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奔跑中的南成。
猛的停下了腳步,並向一側躲去。
而盔甲已經追逐了南成有一段時間。
完全沒有料到南成會忽然轉向。
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而停下來的南成此刻又站在了盔甲的右側。看着那被自己擊碎的洞。
深吸一口氣。擡起膝蓋微微跳起,一狠狠的向盔甲背部砸去。
背部承受巨力。
瞬間被這突然到來的巨力擊倒在地。
打出這一擊之後的南成用極快的速度再一次躍向了空中。
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右臂手肘支起。
這一肘擊又打在了盔甲肩膀處。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盔甲肩部又一次被擊碎。
隨後南成怒目圓瞪。
就在這時。眼前景色再次一邊。看着身下盔甲身體內連接着四肢的一條條光線。
心生一想法。
兩條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血管被擠的在皮膚上微微凸起。
瞬間雙臂如同消失了一般。眨眼間打出了無數刺拳。
只見南成胯下的盔甲不斷的飛出黑色鐵片。
做完這一切。飛身退開。
凝神看向盔甲,卻發現盔甲裡之前連接着四肢的光線已經斷掉。
然而盔甲此時只是在地上不斷的蠕動。
皺眉想到:"莫非這線是筋脈?"
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身體。
"一個,兩個,三個,,,七個,八個。"
自語道:"這八個點是什麼?"
並不住的用手摸着散佈在身體各處八個插在光線中間的不大的光點。
眼睛逐漸傳來灼熱感。並伴隨着輕微的刺痛。
趕緊閉起了眼睛。這一閉就是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睜開了眼睛。
走上前去。看着已經不再蠕動的盔甲。
嘆了口氣,終於可以在上一層了麼。
說完。被老人傳出了塔。
老人好奇的問道:"我見你將張月鹿擊倒之後閉起了眼睛。是不是領悟到了什麼?"
老人這麼一說。南成想起了身上的八個奇怪的光點。
說道:"前輩。晚輩先回去休息。明天可能會晚一點來。晚輩似乎領悟到了什麼東西。"
說着穿過人羣走回了房間。
躺在牀上閉着還有些刺痛的雙眼。
想要休息。
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
爬了起來。
忍着眼睛傳來強烈的不舒服。
來到了玄氣殿。
沒有理會衆人的目光。
而是到處看着。
看着眼前一本似乎一碰便要破碎的書。
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幾個模糊的字,看不太清楚。似乎這本書曾被泡在水中過。
而讓南成拿起這本書的原因卻是。
級劃分這三個可以勉強看清的字。
翻開第一頁。
斷斷續續的念道:"丹期,洞,大成,升。"
皺起了眉毛。想道:"這書怎麼會破損成這個樣子。"
向後翻去。
筋,煉,竅穴,罡,神通,碎。
"恩?這似乎是體修的等級?這筋應該是煅筋,煉似乎是煉骨。這竅穴是什麼。"
忽然眼前一亮。想起尊師走前說的一句話。
"爲師耗費近一百年纔打通一處穴位。"
歡喜的想到:"莫非這八個光點便是這竅穴?"
將書放好。急急忙忙返回了房間。
再次凝神。
強烈的刺痛感襲來。
南成咬着牙堅持着。
看着一個個光點。
不斷的想着該如何打通。
握掌成拳。中指微微凸起。便要下手。
但是一想到那盔甲被自己擊斷了光線之後在地上蠕動的情形。
南成又猶豫的鬆開了拳頭。
眼睛已經疼痛難忍。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中流出。
閉起了眼睛,躺回了牀上。
還是放棄了用蠻力打通竅穴的想法。
可能是因爲疲憊。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在夢中夢見的也是竅穴的事情。
第二天,開始挑戰第十六層。
連續半個月。每次進去不出一個時辰便被打的渾身是傷。
然後被老人傳送出來。
老人微微皺眉。說道:"南成啊,你不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這半月來,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寧。心不在焉。在這樣下去怕是會走火入魔啊。"
只有南成自己知道。這半個月以來。他的心裡只想着一件事。
那便是那八個光點。
一咬牙。對老人說道:"前輩。晚輩確實有一心事。今天回去便解決了他。"
老人看着南成這幅模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擺了擺手。
南成回到房間。將門關好。窗簾全部拉起。
坐在牀上。
凝神看向自己的身體。
看着八個光點。
攥緊了拳頭。
沒有在猶豫。
"啪啪啪"三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南成的身體中破碎。
而南成在擊碎了這三個光點之後。腦袋裡面瞬間一片空白。
"撲通"一聲,倒在了牀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次醒來。看向被自己擊碎的那幾個光點。此時竟變成了三個小型的漩渦。在悠悠的轉着。
而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
不在有所顧忌。
"啪啪啪"又是三聲輕響。
不出所料。再次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
看着剩下的兩個光點。
自語道:"這便是最後的兩個。"
擡手"啪啪"兩聲。
已經做好了暈過去的準備。
可是想想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有些奇怪的看着體內的八個漩渦。
看着那些被連接在一起的光線。
竟什麼感覺都沒有。
納悶道:"難道哪裡做的不對?"
漩渦越轉越快。看着越來越粗的光線。
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被漩渦吸進自己的身體中,然後流入到光線之中。
看着身體之中的越來越粗的光線。南成有了些不安。
然而,看着光線的外面竟然像是要被撐破了一般,有了絲絲裂紋。
冷汗瞬間透體而出。
驚慌的說道:"這,這,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他深知這光線有什麼作用。
擊斷之後那強悍的盔甲都不能動彈。若是被撐破了。後果不堪設想!
想要做些什麼來阻止這些光線的破裂。
但是又無從下手。
眼看着裂紋越來越多。
南成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嘭"的一聲巨響在南成的腦海中炸響。
喉頭一陣腥甜。
一大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蒼白如雪。
細線中的能量在身體中瘋狂的穿梭着。
感受着內臟,骨頭,肌肉傳來的鑽心的痛感。
南成此刻甚至連**的聲音都發不出。
眼睛圓瞪,眼白滿是血絲。嘴角掛着血。此刻的樣貌異常猙獰。
身體也瘋狂的顫抖。
南成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讓我死!讓我死!求求你,讓我死!"
痛苦中的南成沒有發現身體中的漩渦,正在緩慢的吸收身體中那狂暴的能量,而因此慢慢壯大。
"撲通"從牀上摔在了地上。
掙扎着爬了起來。跪在了地上。身體挺的筆直。用力的伸着脖子.雙手不斷的用力抓着脖子,似乎要撕破那裡的皮膚,讓能量找到宣泄口噴發出去。
而房間外的天空此時佈滿了烏雲。紫色的雷龍在雲中不斷的穿梭。
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三長老正在房間內專心的煉丹。
卻忽然感受到了外面的動靜。
打開窗子看向天空。
看着那在天空中憤怒咆哮的雷龍。老臉一呆。
嘴脣嗡動:"這,這是,天劫?"
腦袋飛速旋轉。面色異常凝重。
大喝道:"糟糕,蜀山絕對無人達到渡劫期,這人是如何混進蜀山的。說着慌忙的跑向了蜀山的最高處。"那個方向正是掌教的住所。
而房間中的南成似乎已經崩潰了。
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
雙膝跪地。身體挺得筆直。雙手此時無力的垂在大腿兩側。腦袋仰起。雙目無神,眼淚順着眼角落在地上。
而體內缺變了一番景象。八個雞蛋大小的漩渦代替了八個光點。以極快的速度旋轉着。並且身體之中也佈滿了白色的氣體,氣體正慢慢的融入內臟,骨頭,筋,肉。此時它們不再狂暴。
逐漸越來越多的人放下手中的事。走出房門。
來到了在雷雲正下方的煉體院院。紛紛擡起頭看向天空上越來越凝實的烏雲。以及越來越活躍的雷龍。
就在這時!
三道水桶粗細的紫色雷霆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劈了下去。
隨後烏雲散開,漏出了明媚的天空。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在看向體修院。院內正冒着黑煙。
若不是看到這煙,衆人還以爲剛纔看到的是幻覺。
雙雙與夢璇聞聲趕到。
擠過人羣。奔向南成的房間。想要看看南成有沒有什麼事。
然而,二人來到房間外後。
看着眼前已經變成廢墟的房間。
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夢璇直接昏了過去。
雙雙雖然也有點接受不了。
但還是抱着希望緩步走了上去。
看着黑煙中似乎有一道人影。
趕忙跑上前去。
卻看到南成雙膝跪地。身體挺得筆直。雙手此時無力的下大腿兩側。面相天空。頭髮正呼呼的冒着黑煙。
愣在了那裡。
心裡不斷想着:"爲什麼。爲什麼天劫會劈你。"
晃了晃有些遲鈍的腦袋。
走上前去。纖細的手指伸向了南成的鼻子下。
美目間盡是不可思議。
看那天雷的威勢,自己怕是也難以在那雷下生還。
而南成居然活下來了。
想要將南成的身體放平。
一手扶着南成的腦袋。然而手剛觸碰到頭髮。整片頭髮全部化成灰,落在了地上。
正不知所措的雙雙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師尊的聲音。
"他還活着麼?"
"活着呢師尊,你在哪。"
"聽我說,你若想讓他活着,將他丟下山去,別問爲什麼。是死是活看他造化。"
"師尊,發生什麼了,爲什麼要這麼做。"
"此子乃是重瞳子!"
雙雙愣在了那裡。
喃喃道:"重瞳子?重瞳子?"
想起了南成小的時候,眼睛裡的8字瞳仁。
"那就是重瞳,南成是重瞳子。"
回頭看了看暈倒的夢璇。
一咬牙。抱起南成,來到蜀山邊上。閉上雙眼將南成扔了下去。
然而,就在南成被她丟下去之時。
還有一道身影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身影赫然就是看塔老人。
雙雙做完這一切。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雙雙,掌教問起就說被天雷劈的魂飛魄散。其他莫要多說。交給爲師。"
蜀山之下。
看塔老人看着氣息平穩的南成。
神情複雜的說道:"重瞳子啊,重瞳子。"
隨後苦笑着搖了搖頭。自語道:"老夫就信你一把。希望你能維持一顆赤子之心。哎。"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玉瓶。
打開瓶塞。瞬間飄出一股異香。
老人迷戀的看着那丹藥。
像是看着相伴幾十載的愛人。
呢喃道:"老婆子。不要怪我。"說完將丹藥塞進南成的口中。
飛身而起。返回了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