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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智慧大師這麼說,顧月池心中不禁一陣亂跳,直到老和尚走後許久,狀況才得以緩解。~
所謂的天機爲何,顧月池不想去追究,只因她即便再問,智慧老和尚也不會告訴她。不過依着過去對老和尚的瞭解,顧月池覺得他多少還是有些道行的。
第二日一早,顧月池特意起了大早去找長樂公主,爲的便是與她詢問她回宮的準確日期。遠遠的,她見翠姑正領着兩個宮女在張羅着往屋裡端着洗沐用物,心中微微思量,想是長樂公主還未曾起身,她轉身又原路返回自己屋裡。
“大小姐不是有事要問公主殿下?”顧月池離開鎮國將軍府的時候只帶着秋玲一個丫頭,來到這裡之後看她身邊人手單薄,長樂公主便遣了個可信得過的宮女給她。因一早寺外小僧來說有將軍府送來的東西,秋玲便急急忙忙去了,這會兒跟在顧月池身後的是長樂公主身邊的近侍之一香兒。
一邊往回走着,顧月池一邊回道:“看翠姑她們端的東西,公主殿下也許剛剛起身,此刻過去不便。”長樂公主這陣子可是玩瘋了,在裴慕雲跟前,她絲毫沒有公主架子,居然甘願當起藥童來。讓顧月池覺得佩服的是,裴慕雲煉丹到什麼時辰,她便跟着到什麼時辰,自來了開國寺後,從來都沒早睡過。
在開國寺的日子過的輕鬆愜意,顧月池的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跟着受益,加之有裴慕雲的精心調理,她自打過了八月便不曾再咳過一聲,可謂大有好轉。
緩緩放慢腳步,心中思緒轉了轉,顧月池的嘴角不禁輕揚而起。
她想要回宮大可不必去問長樂公主,只因顧月池明白,裴慕雲在哪裡,長樂公主就一定想要去哪裡,只要有裴慕雲在這兒,她絕對不會想要先走。
想到這些,顧月池她自己已然有腹案在胸。
到了年底,她大可催着裴慕雲先走即可。~
在自己的房門口,顧月池轉身吩咐着:“今兒我不去公主屋裡用膳了,你去把齋飯取來,直接端我屋裡去。”
“是”守禮的福了福身子,香兒便去取膳了。
顧月池剛回屋裡,秋玲便興沖沖的也回了屋。對顧月池恭敬的行了禮,秋玲把手裡鼓鼓囊囊的包袱擱到桌上,伸手從袖袋裡取出一封家書遞給顧月池:“這是夫人剛差人送來的。”
對秋玲親切的笑笑,顧月池接手,將火漆撕開,低頭看起信來。見她看的入神,秋玲便動手將包袱解了開來……恰巧顧月池看完信,她面露喜色的拿起包袱裡的衣裳看着:“是兩件東西棉服,還有對襟棉褂,好精緻的做工,奴婢想着定又是夫人自兒個給小姐做的。”
無比溫和的笑笑,顧月池伸手接過秋玲手上的那件紫檀色對襟棉褂,心中頓時也覺得暖洋洋的。
秋玲說的沒錯,信裡趙氏說了,這兩套棉裙和棉褂,確實是她親手做的。趙氏說過幾日天兒便冷起來了,顧月池身子不好,囑咐她多穿些衣裳,莫要受了涼。
輕撫衣裳上的細密針腳,想着趙氏的好,顧月池臉上不禁蕩起笑顏。
看着顧月池一臉幸福模樣,秋玲笑問道:“夫人身體可好?”
顧月池點點頭,“信中說這陣子她只覺累了,小病倒去的七七八八了。”把手裡的對襟棉褂疊好,顧月池示意秋玲將之收起。
接過顧月池遞來的棉褂,秋玲轉身來到衣櫃前,將櫃門打開:“眼看着還有不到三個月夫人就要臨盆了,眼下確實是到了該累的時候了。”衣裳全放了進去,秋玲將櫃門關上:“不過奴婢聽說等到臨盆之後,整個人便真的輕鬆了呢。”
香兒端着早膳進來,顧月池正笑着,正好聽秋玲說這話,她不禁插嘴:“說這話秋玲姐姐好像自兒個生過一般。~”
過去這陣子,秋玲跟香兒相處的不錯,兩人經常有事沒事鬥嘴爲樂。
“呃?”本是湊到跟前要替香兒擺膳的,秋玲突然反應過來,便不依的央着顧月池:“小姐你看,香兒又欺負奴婢了。”
被她們給逗樂了,顧月池咯咯笑着,卻不去過問,只是大呼餓了,拿起擺在邊上的箸子便吃起飯來。
飯吃到一半,顧月池擡頭問着秋玲:“送東西的人可還在?”
“在的。”秋玲笑着點頭。
想起來送東西的人她便覺得好笑,接了東西后那人不是要立馬就走的。不過她尋思着顧月池也許也會捎些東西給趙氏,便讓送東西的人在開國寺留上一日再走,雖是管吃管喝管住,那人卻還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又吃了兩口菜,顧月池吩咐秋玲:“你去把他叫來。”
“現在就去嗎?”秋玲挑了挑眉。
看着秋玲的表情,顧月池不禁有些疑惑:“我怎麼感覺你現在不想去呢?”
“哪有?”乾笑兩聲,秋玲讓香兒先伺候着顧月池用膳,自己則去叫人。
顧月池用完膳後沒多久,秋玲便將領着送東西的人過來了。待看清秋玲身後之人,再看那人睡眼朦朧,顧月池這才明白爲何秋玲會是那般表情。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吏部老尚書的親弟弟——叫花子潘安。
在吏部尚書被刑部釋放之後尋思着兩家因趙家之事實在不算和睦,,潘安便也跟着回了潘府。回了潘府之後叫花子倒是給顧月池寫過一封信,直道在老尚書被刑部羈押之時他對顧月池的一些過激言辭,實在無顏相見。既是他沒臉見人,顧月池在離京之時,便也沒有差人去知會他一聲。
她沒想到潘安居然回了鎮國將軍府,而且還替趙氏來給她送東西。
“大小姐還讓不讓活了,我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連個整覺都沒睡成。這不……,明日我便要回了,今兒剛好補眠,可這纔剛剛睡下,便又給這丫頭叫醒了。”一臉的睏乏之相和不滿之意,叫花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見他如此,合着是不想再提過去之事,心下笑笑,顧月池笑看着秋玲:“你沒跟我說來人是潘安。”
“是”秋玲應道:“是潘安說不見小姐,奴婢這纔沒提。”她是怕顧月池知道潘安對她避而不見,心中因此犯了隔應。
轉而看着叫花子,顧月池問:“你不想見我,卻爲何還回鎮國將軍府,還替我娘來與我送信?”
叫花子看了顧月池一眼,又看着桌上顧月池吃剩下的飯菜,不由分說的從邊上拿起箸子就吃了起來。
見狀,香兒剛要阻止,卻見顧月池對她笑着搖了搖頭。
跟幾天沒吃過飯似得,叫花子把嘴裡塞滿後一邊嚼着一邊咕噥道:“比起鎮國將軍府,我更不想待的地方便是潘家。”
關於潘家的事情,顧月池從來不問叫花子,只因她知道人人在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若是到該說的時候,她不問對方也會說與她知道。靜靜的看着叫花子,顧月池並未再問,只是等着他吃飽。
過了半晌兒,桌上的盤子幾乎個個見底,叫花子也總算吃飽了。吩咐香兒撤了餐盤,她問着叫花子:“我離府多日,府裡可發生什麼事情?”
濃眉微蹙,叫花子看着顧月池:“夫人在信裡沒有提到嗎?”
白了叫花子一眼,顧月池抿嘴搖頭:“自古家書報喜不報憂,娘在信中只是說府中一切都好,我這才叫你過來問問。”
明白了她的意思,叫花子仔細想了想,卻也只是道:“如今夫人身懷有孕,老夫人把她當寶,哪裡會有什麼事情。”
叫花子在說話的時候,顧月池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知他說的不是假話,她的心也略微安定了些。
“哦。”忽然出聲,叫花子似是剛剛想到:“來動身之前是奶孃將東西拿來的,說是夫人背上長了瘡,塗下藥正歇着呢。”
“瘡?”眉頭皺了皺,顧月池立刻擔心的問道:“可嚴重?”
叫花子搖頭回道:“只是普通那個的瘡毒而已,府裡的大夫說夫人因受孕,體內陰陽失衡,這才生了瘡,不打緊的。”說完這話見顧月池仍舊一臉擔憂模樣,叫花子嘆道:“你不信我,大可去問問裴大夫便是。”
“我會去問的。”點了點頭,心想趙氏該是內分泌失調,擡頭見叫花子臉色微變,顧月池笑笑:“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去問問裴大夫有沒有遏制瘡毒的法子。”
聳聳肩,叫花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待叫花子下去歇着之後,顧月池便到隔壁院子裡找了裴慕雲,見他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卻不見長樂公主在旁,顧月池不禁有些訝異。一問之下她才知曉,原來裴慕云爲了讓自己能清靜一日,昨夜裡特意囑咐長樂公主替自己看着藥爐,一夜過去,他倒是睡的寶寶的,可憐的小公主此時卻爬不起來了。
越是表面上無害的傢伙就越是腹黑啊
心中如此腹誹,顧月池與裴慕雲說了趙氏生瘡之事。
聽了顧月池的描述,裴慕雲道:“這是孕期常有的狀況,只要平日裡多加休息,另外略一調節下飲食便可。”說完話,他便走到桌前開了副溫補的方子。
裴慕雲的話,無疑給顧月池吃了一顆定心丸。
緩步來到近前,將他新開的方子收好,顧月池又與裴慕雲閒聊幾句,便回屋將方子交給秋玲,讓秋玲又取了些開國寺的特產山貨一併去交由叫花子,好讓他第二日帶回京城給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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