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走過去一看,那層岩層是黑色的,火把一照,就反射出光來,齊石好奇地上前,拿石塊敲擊了幾下,立刻火花一濺:“好硬的岩層,大哥,這是什麼東西?”
“老大哥,麻煩你們繞着這個岩層挖一挖,讓岩層徹底暴露出來。”楊硯卿說道:“好像挖到了不得的東西了,顏色純黑,中間帶着砂粒一般的晶質體,古代有文獻曾說有一種稀罕的礦質,投入火爐煉劍,會幫助成就利器,描訴上和這個東西十分貼合。”
孔令錚說道:“你從哪裡看到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古人的智慧在前,不可小瞧,我平時沒事就會翻閱一些古籍。”
楊硯卿說話的空當,那些士兵們已經幹得熱火朝天,這一挖不打緊,那老兵馬上瞧出了貓膩:“楊老闆,這岩層是往下延伸的。”
他一邊說,一邊扒開邊上的土,楊硯卿看得分明,那岩層的走向正如這老兵所說,直往地下走,而且並非垂直往下,而是按着一定的弧度往下,剛纔羅盤的指針斷裂,楊硯卿覺得與這裡有八九成的聯繫,而這裡與太極暈的所在已經越來越近。
謝七突然說道:“水銀屬金,埋金亂了五行,可是這裡有天然的礦層,五行中這屬於金,這豈不是破壞作用更大了嗎?”
所謂旁觀者清,這一句話讓楊硯卿大夢初醒,他不禁大笑起來:“原來如此。”
“怎麼了,大哥?”
“王氣所鍾與這天生之金相生相剋。”楊硯卿說道:“位置正好相對,那羣東瀛人不是想要引王氣到東瀛麼,有這些礦層阻隔,恐怕要花費幾年的時間才能辦到,孔少爺以後不用派兵駐守在這裡,也能保證這裡安全無虞。”
“那我們還要往下挖嗎?”老兵問道。
“不,非但不要挖,還要將這裡埋起來,完全地隱藏起來。”楊硯卿說道:“工程量有些大,麻煩幾位了。”
幾位小兵不大情願,嘴裡胡亂地嘀咕着什麼,孔令錚輕咳了一聲:“你們辦完了這件事情,都有賞。”
這一下子羣情激憤,不用交代,也迅速地動作起來,楊硯卿說道:“我們回到地面上去好了,還有,剛纔洪三小說不是說這裡的溫度異於別處麼,也應該是受了這些岩層的影響,剛纔手摸上去,感覺岩層在隱約發熱。”
“沒錯。”齊石說道:“雖然發熱,可是硬度不減,大哥,這東西要不要挖一點帶回去研究下。”
楊硯卿搖頭:“不要斷層爲妙,齊石,你留在這裡盯着,我們先上去。”
齊石苦着一張臉說道:“爲什麼是我?”
“你覺得我還能叫動別人嗎?”楊硯卿說道:“也只有你而已。”
一句話哄得齊石眉開眼笑,當下就轉身監督那羣動工的人,楊硯卿與其他人一路返回墓室當中,方副官雙手背在身後焦急地轉圈,見孔令錚上來了,伸手扶了一把,隨即說道:“少爺,有消息了,今天有一羣送喪的人出了城,今天去打聽一下,的確有人家出喪,而且……”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說。”孔令錚厲聲道。
“有人說送葬的人羣裡有生面孔。”方副官說道:“有一個臉上還戴着奇怪的面具,聽上去就是我們要找的華夏人,相信井上和那個爆破的人也在其中。”
“跑了?”
“這個……少爺,既然是出了城了,肯定是跑了。”方副官連忙說道:“少爺你千萬不要生氣,我已經訓斥過守城門的人了。”
“跑了就跑了吧。”楊硯卿說道:“緣分深,是斷不了線的。”
“楊老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洪三問道。
“原本以爲這地方有太極暈,是大吉之地,沒料到地下還有礦層。”楊硯卿說道:“有了它,這地方便可以放任不管了,也不用上什麼心,唯一擔心的是今天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有人打這片地方的主意,隨意挖掘,斷了太極暈,這地方就成大凶之地。”
孔令錚說道:“這個不勞楊老闆操心,交給我就好。”
楊硯卿說道:“既然如此,我與齊石在江城還有些事情要辦,這幾天我們就暫時分開行動,有事就到住的地方匯合。”
謝七問道:“是要調查江城四傑的事情嗎?”
“既然來到了江城,不可錯過機會。”楊硯卿說道。
僅是填埋那通道還有礦質層,就費了四五個小時的功夫,齊石重新上來時,已經入了夜,一身的泥,上來後便脫掉了上衣,方副官不禁說道:“你這像什麼樣子。”
“都成這樣了,我能不脫啊。”齊石沒好氣地說說道:“你在底下呆這麼久試試,大哥,我先去找水洗一下,趕緊回去吧,我真是又累又餓又困。”
楊硯卿與齊石回到旅店,齊石一番洗漱後便張羅着要去吃東西,對於現在分開行事,齊石有自己的想法:“大哥是不是覺得太尷尬了,不想面對謝七小姐?”
“也有。”楊硯卿說道:“鈴木香織胡言亂語,就算謝七小姐不放在心上,難保孔少爺不多心,你我都看得到,他癡迷謝七小姐,一直吵着要娶謝七小姐進門。”
“多心又怎麼樣?”齊石不以爲然道:“謝七小姐現在是什麼人還不知道呢。”
“閉嘴,不是餓了麼,去吃東西吧,順便打聽一下。”
楊硯卿與齊石去往生意最好的一家飯館,江城背靠長江,也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這家飯店正對着江水,一路走過來,楊硯卿將江城也看了個大概,大略知道這個地方是融山、水、城爲一體,三面環水,四圍山勢呈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
“好城,好水。”楊硯卿說道:“可惜的是前面那條路。”
“路怎麼了?”
楊硯卿所說的路是一條老街,因爲路況複雜,現在橫切形成了五叉路口,“煞氣太重,如果可以挪開那座樓,這裡的煞氣自然可以傾泄出去,風水格局自然改變。”
“既然煞氣這麼重,爲什麼這家飯館的生意還這麼好?”齊石已經聞到了飯香味,嚥了一口口水,正是開飯的時間,飯館的客人絡繹不絕。
“你沒看到飯館旁邊是家銀行嘛。”楊硯卿說道:“而且採用了三合連珠的格局,青龍蜿蜒曲折,青龍帶刀,白虎低頭馴服。白虎有庫 均環抱有情。穴傍有印,前面朝案齊備 成萬山拱衛朝拜之勢。?這家銀行有請高人布過局,沾了這家銀行的光,旁邊的飯館也保住了財運。”
就在此時,齊石的肚子咕咕叫起來,楊硯卿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你從來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先去吃飯吧。”
兩人進入飯館還等了一刻纔有空位,恰好是樓上的位置,面朝江水,兩人早就飢腸轆轆,迫不及待地點菜,趁着菜沒上來的空當,齊石說道:“大哥,隔壁銀行的三合連珠很厲害嗎?”
“那是當然。”楊硯卿說道:“這是應用於陽宅,可保生意興隆,若是運用於陰宅,就要看這三合連珠的大小了,往小了說,後人小富小貴,往大了說,官居要職都有可能。”
齊石連連咋舌:“大哥,以後我要是死了,你記得給我擇個好地方,讓我造福一下後人。”
“那你得死在我前頭,而且儘快地結婚生子纔可以。”楊硯卿說道:“能做到的話就再說吧。”
“大哥還真是小氣。”齊石無奈地說道。
此時,飯菜端了上來,兩人着實是餓了,吃飯的時候連大氣也沒有喘一聲,楊硯卿注意到旁邊的一桌,有人正不時地打量着他們,他在桌子底下踢了齊石一腳,齊石正吃得歡呢,不耐煩地說道:“幹什麼,大哥,餓着呢。”
“有人一直盯着我們。”楊硯卿說道:“就在你左手方向,不要回頭!”
正要回頭的齊石趕緊停下來了,腦袋僵直地看着楊硯卿:“大哥,是什麼人?”
“陌生人。”楊硯卿說道:“不動聲色就好,看他這樣子,忍不了多久了。”
那男人看着約五十來歲,胸前掛着一塊懷錶,看他穿着的衣服是上好的緞子,便可知其是有些地位或身家的人,他剛纔一直傾耳聽着兩人的對話,隨即便關注着兩人,這裡是江城,人生地不熟的,楊硯卿深信低調行事,埋頭吃飯。
楊硯卿與齊石終於吃飽了,正要叫來夥計結賬,那人終於按捺不住,走上前來,拱手道:“請問,兩位不是本地人吧?”
齊石大大咧咧地說道:“聽我們的口音也不像吧?”
“聽兩位的口音是從十里洋場來的。”這男人說道:“我在那邊有些生意往來,對那邊的口音還算熟悉。”
“哦,不知道這位先生有什麼事情?”楊硯卿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要走了。”
“這個,剛纔聽到兩位在講隔壁銀行的風水。”這男人說道:“說得那是有理有據,一看就是行家,不知道兩位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