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之後,天都快亮了。老貓估計是覺得自己剛纔失血過多了,正坐在沙發上吃棗。
我看了他一眼,幽幽笑道:“吃什麼棗?受了傷還不趕緊去休息,還以爲你來姨媽了。”
老貓翻了個白眼,放下和田大棗,又點了支菸,看來這傢伙對自己的身體其實還並不是很上心,他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問道:“處理好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審問了半天,終於套出來了點有用信息,你猜得不錯,這些殺手的確是鳳鳴先生一手培育出來的,他們原本是職業殺手,但是現在都變成了鳳鳴先生私人豢養的走狗。”
大黃一聽見有關鍵信息,趕緊從臥室裡頭溜了出來,問道:“咦?有什麼重要消息,快告訴我告訴我?”
我點頭說道:“是這樣,鳳鳴先生和玄機和尚兩個人這次過來的時候不僅帶着那幾個趟陰人,還帶了一支殺手隊伍,但是這隊伍人數不多,除了那個小個子殺手之外,還有就是刺傷老貓的那個人了,對了,還有一個剛纔我和老貓看到的站在樓下的黑衣帽衫男,他也是其中之一。”
老貓點了點頭,問道:“他們都有多少本事?”
我說道:“那矮個子殺手和刺傷你的殺手應該只是普通的殺手,但是那個黑色帽衫的男人顯然更厲害一些,聽矮個子殺手說,那傢伙好像是養小鬼的?”
“小鬼?古曼童?”大黃歪着腦袋問道。
老貓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小鬼和古曼童並不是一種東西。”
我一聽,老貓果然淵博,竟然對這些東西還有了解,連忙問道:“老貓,快來說說?”
老貓點了點頭,又抽了口煙,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那就說說。小鬼這種東西,一般認爲是從泰國興起的,其實並不正確,小鬼世界各地都有。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一個人死得越早,戾氣越重,也就有可能獲得更多的能力和靈力……所以小鬼往往都是凶煞的很,當然,這個凶煞涉及到很多條件,年齡小隻是一方面,不能夠太過片面了。”
我點了點頭。
老貓又說道:“而將小鬼,或者說夭折的、胎死腹中的小孩子凝聚靈魂,保存在佛牌之中,經過高僧的加持,便是古曼童,也叫金童子,這纔是泰國最流行的古曼童,或者也可以稱之爲金童子。金童子的製作過程是非常嚴謹的,將小鬼身上的戾氣,邪氣這些不算是太好的元素清除出去,只留下正面的靈力,經過高僧加持的纔是古曼
童。這就是小鬼和古曼童的區別。”
我這才恍然,原來這纔是正牌的古曼童,我想了想,又追問道:“那小鬼呢?”
老貓說道:“相對於古曼童來說,小鬼是野路子,也就是保留了厲鬼的原汁原味,並不像古曼童那樣,將不好的邪煞全部給撇清,這樣一來,小鬼的通靈之力也就更加厲害,更加可怖,如果供奉小鬼,那麼獲得的回報也就更大,當然,相應的風險也就越高。”
停頓了片刻,老貓說道:“對了,你們應該知道很多八卦,網上經常流傳那些娛樂圈的明星們養小鬼的新聞你們知道吧?”
大黃點頭說道:“哎呦,這事兒我知道,怎麼着?跟這個還有關係?他們養的到底是古曼童還是小鬼?”
老貓笑了笑,說道:“這裡面的內容實在太多,水也太深,三言兩語我說不清楚,但是他們很繁雜,養什麼的都有,被反噬的也很多,當然,我就不在這裡贅述了。”
我點頭問道:“那……這蔣先生既然養的是小鬼?”
老貓說道:“這個黑色兜帽的蔣先生既然養的是小鬼,那麼就一定比尋常的古曼童要難對付的多,所以咱們如果跟他交手,可就要當心一點了。”
大黃疑惑問道:“可是老貓,不對啊,小鬼就算再厲害,應該也算是鬼吧?難道還能比徐家的厲鬼都厲害?比地宮裡的厲鬼都厲害?”
老貓搖頭道:“不,你這就說錯了,小鬼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靈童,實際上他們算是通靈體質的特殊個體,並不算是鬼。”
“不算是鬼?”大黃徹底凌亂了,我也有點糊塗,沒想到這小鬼原來並不算是鬼啊……這下看起來之前評價厲鬼能力的白灰黑紅青在小鬼身上已經不適用了,而且這下子我也很難直觀的看出蔣先生的能力了。
“老貓,你真厲害,懂這麼多。”我由衷的讚歎道。
老貓笑了笑,說道:“這不算什麼的,之前在兩廣一帶遇到過很多這種事情,尤其是港澳地區,更是數不勝數,不過這些人懂行的畢竟不多,到時候等忙過了這一陣,我還可以給你說說這些名人裡面養小鬼的八卦,準保讓你們大開眼界。”
“真的?”我被老貓勾起了興趣,連忙問道。
老貓笑着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談完了蔣先生養小鬼的事情,天都已經差不多亮了,老貓身上帶傷,便早早去休息了,我和大黃看了會電視,大黃乾脆就直接睡在了沙發上。
我回房睡覺,白天畢竟還是讓我們更踏實一些,睡覺也更香。
雖然睡着了,但是我卻明白鳳鳴先生他們的刺客團隊不會就此罷休,肯定會繼續過來刺殺我們,尤其是在何奎失蹤了的情況下。
果然,等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將我震醒,我先是意識到這種鈴聲我從來都沒有聽過,後來低頭一看,這纔想起來這時何奎的手機。
上面的來單顯示的是一個號碼,並不是通訊錄中的名字,我警惕之下,連忙按下了接聽鍵,但是沒有說話。
“阿奎?怎麼還不回來?出事兒了麼?”一個粗重的嗓子喊道。
我大略能夠猜出來這個人應該是捅傷了老貓的那個一米八幾的漢子,因爲他一張嘴明顯是北方口音,而何奎說那個蔣先生是雲貴一帶的人。
這傢伙問了兩句,沒有聽到我的迴應,似乎有些緊張,我聽見他喘息的聲音都變得更加粗重了。
我知道我再不說話他應該就能猜出不對了,便乾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哪呢?”
因爲我將聲音壓得極低,所以可以將音色和口音都變得模糊了一些,讓這個殺手聽不出來。
果然,那傢伙有點上當,並沒有懷疑我的身份,而是問道:“你別管我在哪,你到底在哪兒呢?我看你根本沒回來交差,鳳鳴先生現在身體還沒有復原,着急等着你的消息呢,咱倆要是搞不定那三個人,可就讓蔣先生出手了?”
“要不然……就讓蔣先生出手吧,咱倆只怕是搞不定……”我壓低嗓子繼續說道。
“什麼搞不定?我看是你拖我後腿,昨天晚上我都把那個長頭髮男的給捅了,你要是掙點氣,昨天至少能幹掉一個或者兩個,唉,真是棒槌!”電話裡的男人似乎對何奎的手段很不滿意。
我也懶得跟他爭辯,心想老貓這一刀我早晚得給他報復了,看着電話,我繼續壓低嗓音說道:“算了,讓蔣先生動手吧,我不行了。”
“阿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那男的似乎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你就這麼把功勞讓給老蔣了?”
“唉……我也沒辦法,我還想活命。”我低聲說道。
“靠!你怎麼一晚上就變成這個慫德行了?跟你合作真特麼是老子瞎了眼,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今天晚上可就讓老蔣動手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那男人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怒衝衝說道。
“好,今晚幾點?”我低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