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宮中燈火次第而亮。
孫平帶着人等在了長春宮出來的必經之路上,遠遠看到暮色中走來的人,連忙帶着人迎了上去。
“皇上!”
夏候徹沒有說話,只是默然一路走着。
“皇上是要回皇極殿,還是去關雎宮?”孫平一邊跟上來,一邊問道。
昨個兒皇上答應了皇貴妃今天要過去用晚膳,這會兒也差不多時辰了。
夏候徹抿脣走了好一陣說道,“去凌波殿。”
“是。”孫平連忙揮手讓人提着燈籠過來照路,對於皇帝的決定,他一向只是照辦,不去追問。
凌波殿很安靜,沁芳正帶着人準備關門,看着皇帝一行人過來,忙跪下迎駕,“皇上萬福。”
“她人呢?”夏候徹一邊進門,一邊問道。
“貴人睡下了。”沁芳回道。
“睡下了?”夏候徹挑眉,這不是該用晚膳的時辰嗎?
“貴人說沒胃口用晚膳,便先睡了。”沁芳回話道。
不是說皇帝最近會在關雎宮中嗎,怎麼又跑到她們凌波殿了,一天還來了兩趟。
“準備晚膳,朕要同貴人一起用。”夏候徹說着擡手示意旁人退下,自己推門進了寢閣。
鳳婧衣一向淺眠,聽到聲音便醒了,只是懶得起來應付,索性便閉着眼睛裝睡。
夏候徹進到內室,一掀帳帷在牀邊坐了下來,“還裝?”
鳳婧衣繼續裝做沒聽到,對方卻把手伸進了被子開始上下其手,她只得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幹什麼?”
夏候徹伸手攏了攏她有些敞開的衣襟,說道,“起來陪朕用膳。”
“我不想吃,你去關雎宮吃吧。”鳳婧衣有些不耐煩地道。
夏候徹瞅着她垮着一張臉就來氣,脣角一勾便欲寬衣上牀,“既然不想吃,那就做點別的吧。”
鳳婧衣一下精神了,立即跳下牀更衣,規規矩矩坐到了桌邊,“我吃,真的有點餓了。”
夏候徹笑得有些得意,從牀邊起身走過來,“朕一進門你就拉着個臉,朕欠了銀子嗎?”
“嬪妾不敢。”鳳婧衣道。
夏候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說道,“罷了,不就幾個藤蘿餅,明個兒讓孫平差人從南方給你運一筐紫藤花來,你要做多少做多少,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女人。”
“皇上不怕人說你是昏君嗎?”鳳婧衣反問道。
從南方八百里加急只爲運一筐花回來,不是昏君,便是腦子有病。
“總歸是朕欠了你的,昏一回也不打緊。”
夏候徹用了晚膳,便宿在了凌波殿,只是破天荒的沒有寵幸她,反而只是規規矩矩在她牀上睡了一覺。
數日後,倒真的快馬加鞭從南方給她運了一筐紫藤花來,一時間震動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