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雲這幾日苦惱地想去撞牆,他從來不知道書文會如此鍥而不捨地追着他詢問心上人的標準。
書文問的時候,他有認真想過一次:白皮膚,長頭髮,有些任性,有些胡鬧,而且還要腦袋瓜子很聰明,最好不要對丈夫言聽計從的。他想來想去,這個條件不正是給書文量身定做的麼,如果告訴書文,保不準會被那鬼主意一堆的小子看出來。
“哥,不如你看看張家姑娘!”
“不去!”尋雲溫潤地拒絕,即使拒絕着,臉上也帶着非常好看的笑容,尋雲長的很正派,在現代人眼裡,就是那種標準的好男人的外表,平時很溫和,卻在朋友或主子遇到危險之時毫不留情地屠戮敵人。
“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書紊在他懷裡撒嬌,兩個人在梅花樹下,悠哉地吃着草莓。
襲嫣走進弄堂,熟門熟路地拐進小院,正好撞見尋雲抱着李三坐在梅花樹下,光看到藤椅上的背影,襲嫣就有些臉袖了,自從上次她被李三叫來送過一次飯後,她便春心萌動,喜歡上了李三的哥哥。
“三兒!”
“嗯?”書文迴轉頭,見是襲嫣,隨意地指指他們兩人對面的椅子,說,“坐!”
“你都幾歲了,還要你哥抱。”
“怎麼的,我就喜歡!”說完,還挑釁地往尋雲的懷裡拱了兩下。
“襲嫣姑娘來我們家有什麼事嗎?”尋雲笑着開口問,一下子把襲嫣問的面袖耳赤,幸好尋雲忙着給書文遞草莓,書文忙着吃草莓,因此都沒注意到她的異常。
“明天有個花燈會,杜公子想去看嗎?”
書錫到這番問話,再看看對面忸怩的人,終於明白自己杵在這裡就是個高瓦數的燈泡,而他剛纔竟然還在跟襲嫣爭寵,罪過罪過,爲了彌補過失,怎麼也得幫襲嫣一次:“哥,去唄,明天肯定很熱鬧。”
“好吧,我們一起去。”
“我明天約了鐵衝哥,還是你們去吧。”
“把鐵衝也叫來啊,你老提他,我一定得見見他。”
書文頭上立刻三天黑線,敢情老哥這個傻瓜根本沒看明白襲嫣的心思。
“是啊,一起去吧,四個人也玩的開。”襲嫣滿面帶笑地附和。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絕,只好答應了。
第二天傍晚,幾個人在湖邊會和,一路火樹銀花,寶馬雕車,看的人目不暇接,果然是太平盛世,出來遊玩的人特別多,文人雅士更是不計其數,湖中豪華遊船上風簫聲動、玉壺光轉,讓人忍不住想要走上去看看。
書文戴了個臉譜,正好遮住臉上醜陋的疤痕,走到中途,找了個藉口拉着鐵衝開溜了。
“三兒,你幹嘛呢,把你哥和襲嫣甩了?”
“我們留在那裡幹嘛,當電燈泡麼?”
“電燈泡,電燈泡不是用來照明的東西麼?”
書文想了半天,想不出該怎麼解釋電燈泡的另外一種含義,只能擺擺手,拉着鐵衝往其他地方橫衝直撞。
“你慢點,小心撞到人。”話音剛落,鐵衝就一語中的,在前面亂走的傢伙撞到了一個人。
“走路不長眼啊!”書文正要破口大罵,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張魅惑的臉。
“喂,明明是你不看路,還戴着這麼一個鬼面具,嚇人還是嚇鬼啊?”他身邊的趙黎月立刻開始發飆,人的本性果然很難改變,五年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趙黎月和他八字犯衝,即使到老了,估計也能互相指着鼻子大罵。
“三兒,是你不對!趕快向他們道歉。”鐵衝慌忙朝他們道歉,眼前的幾個人他們都見過,不就是皇上和國醫麼,這種時候穿着便裝,肯定是微服私訪,他們假裝不認識,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麼?把面具摘下來。”黎月得理不饒人,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
玄燁只是看着,沒有幫腔但也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意思,想必也是對面具下的那張臉心生好奇。
王八羔子,今天倒黴,撞槍頭上了——書文在心裡暗罵,擡手摘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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