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一寸殤22

次日一早,青湮便已到了別苑,沐煙知道了雙生子的事兒,也偏要跟着來湊熱鬧。

沐煙興奮不已地要去看兩個孩子,沁芳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人攔了下來,這會兒孩子和大人都還沒起呢,況且還在鴻宣太子在裡面,哪能這麼不顧禮數地往裡面闖。

因着夜裡要接連照顧兩個孩子,故而天色亮了,鳳婧衣也還沒有睡醒。

蕭昱醒來一側頭看着睡覺不老實,又把小被子踢掉了的瑞瑞不由哭笑不得,剛把被子給他蓋上了,小傢伙眼睛就動了動似是快要醒來。

蕭昱連忙坐起身,這兩日也算知道了他的稟性了,但凡他是要醒了,一定是一邊哭一邊醒的,唯恐吵到裡面還在睡的鳳婧衣和熙熙,他披上衣服把快要醒來大哭的傢伙給抱了出去砝。

果真,剛一出了門,便扯着嗓門兒哭起來了。

沁芳聽到聲音趕了過來,看到是他抱着孩子出來不由愣了愣。

“瑞兒剛尿了,興許還有些餓了,我就先抱出來了。”這小子飯量大,一天要喂無數回逶。

沁芳趕緊抱了過去,給他換了尿布,送到奶孃房裡去。

沐煙也跟着過來,瞧着一身睡袍的蕭昱不由朝青湮感嘆道,“鳳婧衣這女人太好運了,碗裡的鍋裡的都讓他吃了,連點殘渣剩飯都不給我們留……”

青湮瞥了她一眼,道,“留下了,你也吃不着。”

“你們這些男人都送上門的人,哪裡知道我空閨寂寞的苦,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沐煙嘀咕道。

青湮別開頭,一副不願再跟她說話的樣子。

“你知道這次淳于越爲啥答應得這麼爽快嗎?”沐煙一手託着下巴,笑嘻嘻地問道。

青湮端起茶抿了一口,壓根兒把她當作空氣一般。

沐煙卻猶自說得興致勃勃,“他要是答應了給鳳婧訴孩子的治病,孩子只要留在金花谷,你就得留在金花谷,這病治多久還不是都看他的,到時候孤男寡女,***,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青湮不耐煩地問道。

“帶上我吧,我可以保護你不落於淳于越的魔掌。”沐煙笑眯眯地說道。

淳于越肯定不會讓她留下礙事兒的,可是現在不能跟着她一塊兒,就要回青城山天天對着白笑離和那兩個怪師叔,日子實在難過得緊。

從冥王教的人出現之後,青城山的弟子沒有白笑離的首肯,誰也不得擅自外出,這一年都憋死她了,再也不想回那個鬼地方。

青湮起身跟着沁芳去看孩子,懶得理會她的話。

蕭昱剛回到寢閣,牀上的人聽到孩子哭聲便又醒了正準備起身下牀。

“瑞兒剛尿了,我抱出去讓沁芳看着呢,這會兒送奶孃那裡了,你再睡會兒吧。”

鳳婧衣想了想,側頭看着邊上還睡着的熙熙,遂又倒了下去躺着。

瑞兒夜裡吵醒了兩三次,她現在奶水不足,只得抱去奶孃那裡喂,等他吃飽了再哄睡了帶回來,熙熙倒還好,沒怎麼吵鬧。

她這倒頭一睡,就睡到了近午膳的時辰才醒來,熙熙跟她一塊兒醒來的,小傢伙大約是餓壞了,一睜開就在哭。

鳳婧衣披上衣服,也沒顧上梳洗便趕緊抱了出去找奶孃餵奶。

沐煙一聽到另一個孩子哭聲,興奮不已經地跑了過來,喂在她邊上瞅着孩子的小臉,朝青湮道,“你快過來看,真得長得好像,一模一樣的。”

鳳婧衣瞅了瞅從奶孃房裡出來的青湮,“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天一亮就到了。”青湮道。

鳳婧衣將孩子交給奶孃,又接過了沁芳抱着的瑞瑞,問道,“蕭昱呢?”

“北漢有奏報過來,太子殿下去書房了。”沁芳道。

鳳婧衣抿脣沉默,想來他離宮多時,北漢皇帝又在催他回去了。

她抱着孩子回寢閣放進了搖籃裡,這才自己去更衣梳洗,青湮也跟着過來了。

“孩子出事的事,我聽沁芳說了,你……還好吧!”

當時接到消息,只說是孩子出生體質孱弱,需要請淳于越診治調養,卻並不知孩子出生竟出了那樣大的事。

若非方纔沁芳說起,她至今也是一無所知。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說道,“孩子要用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明天你們就起程吧,奶孃和大夫一起跟着過去。”

天越來越冷了,再拖延下去對熙熙的身體狀況也不好,若是再趕上路上下雪天就更讓人放心不下了。

“每個月,我會寫信給你說孩子的狀況。”青湮道。

雖然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她瞭解母子分離的痛苦,若非這個孩子身體狀況實在讓人憂心,她也不會狠下心來把孩子送到金花谷去。

“等你們走了,我大約也要起程去北漢了。”鳳婧衣道。

青湮望了望搖擺裡還睡着的孩子,思量了一番說道,“你真打算,永遠也不讓大夏知道這兩個孩子嗎?”

鳳婧衣微震,最終默然點了點頭。

當初是她棄他而去,是她說永遠也不會生下他的孩子,如今又怎麼告訴他,這兩個孩子的事。

“你此去北漢,我們都未能在身邊,這兩個孩子的身世若是被北漢朝中的人所知,勢必又是滔天大禍,相比之下不如將孩子送到大夏安全一些。”青湮直言說道。

夏候徹不管怎麼樣,也不會不管自己親生骨肉的死活。

在北漢不比在大夏,她的身份加之這兩個孩子,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架不住別人的暗箭,一個人要護住兩個孩子,只怕有心無力。

鳳婧衣在搖籃邊蹲下,掖了掖瑞瑞蓋着的小被子,沉默了良久說道,“等熙熙身體調養好了再說罷,若是真到那個地步,我再也保護不了他們,你便幫我把他們送去大夏吧。”

她不希望會有那樣的一天,可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也唯有大夏才能護他們周全了。

那個時候,他興許又會恨她吧,恨她又一次騙了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想你還是做好準備,防患於未然。”青湮認真說道。

“淳于越在豐都有能用的人嗎?”鳳婧衣擡問道。

一來隱月樓的現在都重心放在追查冥王教一事,二來隱月樓裡的人都被鳳景所熟知,也被北漢所熟知,所以這條後路不能用隱月樓的人。

“應該是有的,我到金花谷打聽好了再告訴你。”青湮說罷,聽到外面的有傳來腳步聲,便瞧了她一眼。

蕭昱進來,眉眼似有些焦急之色。

“是豐都出事了嗎?”鳳婧衣問道。

“是父皇病情有些惡化,要我儘快回豐都。”蕭昱道。

“我已經和青湮商量好了,明日一早她就帶熙熙前往金花谷,我們明天就可以起程去豐都。”鳳婧衣道。

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耽誤不得。

“那我現在就差人準備了。”蕭昱道。

他原是想讓她在休養些日子再走,可是眼下情況緊急,鳳景現在那個樣子,他實在不放心再把她和孩子留在南唐。

午膳過後,鳳婧衣就讓沁芳找人安排了明天一早送青湮他們去金花谷的馬車,自己一再檢查了要給熙熙帶過去的東西,衣物,枕頭,被褥,搖籃,玩具,大大小小裝了滿滿一輛馬車。

夜裡一再叮囑了隨行過去的太醫和奶孃,卻還是擔憂的一夜也難以入眠。

天剛剛亮,她親自給還睡着的熙熙穿了衣服,裹好了襁褓抱出去直到所有人都上了馬車,她這纔將孩子交給了青湮。

“放心,我會照顧好他。”青湮鄭重說道。

說罷,抱着孩子上了馬車。

馬車一動,鳳婧衣眼中便涌出淚光,眼睜睜地看着馬車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等孩子身體好起來,咱們再接回來就是了。”蕭昱環着她的肩,溫聲安撫道。

“主子,先進去用早膳吧,一會兒咱們也要起程了。”沁芳抱着瑞瑞,上前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默然接過了孩子自己抱着。

幾人回別苑用完早膳,況青已經帶人打點好了車馬在外面等着,宮中得到消息的鳳景一下了早朝,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下便趕了過來。

一行人剛從裡面出來準備上路,遠遠便瞧見一身明黃的人策馬而至,急急跳下馬道,“皇姐!”

鳳婧衣將孩子交給了沁芳抱着,道,“你們先上馬車吧。”

沁芳和奶孃等人先上了馬車去,蕭昱陪着她過去見了鳳景。

“你們……要走了?”鳳景氣喘吁吁地問道。

“嗯。”

“什麼時候再回來?”鳳景問道。

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氣,但在他心中,她一直是他的皇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不知道。”鳳婧衣說着,與他擦肩而過走到了馬車邊上,又道,“墨嫣會留在南唐幫你,若有什麼事,她會通知我的,你……自己保重。”

直到現在,她再想起孩子出生那一天發生的事,都像是做了一場惡夢,怎麼想也難以相信做出那一切的會是她的弟弟,鳳景。

鳳景望着她漠然而對的背影,瞬間紅了眼眶,“皇姐你自己也保重。”

她的阿姐,從來沒有對他如此冷漠過。

而這所有一切的改變,都是因大夏而起。

蕭昱扶着鳳婧衣上了馬車,朝着鳳景道,“若是南唐有難處,派人到豐都通知我們。”

雖說他做的事讓他們傷心,但總歸還是她的弟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鳳景,總不至於對他不管不顧。

鳳景沉默着沒有說話,看着蕭昱上了馬,一行人離開了別苑,浩浩蕩蕩向北而行。

因着急於回國,一路都甚少休息,好在瑞瑞一路只要吃飽了就睡,沒怎麼哭鬧,只是進到北漢境內之時,北方已經下起了雪,行進就更加艱難了。

走走停停近十天功夫纔到達豐都,蕭昱直將她們送到了城外新建的行宮,都沒顧上將她們送進門,便騎馬到了馬車邊上道,“阿婧,你們先進去,住的地方有人會給你安頓好,我先進宮一趟,可能明天夜裡才能趕回來,有什麼你讓況青通知我。”

“要不,我陪你一道進宮去吧。”鳳婧衣撩着車簾詢問道。

於情於理,這個時候她應該隨他一起入宮探望北漢皇帝的。

“你帶着孩子也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了,今天天氣也不甚好,等過幾日雪停了我再帶你入宮。”蕭昱笑着說道。

鳳婧衣想想又有些不放心孩子,便點頭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些。”

“嗯。”蕭昱一掉馬頭,帶着幾名親信侍衛冒雪趕着進城入宮去了。

鳳婧衣剛剛抱着孩子下了馬車,行宮管事的宮人便率領服侍的宮人出來相迎,在雪地裡跪了一片,“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吧。”鳳婧衣微笑道。

“奴才安順,是太子殿下吩咐帶人到行宮伺候太子妃的行宮總管。”一名首領太監起身,上前道。

“有勞安公公。”鳳婧衣微笑頷首道。

“太子妃折煞奴才了,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先進去再說話。”安順一邊領路,一邊笑着說道。

沁芳帶着太醫和奶孃跟着後面進去,吩咐了其它的宮人搬着後面馬車帶來的東西。

鳳婧衣一擡頭瞧見行宮正門的匾額不由怔了怔,題字鐵勾銀劃,蒼勁有力,顯然是出自蕭昱之手。

題字爲,鳳凰臺。

“太子妃,這匾額是太子殿下親自所題,行宮的設計建築好多都是依太子殿下的意思。”安順說着,領着她們進了正門,一邊走一邊說道,“行宮裡分春夏秋冬四館,春之館裡到了春天百花齊放,景緻怡人;夏之館裡是建在湖邊的水榭,到了夏日裡住着清涼避暑,秋之館裡是處果園,秋日裡正是碩果累累的時候,冬之館是建在溫泉附近,看着這外面大風大雪裡,那裡這會兒暖和得跟春天一樣,太子殿下說太子妃不習慣北方冬季,那邊的園子是建得最精細的……”

沁芳瞧着一路所過的雕樑畫棟,亭臺樓閣,低語道,“主子,這建得倒像是南唐宮裡的,可又比飛鳳閣那邊要美得多呢。”

鳳凰臺,鳳凰臺。

以主子的姓冠名,這不擺明了是送給她的嗎?

一行人進了冬之館,溫泉池子裡的荷花還開着,溫泉水引着從假山上傾瀉而下,霧氣繚繞悄若是走進了仙境一般。

安順引着鳳婧衣進了寢殿,道,“太子妃瞧瞧還有哪裡不合適的,奴才再帶人重新準備。”

“不必,都很好。”鳳婧衣道。

這一切,好得讓她受寵若驚。

“太子妃午膳想吃什麼,奴婢吩咐廚房裡準備。”安順問道。

沁芳望了望鳳婧衣,上前叫了安順帶自己去廚房準備午膳。

鳳婧衣將還熟睡的瑞瑞放到搖籃裡,打量着寢殿的陳設不由悵然而笑,她記得許多年前她們棲居的別苑,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窖。

那個時候她說,將來自己要是有了錢,一定要建一個很大很大的宅子,春天的園子有一園子的玉蘭花,夏天有清涼的的水榭避署,秋天有一園子的果樹結滿了喜歡的果子,冬天一定要住在有溫泉的地方,像春天一樣暖和。

如今,這一切他都讓她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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