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們在咖啡店坐了一個半小時,司荊崎是一個很會活躍氣氛的人,很快地就融入了程霺焰和洛蒂的當中,很自然地融入了她們當中,就像是交往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一小時三十分鐘之後,程霺焰就向洛蒂道別,帶着司荊崎離開了咖啡店去坐地鐵,這次的地鐵和他們來的時候的公交車十分不一樣,地鐵中有很多人,顯得很擠,但是這地鐵是半個小時纔來一輛的,等下一趟實在是太花時間還不一定會有空位,程霺焰也沒有耐心去等下一趟的地鐵了,更何況這麼擠的地鐵對司荊崎來說很有利。
兩個人擠不進密密麻麻的人羣,只能站在門邊的那個角落裡,程霺焰靠在門邊的柱子上,司荊崎很紳士地伸手抓住那根柱子把程霺焰護在懷裡,姿勢雖然有點曖昧,但是他保持着那種程霺焰覺得舒服的安全距離,只是在這擁擠的環境中要保持不貼近實在是很困難,特別是在到站停車的時候和又有人擠進來的時候,司荊崎所想保持的安全距離越來越小。
從小和一堆男性混在一起的程霺焰絲毫不覺得眼前的男人如此貼近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對她來說眼前的男人是熟悉的人,這幾個月來他們幾乎天天會見面,好幾次還面對面地帶着笑容“互相算計”,他牽着自己的手或者自己主動牽他的手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兩個人之間自然地就像親密的朋友一樣。
程霺焰微微一挑眉,自己什麼時候已經把他當做朋友了?剛纔不是還對洛蒂說他只是對手的嗎?一個瞭解自己想法自己也算了解他想法的對手——什麼時候把他定位在朋友這個關係上了?還是親密的朋友?!
想到這裡,程霺焰的眼神變得有點複雜起來,這時候,地鐵又到了一個站,剎車過後地鐵突然的停頓使得車廂裡面站着的人都失去了平衡,靠着柱子的程霺焰和抓着柱子的司荊崎還能平衡住自己的身體,只是站在他們旁邊的一箇中年婦女卻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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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似地,程霺焰伸出手去扶那個中年婦女,只是中年婦女那圓潤的身體可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能夠輕易扶得住的,何況程霺焰還屬於那種大病初癒的身體,所以很快地被那個中年婦女帶動着往地上倒去。
這時候司荊崎鬆開柱子,伸手摟住了程霺焰的腰,強勁有力地扶着她連帶着那個中年婦女一起穩住了平衡。
中年婦女滿頭大汗驚魂未定地向他們扯出感激的笑容,不停地道謝之後就一個勁地用眼睛在他們之間掃來掃去。
“你們是情侶?”中年婦女問道,“小夥子是帶小女朋友出來逛街的吧。”
程霺焰一抿嘴,差點笑出聲來,和司荊崎做情侶?和大名鼎鼎的反政府分子“紅蓮”做情侶?這還真是新鮮的事情。
“我們不是,只是朋友而已。”司荊崎微笑着向中年婦女解釋着,“在路上無意中遇到的,算是同路就一起走了。”
朋友?原來他也是把她當做朋友的啊?程霺焰探究般地看着司荊崎,暗暗地想,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對她算是挺不錯的,明明只要殺了她事情就會好辦很多,他卻甚至連殺意都沒有對她產生過,雖然有幾次冰冷陰森地看着她,但是對她來說基本不痛不癢的,現在還說他們是朋友——只要他剛纔那些話不是隨口敷衍應付那個中年婦女的話。
“哦,是嗎?”中年婦女有些懷疑有些可惜地又打量了他們一下,但是很快地被司荊崎扯開話題,兩個人很愉快地一直聊到那個中年婦女到達目的地。
程霺焰一直沉默着看着司荊崎,眼睛裡帶着探究,明明是一個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散發着把別人拒絕在千里之外氣息的人,爲什麼又能夠微笑着那麼自然地拉近別人和他的距離,那麼自然地活躍彼此之間的氣氛?
這樣的朋友,也許很有意思呢。
微笑着送走中年婦女的司荊崎轉過頭盯着程霺焰,他直視她的眼睛,程霺焰卻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睛。
“
你在看什麼?”司荊崎問,“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
“我在看,其實你笑起來臉上也有酒窩呢。”程霺焰伸出手指,想要去戳他臉上的酒窩。
司荊崎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觸碰到自己的臉。
“你又想趁機從我身上拿走什麼了?”司荊崎眯着深沉的眼睛,嘴邊卻帶着愉快的笑意,“還是想拿我的頭髮嗎?”
“嗯……你猜猜看啊。”程霺焰微笑着惡作劇般咧開嘴,淺褐色的眼睛閃動着明媚的光彩。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不說話,地鐵再次到站,這是一個比較繁華的站,地鐵上將會走下一大批的人,同時也會上來一大批的人。
就在地鐵停下的一剎那,接着地鐵剎車後到突然停下的那一股力量,程霺焰迅速地甩開司荊崎的手,靈活地順着到站的人羣走出了地鐵車廂,司荊崎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被走進車廂的一大批人阻擋住了去路。
程霺焰站在地鐵車廂外面得意地惡作劇地對着他笑了笑,接着她的手伸進口袋拿出手機向他晃了晃,直到車廂門再次關閉,地鐵再次向前行駛。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短消息的鈴聲,司荊崎拿出手機,按下閱讀鍵,笑了。
這個短信是程霺焰發來的,先用一個囂張的笑臉開頭,最後拿一個囂張的笑臉結尾——
我拿走了剛纔你趁扶我的時候偷走的鑰匙,還在你的口袋裡放了個東西,這個東西你會派上用場哦,做了好久,就當做你買麋鹿給我的回禮吧。貼身帶着就行了,絕對能夠救你一命的。
司荊崎慢慢地把手伸進口袋,然後慢慢地把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人形的布偶,布偶上面綁着一些短的頭髮,身上還寫着“紅蓮”兩字,就是那天晚上他通過蝴蝶看到的布偶。
“原來她要我的頭髮是做替身用的啊。”司荊崎自言自語般地說,愉快地笑着,“好,這個禮物我收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