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一位......“九幽聽到這個事情,心裡的那些苦澀,又有多少人懂呢?
“但是......雖然我對得起血族先祖,但是,即使是在那個時候,我也不敢見一個人......“
”誰?“
九幽魔望了一眼九幽,無比惆悵的嘆了一聲道:”自然是你母親......“
”我這一生,與血族可以說是問心無愧,內心之中坦坦蕩蕩,自問沒有一點私心!但對於你母親......我不但虧欠了她,更讓她最愛的你,在孤單之中,渡過了整整十六年之久......我是這個世間上最差勁的丈夫,最失敗的父親......“
聽着九幽魔說的話,九幽的心中一陣悸動,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該怎麼說,內心深處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十分複雜。
”我知道你母親會怪罪我,會恨我,你也不會原諒我,但是,如果上天能夠讓我們再重來一次的話,你知道我會選擇怎麼做嗎?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條路!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因爲我們是血族的子孫!我們是血族族長的繼承人!在我們的身後,站着成千上萬的血族族人!我的哪怕一絲一毫的退縮,都會給這成千上萬的族人們帶來難以盡述的苦難啊!我並不是在糾結,也不是在掙扎、抉擇,而是......我根本就沒有第二條的選擇了啊!“
”等你日後也成爲血族族長的那一天,你會發現,你已經不再是你了,你是血族族人意念的集合,你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是你能決定的!你能做的,只能是最正確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啊......“
九幽聽完後,沉默無語,想不出任何的反駁的話語,因爲他知道,血煞之體如果暴走,會有多麼的恐怖。在這一刻,他心裡似乎有一個一直纏繞在他心裡的結,解開了......
”但是你要知道,我畢竟還是一個父親啊,除去這名震大陸的血族族長的身份,除去這一身通天徹地的巔峰修爲,我依然只是個普通人啊!我也會有喜怒哀樂,也會有憂愁煩惱!每天看着你那麼孤單的生活着,但是你卻一直堅強的過來了,一個人挺過來了,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麼的爲你驕傲,又有多麼的痛苦嗎?那個時候,我只希望我是個普通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至少可以在我兒子成功的挺過來而痛快的哭一場啊......“
”但是,我是血族族長,身爲三大種族之一的血族族長怎麼可以哭,怎麼可以掉眼淚?!我只能慷慨激昂,我只能驕傲無比的,看着你一個人在那黑暗中度過......“
這一刻,九幽心中的那個結,終於的解開了,他終於理解了自己的父親,以往對於父親的那一絲絲的恨意,瞬間的消失於心中,在那心中留下點,只有對於這個高大身影的愛與尊敬!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我們就注意到了你的變化,當初,血衣衛報告與我說,你在接受殺手考覈任務的時候,你原本有着瞬間擊殺那人的實力,但是你卻並沒有這麼做。你在玩,你看着他身上流出的鮮血在興奮,看着他那狼狽逃跑的樣子在快樂,看着他眼中出現的希望在瞬間變成絕望在吼叫!或許那時候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原本喜歡平靜生活的你,卻在兩個月裡,完成了多少殺戮......“
”如果那時候,我沒有控制自己的理智,你會讓血衣衛殺了我嗎?“
”會!“
聽到九幽魔這個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絲毫的動搖,只有無比的堅定!九幽笑了......
看着九幽的變化,九幽魔也笑了,笑的很開心。
其實他今天將這件事情告訴九幽,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畢竟也是爲人父親,在之前的十六年中,以冷淡、無情的父親角色出現在兒子面前。然後現在又跟他說,只是爲了確定他有沒有危險。這種理由,恐怕沒有幾個十六歲孩子能夠接受吧。
最壞的結果,便是九幽失去理智,徹底爆發血煞之體,到時候九幽魔也不得不出親手將九幽斬於劍下了。不過九幽魔很慶幸,九幽並沒有因爲這樣而發怒。更慶幸的是,九幽,接受了他的做法。
九幽很隨意的從一屁股坐到了那張牀上,然後隨手拿了一杯茶,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不過他的做法卻引來了九幽魔的笑罵,道:“你個敗家子,這可是千年龍樹木做的牀啊,很珍貴的啊。哎哎,你別一口氣喝完啊,這可是悟道茶,可是有着喝上一口就能讓隕神境以下的強者暫時的達到神遊天外的功效啊......”
九幽喝完那悟道茶,嘻嘻笑道:“老爹,別這麼小氣啦,又不是給別人喝,給你兒子喝還這麼小氣。而且,爲什麼我沒有神遊天外呢?不過話說這茶味道還不錯。”
聞言,九幽魔頭上冒出了幾條黑線。雖然九幽魔現在看起來很在意那些千年龍樹木和悟道茶,但是和缺少了十六年父愛的九幽相比,顯然,還是九幽比較重要。要是別人,哪怕是其餘兩族的族長敢這麼跟九幽魔說話,估計現在九幽魔已經打起來了。
九幽魔假裝咳了兩聲,道:“沒錯,你已經不用神遊天外了,因爲你已經突破了......”
在九幽魔說完的一瞬間,九幽就感覺到自己身體裡好像有個關卡被突破了,然後靈魂裡一陣的舒爽,然後,九幽就這樣平淡的突破了。
見到九幽突破後,九幽魔便再次說道:”其實,我這次找你來,除了告知你這件事情外,還有另一件事情......”
“哦?”九幽有些奇怪,道:“還有什麼事啊老爹,我還得趕回家睡覺呢。”
九幽魔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關係啊,你可以現在就回家睡覺的,不過你母親留給你的那篇僞天級功法那你也別要了......”
九幽魔話還沒說完,九幽便立馬兩眼發光的盯着九幽魔,舔了舔那乾裂的嘴脣,道:“老爹,我錯了......你原諒我吧,那功法在哪呢?”
“哼哼。”九幽魔心中有些得意,血煞之體又怎樣,不也一樣是我兒子嗎,不也一樣得聽我的嗎?
九幽魔裝作大方的說道:“這功法是你老媽留下了的。你的體內除了有我們血族的血脈,還繼承了你母親一族的血脈,爲了讓你母親一脈的血脈和功法繼續流傳下去,所以你媽在臨走前將這功法留給了你,放眼天下,能夠修煉這麼功法了,也只有你了......”
九幽翻了翻白眼,道:“知道了知道了,這功法叫什麼名字呢。”
“風無定相,夢無痕跡。風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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