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壞壞頭上的皇第一次面色如此凝重,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天眼,似乎要認真看穿這天眼。
“這可是你自己的局……還是你看到了什麼?”皇壞壞的聲音隆隆而出,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在問話,還是有着皇的意志。
天眼的眼睛緊閉,手指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眼中,一行血淚從中流下,化作點點血淚掉落在地,空中隱隱有一隻眼珠顯現。
“是我看到了什麼,只是當初我的主人死亡沒有看到罷了……”天眼似乎絲毫都沒有感受到痛苦,聲音很是平靜。
“你看到了什麼……令你有如此大的信心,潛伏吾族之下如此之久,只爲尋找吾族的鏡皇所在?”皇壞壞的聲音再次傳出,空中的玉璽虛影已經來到了他的上空。
沙漠之中的節點已然擋不住這玉璽,扭曲的力量被層層壓碎,天眼終於面臨死亡的危機。
“因爲我見到了天道……”
天眼面對死亡極爲的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曾經便是死亡的下屬,聲音絲毫畏懼也沒有,倒是身軀內突然涌出幾分微微的光芒。
“那是你追尋多久想要見到的天道,可惜你沒有見到……而我在就見到了!”
皇壞壞頭上的皇眼神微微一縮,隨後傳來一聲嘆息,漸漸消失不見,皇壞壞的眼神依舊極爲冷漠,揮手朝天眼一壓。
玉璽轟然而下,天眼擡頭看着,面容平靜。手指慢慢從自己的眼中伸了出來,很慢很慢。帶着一股異樣的氣息。
“看了一生,突然看不到了。還真的有些可惜呢……只是也算是爲您做出了一番努力,只是期待那個未來……”
天眼的最後的聲音淹沒在了玉璽的轟然砸下,一股強大的氣息轟然爆發,無數的沙子猛的涌起,化作了一些金色的碎屑。
皇壞壞冷漠地看着天眼消失的地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望向了殺域的地方,喃喃自語道:“你終於來了……朕等你已經許久許久!”
他的身影漸漸在空中消失,當金色的碎屑消失之後。這裡存在的巨大沙漠竟然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天獄之中,巨大的祭壇上,鏡皇氣息虛弱地盤腿坐着,目光有點憂傷地看着面前的鏡子,似乎有着幾分不可思議。
“世界上能夠躲過你的目光,只怕這天眼也算是其中一個了吧!”皇的身影漸漸出現在鏡皇之前,帶着一分微微的嘆息。
“參見陛下!”鏡皇掙扎着從地上爬起,跪伏在皇的腳下。絲毫不敢有不恭敬的意思。
“嗯……”皇穿着便裝的皇衣走到了那面鏡子前,伸手緩緩觸摸了上去,鏡子一陣波動,如同水面一般。慢慢盪漾開去。
“還能夠修復麼?”
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現在鏡子上,裡面還有着一股奇異的氣息,那不是法則的氣息。而是屬於規矩的氣息。
也就是更古老的時候,天道大世界本就存在的種種規矩。比如三獄最基本的存在,虛空的存在。還有各種力量的存在。
“天眼用的是她的力量,不屬於我們皇族可以剋制的法則,臣……沒有能力修復!”
鏡皇擡起蒼老的面容,看着這鏡子上的巨大裂縫,眼底似乎還有着幾分恐懼,之前那股力量來的如此突然,那一瞬間甚至讓自己感覺永恆的生命要結束了一般。
永恆的生命……真的是太美妙了!
鏡皇心中想着,越來越害怕那種死亡的感覺,身體內的虛弱再次傳來,不由得伸手掏出一把丹藥,開始一顆一顆地吞嚥進去。
然而他只吞了兩顆,他的手便被一個人抓住了,他擡起頭,看着皇臉上的漠然。
“陛下,這是……”
鏡皇看着皇拿走自己手中極品丹藥,目光露出了幾分疑惑,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一涼,還有一隻手刺入了他的胸口中。
皇笑看着鏡皇,似乎很輕柔地抓住了對方的心臟,感嘆着:“鏡,你跟隨朕多久時間了?”
鏡皇似乎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命運,身軀的顫抖越發明顯,他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想要去抓皇的手,然而卻是怎麼也抓不住。
“陛下,陛下,臣……臣……”鏡皇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迎着皇的目光,他卻是一句話都沒法說出來。
“朕幫你說吧……你跟隨朕也有將近三十個紀元了,可以說是皇族建立之初的元老,朕說的對不對?”皇的手漸漸縮緊,已經將鏡皇的心臟握住。
鏡皇開始呼吸沉重,他低頭死死地看着伸入自己胸口中的手,大口大口喘息着。
“貢獻如此大的元老,再爲皇族做出些貢獻,鏡……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皇的聲音突然變得森寒不已,“這顆永恆之心……就還給朕吧!”
鏡皇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被抓住,隨後漸漸脫離自己的身軀而去,連帶着還有生命氣息也漸漸消失。
冰冷,死亡的氣息一陣陣而來,連帶着意識都開始了迷糊。
“還記得吾族的誓言麼?鏡……皇族,不需要沒用的存在!”皇猛的取出了鏡皇的心臟,目光無比的冷漠。
鏡皇看着這棵水晶一般的心臟,嘴角扯動了一下,似乎是要露出幾分慘笑,可惜肌肉已經失去了力量,他頭一歪,便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早在二十多個紀元之前,他的生命便走到了盡頭,若不是永恆之心的存在,他也無法一直存在的。
皇朝鏡皇的身軀揮了揮手,鏡皇的身軀漸漸變作了明黃色,如同一尊金像一般。
“鏡皇死於地獄天眼之手,葬於皇族墓地,天曆紀元……罷了,就這樣吧!”皇的身影消失在了祭壇上,只留下一尊金像。
一陣風吹過,金像轟然崩碎,化作金屑四散開去,鏡子上的裂痕在這金屑之中似乎顯得很是寂寞。
……
地獄之中,秦歌遙遙看向了面前這森羅的殺域,似乎感受到了誰的氣息,不由得涌起一陣陣回憶。
“也許你是由我誕生,只是我不願操縱你的意識,便找了另外一條路麼?”秦歌的聲音似乎聽不出什麼情緒上的變化,但只有他的內心明白,他有多麼的難受。
身形一閃,再次化作一道長虹而去,秦歌看着前方,根本不需要知道皇壞壞在哪裡,只要追隨着白蓮的氣息就足夠了。
紫金色的力量隨着秦歌接近他要去的地方,越來越凝聚,化作另一個白蓮懸浮在他的身後,目光中全都是溫柔之色。
只是這種溫柔之色的裡面還有着幾分微微的凌厲,似乎是受到了那佛堂內佛手的影響,使得這紫金色的力量又有了幾分增強!
越過幾座充滿着森森白骨的山脈,秦歌終於見到了那個夢裡想着的人兒。
白蓮站在山崖之上,似乎是在遠眺着,目光中露出幾分微微的迷茫之色,一陣風吹來,將她的裙襬吹起,似乎帶着一股別樣的誘惑。
秦歌緩緩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一如曾經的相見一般,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化,白蓮看向他,嘴角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白蓮……”
秦歌輕輕走到白蓮的面前,將她擁入了懷裡,動作十分迅速,似乎害怕白蓮再次失去一般。
白蓮的嘴角卻是一直帶着那一抹微笑,任由秦歌抱着自己,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光芒。
一隻手轟然撕開了秦歌的腹部,皇壞壞冷漠的面容從白蓮的身後顯現,嘴角帶着幾分譏諷的笑意。
“又是一個被女人迷昏了頭腦的男人……”皇壞壞看着秦歌的眼睛,目光全部都死冷漠。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秦歌的目光卻很是平靜,他的面容彷彿沒有感受到腹部受傷的痛楚,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你說我被女人迷昏了頭腦,當初的你……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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