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司徒緒凝聲問。
“你……身上中了白狐之毒?”釋弦似是眼前一亮,脣角的笑意更濃了,好似連方纔的矛盾都拋在了腦後,突然上前勾住了司徒緒的臂膀道,“分我一點血,你的血可是上好的藥材呢!”
“啊……啊?”司徒緒似乎對釋弦忽然的變化有些不能適應,面色明顯尷尬了不少,而後又看向似是一臉錯愕的釋嵐,睿智的眸中瞬間閃過一縷碧光,他反捉釋弦的手,認真的凝視着他說,“小舅子,我放血給你。”
釋弦一聽,雖然對他的那聲小舅子不悅,但是在如此新鮮的白狐之血面前,妹妹什麼的……其實妹妹也挺好的不是嗎?恩……看起來挺好的,所以就算他不考驗這個男的也沒事了吧,恩……沒事的,所以……
釋弦脣角一勾,同樣回握司徒緒的手道,“好妹夫,隨我來。”
“哥……”釋嵐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這麼快就冰釋前嫌而且還這麼親密,即使是她也……
難不成,她這個哥想要奪愛?!她太瞭解她的這個哥了,天下禮教,沒有能困得住他的,只要他想,血親,男人,他都可以愛,如果……如果讓他看到司徒緒的可愛之處,那……那豈不是……
“啊,哥,不行啊!我也要去!!!”釋嵐一跺腳,趕忙跟上了兩人的腳步,心中一片煩躁與焦急,但是不知爲何,卻有一陣細小的甜蜜從心中緩緩蔓延。
因爲至少,司徒緒爲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的跑過來,光是這樣……就已經勝過千言萬語了。
這一天,釋嵐跟着釋弦和司徒緒兩人來到了客棧,雖然多加勸阻,但是她還是拗不過這個對藥材執着的哥哥,而且貌似司徒緒也樂在其中,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她還有什麼辦法,而且最關鍵的是,在他倆“辦事”的時候,她還得再門口守着,守着守着,就聽到了司徒緒從房間裡面傳來了“……”的呻.吟,讓釋嵐的冷汗直流,每每路過這間房的人,也都會臉紅的多看幾眼,而後嬉笑着匆匆離去。
釋嵐有些火大了,雖然知道釋弦是在取司徒緒的一點血,可是……可是她怎麼就那麼不放心呢。
她蹙眉,時不時的開始推開門,露出門縫,卻發現哥哥早有預料,竟然找了個屏風擋在她的面前,讓她什麼也看不到。
合上門,她緊咬着自己的下脣,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莫不是,哥哥除了要司徒緒的一點血之外,就連司徒緒的人也要走了?!也難怪,像司徒緒這般世間少有的美麗之人,男人女人都會動心,她……她怎麼就那麼大意呢。
終於忍不住自己的猜測,釋嵐推門就入了房間,去看到釋弦安靜的喝着茶,而司徒緒臉色有些緋紅的穿着衣服。
釋嵐一驚,下巴一格一格的往下垂,心中如同被一塊大鐵石所砸,壓抑,沉重,悔恨。
“哥……哥你怎麼這樣啊!”釋嵐擰着眉,二話不說就牽住司徒緒的手向着外面跑去,而釋弦似乎也沒想要跟,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拿着透明的小瓶晃了晃。
“恩,取了一點點血,不過……這白狐之血還真是好看啊。”說完,便陶醉的笑了,小心翼翼的揣進懷中,翩然離去。
釋嵐狠狠抓着司徒緒的腕子,根本不理會他的衣服沒有穿好,引來很多人的視線,有難也有女,不一會,釋嵐就感覺到了,猛的剎住腳回頭看向司徒緒,一個用力就將他的衣服拽好,將他凝脂般的肌膚收藏起來。
“你這個男人!!怎麼那麼輕浮!”釋嵐劈頭就開罵,讓司徒緒略微有些愣住,很快就皺起了眉頭不悅的回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沒良心,我爲了你,血都放了,你還這麼說我,而且,一個男人就算上半身不穿在街上走,
也沒什麼吧,我又不是女人。”
“你--!”釋嵐難得語塞,垂着眸子竟沒了反駁,因爲司徒緒的話確實有道理,她經常在街上看到很多漢子光着上半身,而她也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可是司徒緒不一樣啊,他……
“你不高興了?”司徒緒看到釋嵐的眼眶開始有些泛紅,心中一片慌亂,忙用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說,“嵐兒?”
“你這個該死的笨蛋!!!”釋嵐忽然大吼,二話不說便窩進了司徒緒的懷中,溼潤的小臉貼在他的肌膚上,“就算你被我哥強要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司徒緒沉默,臉上畫下了四道黑線。
她說什麼?他……被她哥……強、要、了?!
忽然靈光一閃,司徒緒的眼中開始流露出盈盈水光,如同秋日白花一般讓人動容,而這樣的神情卻讓釋嵐也失了神,擁着他的手臂更加的緊,而後還探出一隻手到他的頭後,溫柔的順着發。
“嗚……我的小狐狸,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會拋棄你的。”
小狐狸?他堂堂一國之君是小狐狸?該死的白狐狸!
“嵐兒,你當真不會拋棄我……”司徒緒在釋嵐的耳畔低聲的說着,溫暖的吐納渲染了她的肌膚,讓她的心頭也是一陣酸楚,沒有說話,只是在他的懷中搖搖頭。
小狐狸好高,今天才知道……
“那……隨我回宮可好?”司徒緒更進一步的說服,而這時的釋嵐哪還有機會拒絕,雖然知道被廢除的皇后這時候回宮一定會別人笑掉大牙,但是……她忍了!
“恩……”她小聲的應着,可是好像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就好像……
在釋嵐答應了之後,司徒緒想都沒想就將釋嵐扔在了馬上,而後掛着一臉愜意的笑容向着皇宮奔去,當然,因爲他的日益思念導致修長的手時而在釋嵐的腰上調皮遊走,讓釋嵐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深。
哼……真要是被他哥強要了,不會是這個反應吧……
當到了皇宮之後,司徒緒一個箭步就抱着釋嵐回了寢宮,不爲別的,就因爲一路上釋嵐出奇的配合,甚至還主動挑起他身體中的熊熊烈火。
所謂,男人要麼不經歷,一旦經歷了就連做夢都想要,而他司徒緒是絕對的正常男人,而且相對於萬年不碰女人的南宮子瓔和萬年離不開女人的南宮皓來說,他還屬於非一般正常的貞烈非潔癖型正常男人,所以……
碰的一腳踢開寢宮的大門,還沒等到將釋嵐放在牀.上,司徒緒就開始手忙腳亂的解着釋嵐的衣帶,導致他早就將釋嵐那直勾勾的眼神忽略到了九霄雲外。
釋嵐優雅的勾動脣角,倏然抓住了司徒緒的手。
“陛下……你的傷口,還未癒合吧。”
“什麼傷口?”司徒緒皺眉,壓下被釋嵐捉住的手,繼續一臉愜意的爲她褪着衣服,而釋嵐卻猛的眯住眼睛,腳下一勾便將司徒緒扳倒在牀,壞笑一聲說,“當然是……這個傷口了。”
釋嵐說罷,食指中指併到一起,用力的一戳。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不可避免,傳說中的千年殺就此上演,牀|上靜躺的司徒緒從此罷演。
很好,果然沒有人碰過這裡,司徒緒着小狐狸果然在晃點她。
釋嵐抽回指尖,看着臉頰在抽搐的司徒緒說,“陛下,臣妾怕陛下有痔瘡,故而檢查一下,如果驚擾到陛下,請陛下贖罪啊。”
“瘋女人!!!!!!”司徒緒瞪紅了一雙眼睛,身下的疼痛讓他氣的連牙都快咬碎了,方纔好不容易積累的熾熱,早已被一盆冷水所澆滅。
“啊~陛下別生氣啊,一生氣傷口要裂開的。”釋嵐吐了下舌頭,一溜煙的從司徒緒的寢宮向外跑走,只剩下司徒緒在裡面大喊,“瘋女人!!!朕絕對饒不了你!!絕對絕對的!!這一次,絕對要廢了你!!!!!!!”
“切。”釋嵐聳肩,“聽的耳朵都起繭了。”
然而,當一腳踏出寢宮的釋嵐脣角卻勾起了笑容,或許當時是因爲誤會司徒緒被哥哥強了才同他回來的,但是在她的心中,又或許有着另外的原因。
不過呢,這個傻男人可能早就不記得了,在十五年前她就已經讓他以身相許了,當她看到他的一霎,她便想起那個在洞裡大哭大鬧又死要面子的太子了,他傻,她可不傻,雖然不記得他叫什麼,但是那句“本太子”,她可記住了,整個酆國,怕是隻有他一個太子了吧……
當然,她纔不會告訴他呢,絕對以及肯定,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就是她……放了他十五年的鴿子。
她輕笑,將贅餘的下襬別在了腰際,眼中露出了柔美的笑容。
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幸福,其實有時候並不用放在嘴邊說出來,當她遇到危險,他不顧一切的用身體保護她時,她就已經知道,她釋嵐一生唯一的幸福就在這裡了,就在這個叫司徒緒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