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這種痛不是來自於**,而是精神上的。
猶如潮水般的痛楚在腦海中席捲,片刻間,秦涯的衣衫便已經被冷汗所打溼了,可他神色卻是如常,沒有露出絲毫的痛苦之色,讓一旁的霆霄劍靈暗自讚歎。
“不錯,不錯,第一次使用淬神陣便能忍下這般痛苦,這小子的心智之堅韌,要在我的想象之上呢。”
神念不似真元,無法使用天地間的元氣來淬鍊,因爲虛空之中含有的能量太多了,陰氣,陽氣,寒氣,穢氣等等,雖然比起龐大的元氣並不算什麼,但依舊讓這天地元氣中含有太多的雜質,不適合用來淬鍊神念。
神念,只能用精純的天地元氣來淬鍊。
而元石其中包含的元氣剛好達到了標準,這也是元石的作用之一,所以許多超凡武者,纔會那般熱衷。
霆霄這個淬神陣,可以讓武者吸收元氣淬鍊神唸的速度提高十倍以上,但相應的,痛苦也是數十倍以上。
秦涯能夠強忍着,不吭一聲,心性的確難得。
很快,兩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
淬神陣的光芒已經變得極其黯淡了,隨着秦涯將元石中最後一縷元氣吸收後,這些元石剎那化作碎塊。
秦涯雙眸猛然睜開,掠過一抹精芒。
雖然很微弱,但是秦涯能夠實實在在的感覺到,自己的神唸的強度增加了那麼一絲,他不知道這個成果如何,於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霆霄劍身上。
“很好,按照我的估算,在淬神陣的幫助下,你淬鍊神唸的速度大概是尋常武者的十四倍。”霆霄道。
十四倍!!
秦涯悚然一驚,在這淬神陣的幫助下,自己淬鍊神唸的速度居然比尋常的武者要快上十四倍?這是什麼樣的概念,說明自己修行速度比其他武者快上十四倍。
繞是秦涯,也不免露出驚容。
天啊,這淬神陣的效果居然如此強悍,不可思議!
秦涯乾澀着嘴脣,朝霆霄問道:“霆霄,這淬神陣法到底是什麼來頭,究竟是多少品級的陣法。”
按照他的推測,這淬神陣能有這般恐怖的效果,其品級絕對低不到哪裡去,雖說有霆霄指導,可自己這個從未學習過陣法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將其佈置出來。
“嘿,這陣法全天下怕是隻有我會了。”
說到這,霆霄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縷傲然,道:“萬年前我隨雷霆劍王探索了一處遺蹟,從一面古老的畫壁上獲得了這陣法,這陣法沒有品級,卻是效果非凡。”
“更加重要的是,它的佈置難度並不算高。”
遺蹟,古老畫壁,秦涯聞言,陷入了思考,萬年前那個時代的遺蹟,距離如今恐怕不知多少萬年了,也許是某個遠古的強大陣法文明遺留下來的也說不定。
至於霆霄所說的,全天下只有他會。
呵,萬年前他都沒聽過這樣的陣法,怕是在霆霄與雷霆劍王發現這畫壁,學完之後便將其給毀了,所以纔沒有流傳出去,成了他二人的獨門陣法,更別說萬年之後的現在了,那個遺蹟恐怕都已經化爲塵埃了。
“你能達到十四倍的修煉速度,除了淬神陣的幫助外,你自己本身的天賦也不可忽視,可惜了,沒有神念修行之法,否則這速度怕是還要再往上提一提。”
忽然,霆霄嘆了口氣。
秦涯微微一笑,神念修行之法無比珍稀,甚至比靈器還要稀有,可遇不可求,他有淬神陣已心滿意足。
“好了,繼續修煉吧。”
“這次你加大元石的量,再增加五百斤。”
秦涯聞言,用了六百斤元石再次佈置了一個淬神陣來,身懷一百三十多萬斤元石的他,自然不會在乎。
有霆霄在一旁守護,秦涯可以心無旁騖的修行,不用擔心這流波島上的各種兇獸,很快,日落西山,天幕漸暗,入夜後,秦涯還在繼續修煉,一夜,無話。
翌日,朝陽初升,霞光萬丈。
沉迷於修煉的秦涯緩緩睜開雙眸,那剎那,璀璨耀眼的精芒閃爍,彷彿那初升之朝陽,也要爲之黯淡
。
隨即,神念如潮水般向周圍擴散,眨眼間便已經百米之遠,百米之內,周圍的環境纖毫畢現,神唸的觀感倒是沒多少增加,但秦涯感覺到,強度增加了不少。
站起身來,他揮了揮衣袖,一陣狂風捲出,將滿地的元石碎塊吹飛,沒有留下絲毫淬神陣佈置的痕跡。
雖然光憑一堆元石碎塊是無法推演出淬神陣的佈置與運行之法,但是也沒必要留下這不必要的麻煩。
抹去淬神陣的痕跡後,秦涯站在原地,忽然他心念一動,真元氣海猛然運轉,只見周圍的天地元氣猛然沸騰,千丈,兩千丈,五千丈,很快,便到了昨日的六千丈之極限了,秦涯能夠感覺到,神竅有些隱隱作痛。
可是,他沒有因此而停下。
低喝一聲,操控的範圍再次增加,六千零五十丈!
嗖,神竅驀然一震,秦涯這才停止下來,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是眉宇間卻是神采奕奕,六千零五十丈的元氣操控範圍,比起昨天要多上整整五十丈。
五十丈,看起來並不大,可是無數超凡武者爲了再增加五十丈的操控範圍,卻是日以繼夜的修煉,而秦涯只不過花了一夜的時間,便已經達到了這樣的效果。
淬神陣,整整十四倍的增幅,果然非同凡響!
“如何。”霆霄劍劍靈在一旁問道。
“很好,非常好!”
秦涯淡淡一笑,伸出手來朝虛空猛然一握,轟的一聲發出音爆聲響,空氣中都爲之泛起了陣陣漣漪。
望了一眼初升的朝陽,秦涯淡淡道:“是時候了,古王與雨飄雲兩人也是時候該忍不住來找我了。”
他倒也不急,就那樣坐在高崖上,取出瓶佳釀,一邊飲着美酒,一邊觀賞起那初升朝陽,時不時的與身旁的霆霄聊上兩句,時間流逝,大約在半個時辰後。
秦涯舉起酒壺的手微微一滯,隨即嘴角微翹。
來了。
只見在遠處的高空中,兩道黑色身影朝自己御空而來,其中一人身着金色華袍,衣冠整肅,身上透露出一股威儀,而另外一人相比下就顯得十分不堪了。
一身灰袍隨意穿在身上,滿臉的鬍鬚參差不齊,猶如路邊亂糟糟的草叢般,整個人顯得邋里邋遢的,與那華袍中年並立在一起,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這兩人,是怎麼成爲好友的,根本不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