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葉良媛 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脣角揚起一抹絕望的微笑,“太子府守備森嚴,又如何逃得出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該躲到哪裡?”
他急急地說道,“或許我們還有辦法的不是?翎兒,看起來太子妃很欣賞你的才華,太子對我也是很交心,我們分頭行動,叨擾他們倆,興許,他們恩准了也說不定!”
“可是 ……”葉良媛還未說完,秦慕容就接上了:“翎兒,你放心,你跟太子,之前……我不會在意的,我會好好待你……”
葉良媛臉蛋一紅,啐了他一口道:“你瞎想什麼啊?雖然我已經嫁入太子府幾個月,可是,連太子的面都沒見過機會呢…… ”
“那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垂憐了,趁着太子對你沒有什麼印象,或許太子會成全我們呢……莫說是太子,歷朝歷代的皇上,都由將自己後宮佳麗賜給大臣的先例。”
葉良媛見他這麼說,有些猶疑不決。“翎兒,別再猶豫了好不好?夜長夢多。趁現在太子沒留意你,一切都有可能,否則,依着你的才貌,我真怕……”說了半截,一想到自己心愛的人,目無表情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樣子,他要發瘋。
“你瞎想什麼?進宮數日,我一直在深居簡出,從不招搖,太子府裡佳麗雲集,你已經見了太子妃周金奴,還有幾個也 很有才有貌的,太子哪裡會注意到我……”葉良媛臉兒更紅了。
“你真傻!翎兒,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還是趁早打算的好……”秦慕容滿面的焦慮。他實在太害怕失去自己最親愛的人兒了。
“好吧,表哥,你先回去。我找太子妃商議一下,只是,此種事,該如何出口?”葉良媛面帶難色。
“看得出太子妃是個很賢惠的大家閨秀,態度極其溫和,沒有一點架子……這點倒跟妹妹你相似呢!試試吧,不是怎麼知道?”他走近一點,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祈求般的語氣。
葉良媛惶惶地抽回手,四下裡看了看,道:“別,叫人看見
就說不清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連忙將她放開,退後一步道:“那好,我聽你的,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找機會試試好麼?”
“我會的,周姐姐一向對我很照顧,她的爲人我可以信得過,只是,你要暫且忍耐一下,先別讓太子殿下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恩,好的,說定了!”不無眷戀的再次深深看她一眼,轉身消失在竹林深處。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捨,跟他說那些話,不過是安慰罷了,後宮裡的女子,進來得多,出去的少,不知道太子妃能否有辦法成全他們?
嘆口氣,方纔緩緩挪動步子,準備往回走。
“葉良媛,您太大意了……”一聲輕輕地嬌嗔,擡起頭原來是自己的貼身婢女連翹,不知什麼時候,從對面的假山後走了出來。
想到方纔她是不是將那一幕看到了,不由的粉面生春,連忙輕聲解釋:“連翹,你別誤會,我們,我們,只是,說說話而已……”一時緊張,居然在下人面前不知所措。這也是在是因爲,葉良媛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
“良媛,您想到哪裡去了,奴婢什麼都沒見到……奴婢剛剛來到。什麼也沒聽到,您放心好了……做奴婢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主人好的,往後良媛若是有些不適宜出頭露面的事情,連翹爲您望個風,跑個腿,傳個話的還行,只要良媛看得起奴婢。“連翹說得很真誠,伺候了葉良媛這多時日,早看透了她是個蘭心蕙質的好女子,自己攤上個這麼個主人也算是造化了。
葉良媛手兒緊握着她的手說:“好妹妹。謝謝你,我也不拿你當外人。”當下主僕二人牽着手兒回到了秋風苑裡。
摒退了其他人,葉良媛將自己未進宮前的事情大約說了一些,並解釋,那秦慕容是自己的表哥,是自己的家裡人辜負了人家等等。
連翹連連點頭,指着日頭髮誓道:“良媛,您能如此信任奴婢,縱然萬死,奴婢也不會出賣您的!”
葉良媛和秦慕容 這檔子事情暫
且擱置,卻說別的。
這日,周金奴正幫助冬梅苑裡的董良媛抄寫詩詞,外頭太監來報:“回太子妃,夏荷苑裡的鄭承徽求見。”
金奴擡起頭,玉腕握着筆懸在半空片刻,心裡想,這鄭妹妹最近不是身體舒服麼?我正要看看她去,如今她卻來了,一頓神的功夫,忙傳話:“快請鄭妹妹進來!”說罷 ,將手裡的霜豪擱在了筆墊上,起身迎了出來。
惜若最近並非真病,吃醋是真。整日在夏荷苑裡不得開解,越想越鬱悶:花了多少心思,討好吳美娟,巴巴地創造機會,這不,前些時日,好不容易藉着“荷花糕”吸引來太子的目光,誰料到,纔開始侍寢不到幾天,就被這個貌似恬淡,卻是城府極深的周金奴奪了過來!不知道那回八月十五去了皇宮,周金奴餵了太子什麼迷魂湯,回來後竟夜夜待在攬月宮,莫說自己,連孟嬌蕊和吳美娟那裡都光顧少了。
私下裡,鄭惜若去過吳美娟和孟嬌蕊那裡數次,想打探一下虛實,也想和她們倆抱成團兒,想辦法分一些太子的寵。
便有意無意說道:“太子妃真是美麗的女子呢,從這些日子,太子居然一直稀罕不夠呢……”
誰料話是說了,可惜無人接招。
你想,那兩位都是一頂一的精明,周金奴是什麼地位和後臺?連孟嬌蕊在她面前都自愧不如, 懼她三分,吳美娟就更不說了。
當下,那兩個女子,竟然在她面前裝得跟真的一樣,還說什麼,本來太子妃就是太子府的主母,得到太子眷顧在正常不過,彷彿她們都是品格高尚的主兒似的。
更有那孟嬌蕊,說得更直接:“若是太子妃可以跟我們爭寵,以她的才貌和地位,我們所有的人加起來,不敵她一個!有什麼可比的,本來就比不過人家!”
彷彿還在有意嘲笑自己的小心眼似的,末了不忘了加一句:“太子妃對鄭妹妹真是沒得說……我想,如今,太子妃得寵,鄭承徽最應該感到高興纔是……”
弄得自己臉紅脖子粗,連聲說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