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甲很快就以雷霆手段整治了村民中的哥亞分子,並絞死了一名死硬分子,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他絞死的不是公認的最死硬的李,也不是老麥考,而是奧利弗,那個經常賣殘次品給冒險者的鐵匠鋪老闆。但絞死的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殺雞儆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廊橋莊園似乎很快就恢復了當初的平靜,在莊園的大路上,正有兩個冒險者拖着一口大箱子慢慢移動着,呃,這樣形容似乎不太確切,容易給人一種兩個人都在使力的錯覺,事實上呢?
夢夕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把宮扇,一邊走一邊搖着,輕鬆愜意;而跟在後面的羅斌像騾馬一樣拖着個大箱子不說,在經過下水道的時候,還弄了一身濫臭的污泥,簡直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大小姐,歇一會兒吧,我都要累死了。”
“快點兒走!”夢夕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戰爭一結束,物價肯定會大幅度下降的,我們要趕在最後時刻把這些戰利品賣出去。”
“你今天不是要考最後一門試嗎?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到時間了我們同寢室的姐妹會叫我的。太幸福了,明天就開始放寒假了。”
“現在已經兩點十分了,只有20分鐘就開考了,別不會是你的同學忘記了吧。”
夢夕驚叫一聲,“天哪,真的十分了,要遲到了,要遲到了……我先去柏柯柏的神殿下線了。”
“好了,再見吧。”羅斌得意地搖了搖手,然後暗吁了一口氣,“終於能歇會兒了。”
夢夕剛跑了幾十尺,忽然想起了羅斌表情的異常,她懷疑地再次看了一下表,原來時間纔剛一點十分,“他竟然騙我?算了,讓他先得意着,我剛好趁這點兒時間去收拾一下東西,考完試就可以直接坐公交回家了。”
羅斌正坐在箱子上歇息着,忽然一匹白馬停在了他的身邊。“要幫忙嗎?”馬上的騎士說。
“蒙子?要!當然要了!”羅斌連忙把手中的繩子扔給了他,“聽說這兩天你很拉風啊,人送綽號‘白馬騎士’”
蒙盟從馬上跳了下來,把繩子拴在馬鞍上,然後才說:“別提什麼白馬騎士了,要我有選擇餘地的話,肯定不會選擇騎白馬的,太招人注意了。你不知道啊,只要我一向前衝,那就跟吸鐵石一樣,把所有狗頭人的弩矢全都吸過來了,還好全身甲的防禦夠高。”
“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麼?聽說小艾倫要發動新的戰爭了,你要繼續爲他效力嗎?”
“我以前給他幫忙是因爲同時也能給你報仇出氣,至於他發動的戰爭,我纔不想當炮灰呢。看來要和這匹戰馬還有全身甲說再見了。聽說你這次任務發了點兒小財,幫我買件鱗甲吧。”他不捨地縷了縷馬鬃說。
“鱗甲?”
“怎麼?不行嗎?那鑲嵌皮甲也可以。”
“我現在怎麼說也是個財主,怎麼能向我要鱗甲這麼跌份的裝備,太傷自尊了。”
“呃……”蒙盟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是說要給我買件鍊甲?胸甲?還不是!!!難道是半身甲?”
羅斌把繩子拆開,打開了箱子,然後說:“你自己看看。”
“你竟然忽悠我,這不就是鍊甲嗎?”蒙盟看着箱子最上面的那兩件鍊甲說。
“不是這件,不是這件,你看下面。”羅斌馬上把鍊甲扒開。
“哇,你不會是販賣軍火的吧。”蒙盟扒開鍊甲後一聲驚呼,“精製品淬毒長劍、精製品盾牌、精製品長槍、竟然還有一件精製品的……全身甲!天哪,真的是價值1650金幣的精製品全身甲,跟我身上這件一模一樣,你是怎麼得到的?”
“從一個cosplay戰士的牧師身上扒下來的,怎麼樣,等會兒找個鐵匠幫你改改大小,你就可以穿了。”
“呵呵!”蒙盟只顧高興地點頭傻笑,至於羅斌說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沒有永遠的敵人!至少雙城之戰的交戰雙方都是這樣認爲的。看着前兩天還互相殺紅了眼的冒險者們握着手,互致問候,頗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谷尚早也有這種感覺,他從一個不爲人重視的小盜賊,爬上了雷霆傭兵團副團長的高位,一時間是多麼春風得意,飛黃騰達似乎已經是指日可待了。但他作爲杏虎的死黨和心腹,被現在正意氣風發的黃金甲開革出傭兵團也是理所當然的,誰讓他當初站錯隊了呢。
谷尚早猶如坐過山車一樣,似乎又成爲了一個小盜賊,回到了他剛進遊戲時的——綠@色#小¥說&網。但已經開闊了眼界的他已經不甘於那樣平凡的生活了,他開始刻意地收買人心,再加上他以前的資歷,頗有些對黃金甲不滿的人追隨了他,並加入了他的暗影傭兵團。
就在他忙着爲傭兵團招收人手的功夫,他接到了一個老熟人的電話,若是幾分鐘前,他打死都不會相信這個他剛認識了一個星期的人會給他打電話的,儘管他們已經交換電話號碼好久了。
電話的內容總結起來只有四個字:“我要見你。”
“傷心箭,去跟我見一個人。”谷尚早對他的副手說。
“好的。”穿着一件鍊甲衫,後背着長弓,腰挎長劍的傷心箭很快就走了過來,“老谷,這裡有個剛3級的冒險者想加入我們,你雖然說貴精不貴多,但我認爲這個小子很有發展潛力。”
“什麼職業?”
“1級戰士/2級遊俠。”傷心箭介紹着他身後那個年輕的冒險者。
那個冒險者看到谷尚早連忙走了上來,激動地說:“你就是谷尚早,廊橋最優秀的盜賊?”
這種場面谷尚早以前倒是經常碰到,不由得很有一種親切感,“那都是朋友們擡愛了。”
“聽說你殺過羅賓?”
谷尚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半天才點了點頭,說:“我現在還保存着一隻刻着他名字的耳朵呢。”
“你收下我吧,並教教我怎麼對付他。”
傷心箭從後面走了上來,說:“他也殺過你?”
那個年輕的冒險者點了點頭說:“我要報仇,只要等我升到7級,就可以轉職復仇狙擊手了,那時候一定要讓他好看。”
“你叫什麼名字?”谷尚早問他。
“你可以叫我小米。”
“好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暗影傭兵團的一員了。”谷尚早不等小米表示他的感激,就對傷心箭說:“你陪我去見一個人,嗯,一個我們的老熟人。”
在廊橋莊園南方,小河的對面,有一座廢棄的墓園,墓園的中心有一座破落的房屋,這裡是死神奈落的神殿。
跟谷尚早約定見面的人就站在神殿的陰影裡,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帶兜斗篷,這件寬大的斗篷遮住了他全身所有的皮膚。
“杏虎?”谷尚早不敢確定那個佝僂着腰,一陣風似乎都能吹倒的人就是他以前認識的同伴。
那個人就是杏虎,自從他的信仰改變之後,這裡就成爲了他復活和學習法術的地方。“對,是我,我的老朋友。”杏虎的聲音沙啞,似乎多說一句話都會喘不過氣來。
“找我有什麼事?”谷尚早吩咐身後的傷心箭戒備着,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杏虎見他的原因。
“我要加入你的傭兵團。”
“爲什麼?你的聲望完全可以自己組建一個傭兵團了。”谷尚早其實還有其他的考慮,他不想成爲另外一個黃金甲。
杏虎掀掉了自己頭上的兜帽,然後說:“你說我這個樣子還適合做一個傭兵團的團長嗎?”
谷尚早後面的傷心箭不由抽了一口涼氣,他不敢相信他以前熟識的、意氣風發的杏虎突然變成了這副老朽的樣子。
一陣微風吹過,把杏虎覆蓋在臉上的白髮吹起,露出了他猶如在骷髏上貼了一層肉皮一樣的頭顱,“不要擔心我沒有用處,蒼老並不是什麼壞事,尤其是對施法系職業來說――雖然力量、敏捷、體質都有了-1的罰值,但同時智力、感知、魅力卻都有了+1的加值。”
谷尚早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的能力,歡迎你加入暗影傭兵團。”
傷心箭多嘴地問了一句:“你還獲得了其他的能力嗎?”
杏虎重新把斗篷繫好,敷衍地對傷心箭說:“不過是在死靈系法術上有些學習心得,其他的也也沒什麼。”然後不待他繼續提問,就對谷尚早說:“聽說,我們那可愛的家鄉又要發動戰爭了?”
“對,我準備接幾個暗殺之類的任務,儘量把我們傭兵團的等級提升上去。”
“這兩方誰強誰弱?”
“當然是兩個莊園的聯軍強,傲山莊園弱了。”
“你對兩方哪一方最瞭解?”
“當然是我們這一方了。”
“這就對了!因爲聯軍強,傲山弱,所以缺少人手的傲山那邊纔有可能有回報更豐厚的任務;因爲你對聯軍熟悉,對傲山不熟悉,所以做起暗殺任務來,聯軍顯然是比傲山更合適的目標。”
谷尚早擊節讚歎說:“說得好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投奔傲山莊園這一招呢?”
傷心箭連忙插話說:“如果投奔了傲山,我們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擊殺羅賓了。”
杏虎點點頭說:“還有黃金甲。”
谷尚早也點點頭,“還有投奔了黃金甲的sky。”
“還有一起投奔過去的高芒。”杏虎最後補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