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寒心中不禁聯想,加入魔族真的是被擊敗後,逃入地底世界,那麼魔族又哪來的力量與惡魔抗爭。
“殿下,我知道您在想什麼。”鄧克緊了緊衣裳,緩緩吐出一口氣。“您想得沒錯,根據記載當時魔族逃入地底世界時,人數不過上萬罷了,怎麼能和強大的惡魔抗爭。這就要說道地底世界種族消失的原因,在以前魔族並沒有到來的時候,所有地底種族全部效忠惡魔族,而最初的魔族也同樣如此。
這樣臣服與惡魔膝下的日子並沒有讓魔族安分下來,他們在等待等待發覺惡魔的秘密,等待一個最佳時機取而代之。很顯然,他們成功了,他們終於將以前地底世界的王者,惡魔族擊敗。可是,惡魔族瀕臨滅絕時,給魔族施展了一個詛咒,後繼無人!”
惡毒,沈驚寒不由摸了下自己的三角位置,還好突起有東西。這不是沈驚寒心中有鬼,而是在猛鬼孵化室時,那詭異血液組成的地獄犬首領血狼說過,自己雖然沒有擁有惡魔之體,卻擁有惡魔血液,那自己也算得上是半個惡魔咯,只是害怕這另外一半是不是魔族罷了。
回頭一想,不對呀,自己可是來自地球的三好青年,怎麼會是惡魔、魔族的呢,哎,自己想多了。
“那這些地底種族究竟去了哪裡?”沈驚寒很好奇,如今得知的幾個種族,只有小鬼一族、猛鬼一族、巫師一族,隸屬於地底世界的原居民,而洞穴巨人、牛頭人、魅魔、吸血鬼,則基本上都是來自戰亂時無意闖入地底世界,屬於外來者。
那,眼前的蛙人一族和魚人一族又是怎麼回事呢,沒來及的張口,鄧克繼續說道。“在惡魔與魔族之間戰爭中,許多地底種族分別投靠其一,與對方廝殺。當魔族發現惡魔致命弱點後,惡魔強大的優勢蕩然無存,他們被屢屢擊敗。到了最後,只剩下惡魔族中最強大幾人,他們其中兩人魔力無邊,用生命的代價給予魔族詛咒。剩下的幾名惡魔,則搭建了一道傳送門,將所有種族全部帶走了。”
不對,沈驚寒心中又是疑惑叢生,既然到了最後魔族已經快將惡魔斬盡殺絕,只剩下最強勢的幾個惡魔罷了。釋放詛咒死去兩個,那就算你還有十個左右惡魔,並且都是單體實力強大無比的傢伙。十個惡魔想要將所有種族全部帶走,假設地底世界原居民種族有十個,那每一個惡魔就對應其中一個種族。假設,平均每個種族有一萬人口,那一個強大的惡魔就要面對至少三千戰力不俗的人口,這樣的比列或許能讓沈驚寒接受。但是,你見過哪個種族在太平時期,僅僅只有一萬人口的嗎?
顯然,沈驚寒心中這個最低限度的假設難以成立,如果不是鄧克說謊那便是當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才能讓地底世界原居民全部被惡魔帶走。可是,如果全部帶走,那小鬼一族、巫師一族,爲何沒有跟上?
就算鄧克所說的都是真話,那麼他們又是從何而來,爲什麼在這樣炎熱的地底,竟然得以生存?
“殿下,我明白您心中的顧慮與想法,請您耐心等上兩天,到時候我定能給你一個滿意答案。”鄧克話語雖輕,卻猶如重錘擊在心。
兩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兩天沈驚寒是度日如年,腦中不斷思索着鄧克的話。顯然,之前鄧克給沈驚寒講述的故事,顯得很真實至少大部分能自圓其說,但是其中還有許多謎團,追問卻又使鄧克閉口不言。
兩天時間,沈驚寒一直坐在角落裡沉思,希爾斯則和魚人祭師打得火熱,兩人相見總是目光灼灼。而鄧克則一直躺在牀上修養,乖巧的小基拉總是陪伴在鄧克身旁,不時還有許多族人前來探望鄧克,並送上祝福。
那些鄧克口中的長老團,這兩天之中沒有來過一次,這讓沈驚寒感到很奇怪,然而鄧克卻一語道破。“他們,那羣老傢伙早就想奪我的權,如果不是看在我祖先的面子上,只怕你我兩人根本不可能有見面的機會。”
“怎麼說?”這幾天,沈驚寒早已憋了許久,此時見鄧克終於開口說話,怎能不追下去呢?
“你知道,蛙人一族中首領擁有怎樣的權利嗎?”鄧克發問,沈驚寒不住搖頭,別說你蛙人一族了,我就在自己這個所謂的王子殿下該做嘛,擁有什麼樣的權利我都不知道,我還能知道你的?“其實,我這個所謂的首領,只是一個傀儡罷了。如今,您應該知道那看似華麗宮殿的是什麼用途了吧?”
“擋箭牌。”沈驚寒道。
“沒錯,就是擋箭牌,可是單單一個擋箭牌或許不足以讓別人相信,所以我、基拉以及小部分族人,都被安置在那裡。”說到這,鄧克微微自嘲,撫摸着一旁正安然入睡小基拉的頭髮,繼續道。“說是安置,事實上不如說是流放,一羣發生變異的蛙人,被那些所謂正統蛙人排斥。”
沈驚寒心中又是一跳,這才幾天功夫,鄧克已經拋出好幾個**,而且都是威力極大的***。
“蛙人一族稍長鑄造機關,對於小巧的零件尤爲擅長,就連號稱大陸第一鑄造種族的矮人也無法比擬。然而,在我記憶中我的祖先,他迎娶了一位很特殊、很漂亮的女子,那女子是一名人類。”
“我的祖先,當時是蛙人一族真正的統治者,沒有人膽敢反對他。而之後的發展,更是讓所有人始料不及,不知祖先用了什麼辦法,弄來許多年輕貌美的人類女子,這讓許多年輕氣盛的蛙人男子發狂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通婚史登場了,許久之後這羣人類女子認命了,爲蛙人一族誕下了第一代新蛙人,與正統蛙人不相同的是,雖然兩者對於機關鑄造都有着如生命般熱誠,可是新蛙人卻有着既然不同的身體素質,那就是遠遠超過正統蛙人的力量。”
“我的祖先在世時,沒有人膽敢提出異議,這樣和平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我的祖先病死了,一場決定蛙人內部權利的鬥爭開始了。兩則同名卻不同質的蛙人派別,開始了一場殊死較量,最後在我祖父竭力爭取下,兩者並存。然而,暗地中戰爭卻沒有結束,不管怎樣到了最後,新蛙人與正統蛙人共存。”
“而我,當然也是新蛙人的一員,由於新蛙人戰鬥力比正統蛙人強上許多,於是我們便被安排與外圍負責安全。”鄧克面色蒼白,說道關鍵時更是面紅耳赤不住揮舞着拳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撕裂聲,同時也引得傷口陣陣疼痛。“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可是這羣該死的傢伙,一直鄙視着我們,就像是他們的奴隸一般。召之則來揮之則去,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不允許我們與他們通婚,凡是觸犯這條規則的蛙人,都會受到極刑。”
說到這,沈驚寒心中頓悟,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觀念,就如古時候老祖宗留下的一句至理明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過,他們始終是我的族人,我並不想傷害他們,只是我擔心。。。。”鄧克的聲音越發微弱,雙肩發出一絲絲顫抖,一滴滴淚珠滾落。“我不求做什麼首領,只是不希望在看到族人爭鬥,發生無謂的損失。”
或許因爲過度掩埋心事,或許因爲長時間無人關懷,或許鄧克真的對此感到疲倦,他哭了。他哭的很厲害、很傷心,最初是那低聲的抽搐與哭泣,到了最後彷彿如河水決堤一般,猛地奔騰而下再也遏制不住。
房門緊閉,可是房間內幾人卻頓時回神過來,一個個用着怪異的目光看着沈驚寒與鄧克,因爲鄧克此時頭依靠在沈驚寒胸前,宛如水簾般的淚珠在暗紅色鎧甲上滾動,瑩光閃閃。
就連小基拉,也用着奇特目光看待二人。
“我明白,我可以保證,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完成目標”沈驚寒附耳在邊,輕聲而道。“當然,你必須日後爲我提供幫助,互惠互利。”
“唔唔唔,好的。”很難想像,一個大男人海哭是什麼樣子,鄧克微微擡起頭來,頭髮微微凌亂,臉頰紅暈不斷,最讓沈驚寒感到恐懼的是,鄧克臉上那招五龍出海。何謂五龍,那便是雙眼、雙鼻孔、大嘴巴,竟然同時冒出特色液體,真是宛如過海之龍。
一瞪眼,沈驚寒猛地往前一推,顧不上連連**的鄧克,隨手扯過一塊破布擦拭着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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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鄧克終於能下地行走,在故意支開魚人祭師與小基拉之後,鄧克帶着希爾斯、沈驚寒二人往外走去。
“殿下,如果我猜得不錯,您身上這副並不完全的鎧甲,事實上是惡魔離開以前,最後一名魔王所穿戴的鎧甲。”鄧克瞧了瞧沈驚寒身上的鎧甲,斷言道。
沈驚寒與希爾斯相視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鄧克如何得知?“是的,不過很可惜只有鎧甲剩餘的並不知道在何處。”
“是呀,老夫也曾經爲殿下尋找過,卻一無所獲。”兩人說到此,都有一絲暗自泄氣,畢竟沈驚寒明白這鎧甲有着怎樣能力。就如這戰力等級之分,明明白白的標註而出,相信對於雙方真是戰力對比,會有十分大的幫助,甚至是扭轉戰局。
“沒錯,我聽我的祖先們說過,當時的魔王身上所穿鎧甲,那是地底一族的至寶,擁有着許多神秘的能力。然而,這樣神奇的寶物,卻不是任何人都能穿戴,因爲它只屬於惡魔一族。我的祖先曾經說過,許多人想要嘗試掌控它,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凡是嘗試的人,輕者瘋瘋癲癲癡癡狂狂,重者當場斃命化爲一抹岩漿。”鄧克說完,看了看沈驚寒,又道。“殿下一直穿戴着鎧甲,顯然您身上也有着秘密,不過鄧克不是好奇之人,只是希望殿下能信守承諾。”
“當然,我絕不會騙你。”沈驚寒拍着胸脯表示。
“嗯,希望如此。”鄧克並沒有顯得高興,相反有着一絲沉悶,微微點了點頭沉默着在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