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夏鴻就是在開始愛了吧?吳思翰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對她的體貼讓她感動,讓她心中顫動,她下意識地貼緊他,與他形影不離,但吳思翰卻還是從夏鴻經常發怔的眼神中覺察到了她內心的焦慮與抑鬱。
“爲什麼不開心?”吳思翰直截了當地問着夏鴻。
夏鴻微微一怔,卻還是茫然地搖着頭,她總覺得她與吳思翰之間的愛情來得那麼飄忽,讓她有種把握不住的感覺。尤其是經歷過孟倩倩跳湖的事件,更讓她覺得世事無常,愛情也是勢利的,也有一個保質期。
很多東西都有標明的保質期,這世間到底有沒有天長地久?是不是那只是人們對愛情賦予的神秘遐想?夏鴻沒有完完全全地被一個男人這樣愛過,所以她也開始在患得患失。
一隻罐頭過期了,可以被人義無反顧地丟進垃圾桶。但如果愛情的保質期過了呢?是不是隻剩下愛過的痕跡,還有那一絲絲傷感的劃痕刻在心碎的記憶裡?
夏鴻偎依在吳思翰的懷抱中,覺得自己的心裡有種淡淡的憂傷。有時候她摟緊了吳思翰,卻總覺得她好像抱不住他。
吳思翰知曉夏鴻的這種憂鬱,但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安慰她。他每天有着數不完的工作在等着他,即使他儘量抽出空來陪着夏鴻,但卻依舊無法阻止夏鴻繼續抑鬱下去。
夏鴻想,自己也許真的是得了憂鬱症,她看什麼都是悲傷的。畢業的季節,到處是生離死別,淚眼婆娑,這種氛圍更加重了她的感傷。
儘管夏鴻儘量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每天忙於做研究,但她這種不正常的恍惚還是讓丁璽察覺了,他停下手中的實驗,關心地問她:“夏鴻,出了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狀態不好——”
夏鴻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丁璽看看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再說什麼,夏鴻卻站起身來,對他說:“師兄,今天我想請半天的假,可以嗎?”
丁璽看着夏鴻,說:“你要去幹嘛?”
“我想歇歇,”夏鴻無限疲憊地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丁璽卻緊盯着夏鴻,逼問道:“和吳思翰的感情出問題了嗎?他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非把他揍趴下不可!”
“沒有,我和他挺好的,”夏鴻笑了笑,站起身來,對丁璽說:“師兄,你別*心了,我只是狀態不好而已,實驗快接近尾聲了,我發覺我疲憊得都支撐不住到那個成功的時刻了——”
夏鴻的喪氣話讓丁璽有些生氣,他鄭重地對夏鴻說:“你快別胡說了,這個實驗我必須要讓它成功,爲了你,也爲了我自己——”他的嘴角有一抹神秘的微笑,讓人看了心裡發毛。
“呃——那師兄你就多辛苦了——”夏鴻聽見丁璽這麼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不知道爲什麼,夏鴻的心情就是高興不起來。她懷着亂糟糟的心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休息,遠遠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心裡一顫,卻還是硬着頭皮走向前去。
“小夏,”站在夏鴻宿舍門口的,竟是很久不見的楊如藝。
“如藝——”夏鴻無奈地停住了腳步,看着那個依舊美麗的昔日好友,“你也回學校了嗎?”
“是啊,我過陣子就要出國了,所以想來看看你,順道在學校辦一些畢業手續,”楊如藝看向夏鴻的眼神,多了些許歉疚與羞赧。
“你好吧?”楊如藝小心翼翼地問着夏鴻。
“我還好,”夏鴻回答着楊如藝,她的眼神有些沒有焦距,但落在楊如藝的腰身時,卻猛地盯緊了,她發覺楊如藝的肚子竟然微微隆起。
“你要去哪個國家?”夏鴻問着楊如藝。
“美國,”楊如藝回答着夏鴻,覺察到了夏鴻驚訝的目光,便不好意思地用手提袋遮掩住自己的肚子,一張美麗的臉上有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