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錚看着方副官:“讓我們的人往南找。”
“爲什麼是往南?”方副官問道。
“南邊是條縱橫道,對方如果想跑,八個方位都可以。”孔令錚說道:“進可進,退可退,如果我沒有記錯,那裡還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往裡走就是深山。”
孔令錚的分析讓謝七十分信服:“很有道理。”
“我們先派人去摸排一番,確認之後我們再過去。”孔令錚說道:“我現在只是好奇,什麼人居然綁了楊硯卿。”
齊石略一沉吟,這才說道:“我去過大哥的書房,《氣運錄》不見了。”
孔令錚的臉就變了:“你還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安排!”
方副官一溜煙地跑出去,洪三說道:“這事情發生得急,會不會有什麼內情啊?七妹,你覺得呢?”
“楊老闆一定會自保。”謝七說道:“我倒不擔心他的安危,等消息吧。”
方副官帶的人馬經過小半天的摸排,總算是找到了線索,有人曾看到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駛進了山裡,然後馬上駛離,因爲那地方是十里洋場的鄉下地方,看到小汽車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那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且清楚地指明瞭方向,是往山裡開去的。
有了這一點作爲旁證,孔令錚的推論得到了論證,當下衆人打扮成普通人的樣子,往深山裡去,齊石一邊走,嘴裡還一直嘀咕着:“那些人千萬不要讓我逮住,不然我讓他們好看。”
“有本事見了面就廝殺一番,在這裡磨嘴皮子有用嗎?”洪三奚落道。
“可不是嘛。”方副官自然偏幫洪三:“要是嘴皮子有用,要槍幹嘛?”
“你們夫妻倆一唱一和,我說不過你們,得,我閃得遠遠地,還不行嗎?”齊石拔下一根草,叼在嘴裡,雙眼卻沒有休息,一直骨碌碌地轉着,大哥,你這一路上就沒有留下點線索?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他一直留意着山道的兩邊,試圖找到硃砂的痕跡,兩人以前失了對方的下落,大哥會在邊灑上硃砂,可是這一路上都沒有發現,要不是找錯了地方,就是大哥已經無法動彈,被完全鉗制。
前面的人折返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報告,前面有座木屋,看着很可疑。”
孔令錚打起了精神:“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查明瞭情況再說。”
孔令錚四人趴在小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小木屋,透過望遠鏡看下去,這座木屋完全封閉,連窗戶都沒有,僅有一扇鐵門在正面,最讓人奇怪的是,周圍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
“少爺,不會是空城計吧?”方副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緊張兮兮地說道。
“是空城計,也不能放着姓楊的死啊。”孔令錚沒好氣地說道:“帶好傢伙,下去。”
一羣人緩緩包抄了小木屋,孔令錚首當其衝來到了鐵門前,鐵門連道縫隙也沒有,他不禁暗罵一聲,用槍托輕輕地敲着鐵門,齊石的心都提了起來,唯恐鐵門一下子打開,裡面會冒出幾個凶神惡煞的大老爺們,聽到外面的動靜,裡面依然一片沉寂,孔令錚輕聲說道:“難道找錯了對象?”
就在此時,裡面傳來了幾聲敲擊聲,而且與他們僅有一門之隔,齊石聽得分明,面色激動起來:“大哥,是大哥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少廢話,快把門弄開。”
齊石欣喜不已,站直了身子,拿着槍就對着鎖連開幾槍,火花濺起,鎖掉在了地上,扯開上面的鐵鏈,齊石推開鐵門,
楊硯卿坐在地上,身子無力地靠在一把破爛的椅子上,齊石的心裡一酸,認識楊硯卿這麼久了,哪裡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他正想上前,不料,謝七卻比他快了一步,她撲到楊硯卿身邊,將他扶起來:“三姐,有水嗎?”
洪三趕緊遞上水壺:“有。”
謝七拿着水壺,小心地喂楊硯卿喝水:“不要迅速地喝,要小口地抿,不要着急。”
楊硯卿的眼前突然變得模糊起來,謝七身上的香氣讓他聞不夠,他卻將心一橫,推開謝七的手:“沒事,我自己來。”
謝七悵然所失,默默地退開,孔令錚看出一點端倪,心中憤懣:“姓楊的,你不要不識好歹,今天沒有我們,你就要渴死在這裡。”
楊硯卿不以爲然地說道:“我命不會絕於此地,這是註定好的,你救我,是擔心我死了,你們的目的就無法達到了,不是還指着我給你們四大家族轉運嗎?”
“你這個傢伙。”孔令錚沒好氣地回身說道:“這裡沒事了,你們先回去。”
孔令錚帶來的人馬便立刻退去,只餘下他們,孔令錚這才正色道:“姓楊的,是什麼人綁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