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滄海神宮的一處島嶼上,上官月坐在岸邊的礁石之上,雙手抱着膝蓋,如秋水的雙眸望着遠處正在操弄着玄舟的少年身影,悠悠一嘆,道:“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可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她對於秦涯的感情很深,但並非是其他人所想的那種男女之愛,更多的是一種依賴,那種感覺很親切很舒服,就好像小時候父親抱着自己四處翱翔一般。
忽然,不遠處的玄舟爆發出一陣光亮。
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將玄舟籠罩,秦涯站在船頭,手中變換無常,神色肅穆,真元涌動,捏出道道法訣。
“成了。”
秦涯嘴角微微翹起,五天的時間,他終於將這玄舟的操控之法領悟完全,眼前的這道藍色光幕是玄舟防禦陣法所成,看似薄弱,但其防禦力卻是不可小覷。
一般的超凡強者,也無法將其攻破。
“秦大哥,你成功了。”
光幕之外,上官月朝秦涯揮手說道。
秦涯見狀,手捏法訣,將光幕撤銷,從船頭一躍而下,來到上官月面前,說道:“滄海神宮的玄舟果然奧妙非常,不過花了我五天的時間,也總算將其掌握。”
“呵,秦大哥果然天資聰穎。”
上官月淡淡一笑說道,又有些遲疑的問道:“秦大哥你已經掌握了玄舟操控之法了,什麼時候離開?”
“明日吧。”
“哦。”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默起來,原本活潑開朗的上官月也低着頭,一言不發,秦涯也不知說些什麼了。
兩人在岸邊行走了一會。
上官月突然停下腳步,說道:“你會回來的吧?”
“會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回答,卻是讓上官月展顏一笑。
翌日,秦涯離開了滄海神宮。
沒有大張旗鼓的歡送,沒有別離的愁緒,一個人一艘玄舟,在上官月幾人的目送下,秦涯就這樣離開了。
海風習習,秦涯望着無盡汪洋,淡淡一笑。
“接下來的旅程,應該會很有趣吧。”
“是的,會很有趣!”
此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入,只見在玄舟的上空驀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來者一身黑袍,渾身陰冷煞氣。
望着秦涯,冰冷的雙眸透出無盡殺機。
“呵,藍島主別來無恙。”
見到此人,秦涯臉上露出一抹驚愕之色,隨即淡漠一笑,但雙手卻是快速的捏出道道法訣,激發玄舟的防禦陣法,只見一道淡藍色光幕快速的將玄舟包裹。
“沒想到你這麼快便將玄舟掌控到這地步了。”藍旗敬眼中露出一抹訝異,隨即又冷漠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幾天前的那批玄兵是出自你手吧。”
“玄兵?在下不知藍島主是何意思。”
“哼,還在裝傻充愣。”藍旗敬冷哼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貪婪,說道:“孤鴻島的楚凌峰向我說過,你在潛龍谷秘境之中曾獲得驚人奇遇,身上除了這一件僞靈器之外,更有無數重寶,想必就是那些玄兵吧。”
“楚凌峰?呵,原來如此。”
秦涯淡漠一笑,楚凌峰在他眼中不過宵小之輩,當初在潛龍谷內便處處與他爲難,沒想到來到滄海神宮之後,還在暗處給他使絆子,倒是真應了一句話。
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啊。
“那藍島主此番千里相送是因爲……”
“明知故問。”藍旗敬冷然一笑,道:“僞靈器,三十萬斤元石,秦涯,你現在可是一個移動寶庫啊。”
“而且……”藍旗敬微微閉目,隨即雙眸怒睜,透出無邊殺氣,冷聲道:“你殺我兒之仇,今日必報!”
說完,藍旗敬猛然一掌落下!
轟然之中,玄舟淡藍色光幕發生劇烈波動。
“不愧是花費了數萬元石打造的玄舟,這樣的防禦力的確是驚人,可是,這防禦陣法只能抵禦一般的超凡強者,而且依賴元石運轉,能撐得住我幾次攻擊。”
藍旗敬說的,秦涯明白,無非就是防禦陣法的元石一旦用盡,自己勢必要更換元石,這個更換元石時的時間間隙,足以讓藍旗敬進入玄舟之中,滅殺自己了。
就算自己有僞靈器在身,也撐不了多久。
“等等……”秦涯忽然說道。
“怎麼,怕死了!”藍旗敬冷笑道,說完又是一掌猛然落下,玄舟一陣晃盪,但藍色光幕依舊光芒四射。
“麻煩!”
藍旗敬眉頭一蹙,沉重的掌勢如雨點般落下。
轟,轟,轟……
淡藍色的光幕猶如波瀾不驚的湖面被投下了萬斤巨石一般,猛然劇烈波動起來,看起來隨時都會潰散。
“我想問一下,當初追殺我的魔族是你指使吧。”
藍旗敬的掌勢一頓,臉色微變,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就讓你死個明白吧,影三的確是我指使的。”
“不,不,不。”
秦涯突然搖頭說道:“那影三的實力不下於你,又怎麼會甘心受你驅使呢,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對,不是指使,是交易。”
“我以殺你作爲條件,幫助他取得逆流針,釋放女魔,可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在他手中活下來。”
“你身上的秘密,還真不少!”
說完,藍旗敬手掌倒扣成爪,無盡元氣涌動,掌勢之中,隱隱蘊含着一種腐蝕一切的奇特氣息,這種感覺秦涯很熟悉,當初追殺他的影三,便有這種氣息。
這是一種奇特的奧妙,腐蝕奧妙。
一掌落下,掌氣猶如附骨之疽,侵蝕着防禦光幕。
緊接着,藍旗敬又是一掌拍下。
轟,淡藍色的防禦光幕終於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道道裂痕出現,轟然破碎,而在玄舟各處,也出現了破碎之聲,那是維持陣法的元石破碎的聲音。
“唉,這防禦陣法的運轉可是需要兩百斤元石,你這麼一弄,可是害我損失了兩百斤的元石了。”撿起落到腳邊的一塊失去光澤的元石,秦涯嘆了口氣。
“有三十萬斤元石在身,秦大師莫非還在心疼那區區兩百斤元石不成。”此時,一道笑聲從船屋內傳出。
秦涯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頭也不回的說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這兩百斤元石你可是要賠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