲都捲入火苗之中,謝七突然衝上前,飛起一腳,踢開一隻正朝吳老六撲過來的飛蟲,孔令錚與楊硯卿同時揚手開槍,那隻飛蟲化爲烏有,只餘流火濺開!
吳老六心有餘悸,孔令錚與楊硯卿同時站在他的身前,幾乎是同時開槍,槍槍命中,將剩下的飛蟲逐個解決掉,謝七與齊石細心地確認沒有一隻存活的飛蟲,這才鬆了一口氣,陳阿七盯着楊硯卿的後腦勺,有些失神……
孔令錚側頭看着楊硯卿:“槍法神準,不是頭一回開槍。”
楊硯卿微微一笑:“和我相處久一點,就能發現我身上有更多可供挖掘的地方,我們來日方纔,不過,孔公子的槍法很不錯,佩服,佩服。”
“假言假語的話就不用講了。”孔令錚悶哼一聲,轉頭看向謝七:“沒事吧?”
“多虧你們出手快。”謝七盯着自己的鞋子:“鞋子這麼厚,應該沒有咬破。”
“何止沒有咬破,應該連下嘴的機會也沒有。”齊石說道:“謝七小姐,我們大哥啊,在臺上的身手也沒有這麼矯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