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最初以爲,自己一不留神又穿越了。
沒辦法,這種穿越的既視感太逼真了。
當清晨的陽光以精確的45度角灑在伊爾臉上的時候,伊爾眉毛動了動,然後略顯無奈地睜開了雙眼。
這副身體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見光醒”的屬性太多餘了早上一被太陽照到就會自然醒想多睡一會都不行。
那就起牀吧。
豪華到極致水晶燈,陌生的古木花紋天花板。看着此景的伊爾一邊在牀上用力伸展手臂,然後開始按照習慣進行心中的讚美:“感謝仁慈的騰訊姥爺慢着爲什麼是陌生的天花板”
伊爾忽然意識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自己明明是在海上列車中,而海上列車可沒有這麼高端的天花板。
然後伊爾立刻坐起身來,環視了一眼周圍。
這裡明顯是個大房間,身下是位於房間正中的大牀,旁邊有着金色鑲邊的書桌和典雅高貴的貴族風格靠背椅,側面還有一個擺放大氣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色封皮的精裝書,似乎價格都不菲的樣子。伊爾甚至還聞到了濃郁的鬱金香的味道。不過伊爾並沒有在室內看到這種植物,所以伊爾不得不懷疑其實是這房間被噴灑了香水。
房間的整體風格很文靜,但伊爾根據這香水判斷,這房間應該是屬於女性的房間。
而原本應該和伊爾一個休息室的珈白也不見了蹤影。這也不奇怪,畢竟連環境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換個人,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肯定早就驚慌失措,焦急萬分了,還懷疑自己是不是遭到了外星人綁架。可惜當這個人是伊爾的時候
“這不就是解謎遊戲的常規開局嗎”
反而非常淡定並且躍躍欲試
也不是說伊爾不在乎這種環境的劇烈變化,只不過伊爾的職業病又犯了開始將一切用遊戲的思維去解釋。睜開眼,卻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劇情設定就是解謎遊戲的開局沒跑了
於是伊爾暫時拋開了“珈白到底跑哪去,海上列車又在哪”的疑惑,開始四下調查起來。
走下牀。順手拿起了桌面上淡淡墨水味的精緻報紙,上面的頭條倒是配上了巨大而醒目的圖片:紙幣從天而降,而一尊神像就在這金錢雨中張開雙手,高舉自己的權杖,踩着巨大的古老寶箱。圖片旁邊還標着一行字:大海祭禮正式開幕。
伊爾以前學的歷史終於派上了用場:對了,那尊神像好像就是某財神,名字忘記了。總之是管轄大海上財運的神靈。不過在紙幣的背景下這尊神像的姿態越顯囂張,伊爾覺得這根本就是反派的作風嘛這哪是財神。這動作分明是海盜啊
攝影師真是厲害灑點錢就改變了神靈雕像的風格。
不過,一年一度的大海祭禮
“我記得離大海祭禮還有一段時間纔對啊畢竟今天才7號”
正當伊爾這麼琢磨的時候,房間門上傳來咚咚的敲門聲,然後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伊爾前輩您醒了嗎打擾了”
還沒等伊爾迴應,來者已經推門而入。
胸口標有斜45度四色十字標誌首先映入了伊爾的眼簾。而同這個標誌所配套的,則是白色時髦的幹練緊身制服,搭配下半身的戰鬥短裙和誘人黑絲,伊爾覺得眼前這傢伙魅力值真是一路飆升啊。
不過伊爾半天沒說話,而是就這麼打量着。讓對方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感到很害羞。
“那,那個,伊爾前輩”
“珈白,你今天的衣着品位真不錯”
“可,可我平時也是這麼穿啊”
珈白不好意思一隻手按着自己的短裙,視線一邊四下移動,就是不敢同伊爾對視。
你平時也這麼穿你不是在逗我嗎。你平時穿的可是女僕服呃,不對。好像設定有點亂。
“那個,珈白,我怎麼睡在這裡”
爲了理清腦海中的線索,伊爾還是先問自己關心的事情。
“咦”珈白歪起了腦袋。“伊爾前輩”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所以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所以”
“啊,我明白了。這一定是低血糖症狀所以睡醒後感到很迷糊。”珈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然後一副我懂的樣子開始熱情講解起來:“我明白了,讓我進行簡單的說明吧。伊爾前輩和愛靈前輩,兩天前住進了我家,準備進行關於亞特蘭蒂斯大海祭禮的任務。”
“哈”
伊爾終於有點淡定不能了。你說了什麼這什麼情況
“伊爾前輩”
“那麼,珈白。這裡就是你家”伊爾再次環顧了一下週圍,然後用拇指指着身後的牀說道:“那麼這個房間就是你的房間嘍”
“哎那,那個”在看到伊爾睡過的牀鋪後,珈白的聲音忽然微不可察,同時低下腦袋,像是要用劉海遮住那通紅的臉蛋,然後兩隻手疊在身前,十指互相攪動,“是,是的伊爾前輩伊爾前輩說要睡最好的房間,所以就是這個房間了”
伊爾再次開始思考起來。
首先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所處的位置,是珈白的家裡。而且感覺每個人的性格,或者說記憶都有些不同。比如珈白吧,現在依然是叫自己前輩,而不是主人。另外似乎好感度數值還保留着,沒什麼變化。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於是伊爾進一步試探:“不過珈白,你爲什麼叫我前輩呢”
伊爾的潛臺詞其實是:你不是應該叫我主人的嗎
而珈白的回答符合伊爾的預料:“咦,可是前輩就是前輩啊”
看來珈白並不記得“伊爾主人”相關的事情。
然後在伊爾繼續思考的時候,珈白忽然一隻手掩住嘴,“啊”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趕緊催促道:“伊爾前輩,該吃早飯了到時候我們還必須一起去組織報道呢時間也不早了”
吃什麼飯去什麼組織做什麼報道我都什麼還沒搞清楚啊
於是伊爾心中複雜的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一句話:“好啊”
沒搞清楚不要緊,先這麼混過去再說吧。
伊爾畢竟沒去過珈白的家。所以這次倒是長見識了走道的天花板上,沿途都是貴重華麗的燈飾,而從二樓到一樓則是長長的充滿貴族氣息的半螺旋樓梯,進入餐廳後,桌面平鋪着很有貴族範的金邊桌布。
這讓伊爾很是狐疑地打量旁邊的少女:你竟然是貴族少女
不過伊爾又一想,還真是。無論是珈白的親生父母還是養父,都是曾經地位崇高的機械戰神。特別是珈白的養父奧德伊茲,在成爲機械戰神之前就是很有地位的天界貴族。所以培養一個有貴族氣息的女兒還是問題不大的等等,我又錯了,看來這不是有環境就行的。
珈白身上壓根沒有明顯的貴族氣息,看來在珈白成長的過程中,奧德伊茲對於珈白根本沒有任何貴族禮儀方面的要求。珈白除了在幼兒園學了陣子“要做懂禮貌的好孩子”外,就沒有經歷過特別的禮儀訓練了。其實想想也正常,奧德伊茲可是穿過了幾百年的時間來到了未來,面對嶄新的世界,哪還有心思去教導貴族禮儀。畢竟幾百年後,天界也不存在多少貴族了。
“說起來,珈白,你老爸呢”
“父親大人常年在外。”
“這樣啊那個,我的制服放在哪了”
伊爾看了下自己身上的休閒服。剛纔珈白說過要“一起去組織報道”,那麼毫無疑問珈白和自己是同一個組織的,那麼應該都有相應的制服纔對。伊爾小心翼翼地利用所得的一切信息去營造正確的話題。而不會讓別人覺得奇怪。
“啊,實在抱歉,伊爾前輩”珈白慌張地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昨天我已經進行了清理,稍後就給您拿過來”
“等等吧,總之先吃呦。愛靈”
走入餐廳的伊爾還是先對愛靈打了個招呼。
“伊爾你真是太慢了我的肚子都已經受不了了”
愛靈一臉愁眉苦臉,下巴直接頂着桌面,略顯調皮地鼓起了臉頰。而所謂的美食,正被銀色的罩子倒扣在了桌面上。
“我以爲我來得還算早”
從第一印象來看,愛靈的性格倒是沒什麼明顯變化。
不過隨後愛靈雙手撐在桌面上立起身子:“不過珈白,你今天不會又忘記叫其他人起牀了吧”
“嗯啊忘,忘記了。”
“哎每次叫醒伊爾後。你都是這樣心不在焉”
愛靈的話讓珈白的神情更加慌張起來。
“我,我這就去”
“還是我直接打電話吧。還差誰,你說下”
阻止了珈白的行動,本着早點重新認識大家的原則,伊爾已經拿出了手機。
“還有莉莉婭、奧菲利亞和格林。”
果然大家都在
不過很快,伊爾又意識到,每個人的性格和記憶果然還是有些許變化。
比如莉莉婭接到電話是這麼說的:
“嗚,哥哥真討厭不親自來叫醒我真是太過分了只是通過電話怎麼能表現出我們之間熾熱的”
啪嗒。伊爾直接掛斷了電話。心裡想着:我們還是先來看看其他人吧。
然後格林接到電話的時候是這麼回覆的,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
“別,別,別,別扣我錢,老闆,我這就過去zzzzzzzzz”
還是繼續扣你的錢吧。
最後則是奧菲利亞,接到電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則非常恭敬。
“啊,是伊爾老大老大,你說今天砍誰,你說砍誰就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