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和往常一樣從東邊升起鳥兒一樣從林間飛起我飄進若離的屋裡,屋裡呼聲輕起若離還未起。
“咚咚,”
“咚咚……”
房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敲了起來。
“小崽兒,小崽兒!”
這是豐雲的聲音。
我看着屋裡這個兩耳聞不見門外聲的少年,心想:真幸福。
我也想過大睡一場,睡到自然醒來,不聞身外聲,不管身外事。
可是,除了之前的那場沉睡,我再也沒能入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只是有一種直覺在講,他告訴我:
你不能睡。
就好像我一但睡着,這個世界都會沉睡。
若離翻了個身,他該醒來了吧,如果能夠看清自己的臉我想此時我一定眯着眼,抿着嘴。
嫉妒的看着他。
門又響了起來聲音也從門縫裡傳來:
“開飯了開飯了啊!”
李若離嘴中模模糊糊咬起了舌頭:“開飯了……開飯了”
“嗯?開……飯了?”
手指頭被手掌按到了臉上揉起了眼眶。
小眼睛微微眯起還是睜開了來,向着陽的窗戶透進了光,陽光鋪滿了牀。
“嗯~”半躺着伸了個懶腰:
“起牀!”小眼一下瞪大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下來:
“修煉!修煉!”
一年之季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
我離開了這間竹舍,老實說,對於昨天那個地方我也很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長什麼樣,因爲我見不到自己的模樣,而關於從前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但是我所知道的是就算是在漆黑的夜裡我也能看見,我曾想過我會不會是天庭的千里眼,因爲來到人間而被封印了記憶,但是這麼一想,我好像也像順風耳。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一趟地府,看看我是否和他們長的一樣。
思緒飄了很遠,我也飄了很遠,一會兒時間,我已經飄到了河邊。
不得不說,現在我的記憶力變得很好,好到什麼程度呢?有個成語叫做:過目不忘。
我來到了昨天塌下的地方,地面依舊是昨晚的模樣,四方崩裂的像一個口子,這片大地就是口袋。
我從口子飄了進去。
這裡不再像昨晚那般,雖然我依舊看不見自己的手指,但是這裡被天上撒下的陽光照的通亮,很難想像一絲光居然會有這麼奇特的力量,能照亮這樣一大片地底世界。
說是地底世界,其實還稱不上世界,不如說是底下的地面更爲合適,因爲這裡一片空曠,除了“地面”上的黑色沙石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我很奇怪一個這樣的地方是怎樣做到了讓我在夜晚失明。
我繼續往前面走。
一個黑點出現在我眼前,越來越大,我看清了他的模樣:
大圓臉,頭上無發,肋上還有六個包微微鼓起左三個右三個對稱列着。
此時他的臉因爲牙齒咬的太狠而變得扭曲,紫色的嘴脣被勒破了皮暗紅色的血一點點往外溢。
在身體裡呆了太久它們也想出來透透氣。
“可惡,可惡!我費盡心血纔得到的消息,千辛萬苦才把她引過來,怎麼會?”
“怎麼會?”
“怎麼會!”
我看着他身邊的塵土和他凌亂的黑色布衣服他也應該是剛剛趕來。
“啊!”他仰起頭狂吼了起來,肋邊的六個包挪到了身後一下把衣服撕裂開來六隻細細的腳從裡面生長出來。
他奔了出去,我看着一瞬間又變的空空蕩蕩的地底,我也走吧。
我沒有去找那個長六個,不,長着八個腳的怪大叔,一會之後,我來到了阿風的村莊:
遊竺村。
村內還是一如以往,這裡的人們生活得很安詳。
不過我知道,這個村莊卻是不同凡響。
遊竺村,是遠近聞名的修煉村,位於月詔國之南,黑竹林之北。
月詔國,“從月之詔而立國”,這是月詔國國殿上的七個大字,意思是遵從月神的詔旨而立國。
好像事實卻是這樣,月詔國的國民,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練武的人,他們的力量在夜晚會大大增強,特別是在有月亮出現的晚上,連修煉法術的修煉者也是如此,他們好像真的是受到了月神的眷顧。
而遊竺村,這個生存在月詔國土地上的村莊並沒有這個福分,說他們是受到了月神詛咒的棄民呢好像並不合適。因爲,他們人人皆武,特別是遊竺一族,遊竺一族的族人,人人可修煉。
這是一個有很強實力的村莊,強大到剛到此地便讓月詔下令招安,招安而不降,下令進攻,卻發現,無論是白天也好還是黑夜也罷,來自月詔的士兵與將軍根本無法攻進這座村莊。
月詔派出了馴獸門,他們要徹底踏平這座村莊,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遊竺的力量,遊竺一族的族長,也就是當時的遊竺村村長,一招之後,馴獸門的修煉者無一人能站立。
於是,這個村莊就這樣存在了下來。
遊竺不喜戰,所以這些年來也一直與月詔相安無事,並且鄰近村莊有什麼麻煩事也喜歡找到遊竺村,畢竟,沒有官威好近人。
當然,不知道其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對外的口風是:
遊竺村接受月詔的招安,成爲了月詔國內的又一個普通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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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村口,我又見到了那天的大叔,遊竺安。
“嘿,老三,今天怎麼樣?”跟着遊竺安一起有着三個人,其中一個對他這樣說到。
遊竺安:“什麼怎麼樣?你們不是跟我一起在巡邏嗎?”
陸仁甲:“嘿!還能有什麼,當然是你和孟幺妹的嘿嘿……你懂,你懂~”
遊竺安臉色變得通紅:“你,你們,你們……”
陸仁乙:“哈哈,得,得,又結巴了。”
“哈哈……”幾個人一起笑他:“這咱們孟幺妹兒的威力可真大啊,看把老三迷的,一提名字就結巴,你們說以後要是結了婚該不會變成啞巴吧?哈哈!”
我想這人可真有意思,提到一個人的名字就結巴。
陸仁甲:“喂,你們看那邊?”
他伸手指了一下村口前方,村子門口是條直路,我看了過去,一個人正晃悠悠的往這邊跑來。
陸仁乙:“嘿!該不會是喝酒喝醉了跑咋們村兒來撒酒瘋了吧?”
遊竺安:“去看看。”
遊竺安帶着陸仁甲和乙朝那人迎了上去,最開始說話的那人留在村口。
“嘿!老兄,幹嘛來了?”遠遠的陸仁甲就對着那人開口了。
“不對勁”陸仁乙開口到。
遊竺安:“嗯。”
走近了,朝遊竺村奔來的那人見到了遊竺安三人張口欲說什麼,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救命,救,救命……”
遊竺安:“喂,喂,怎麼回事?”
這人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快,送醫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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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滿是藥草的房間,幾個人守在門外。
“老三,這事兒?”
遊竺安:“等等吧,等他醒來再說。”
陸仁乙:“嘿,這種紅事兒可好多年沒遇見過了啊!”
“嗯。”遊竺安答應了一聲,陸仁甲還想開口說什麼,被陸仁乙扯了扯袖子擡頭示意了一下,陸仁甲楞了一下順着看了過去,見到遊竺安一臉思索的模樣。
房門當下打開,三人看了過去,一個身穿白色長衣的女子走了出來,從正面一眼就能看出,這人在腦後盤了一個蠍子辮,因爲蠍子尾掃到了前面,這個村莊好像很流行這個髮型。
她的眼裡應是有一泓泉水在緩緩的流轉,清澈到好像能直見心底。
“已經醒了。”
遊竺安:“醒,醒,醒了啊,這個,那個……”他的臉變得特別特別的紅。
“哈哈!”陸仁甲和陸仁乙終於忍不住了:
“老三,幺妹兒你們聊,我們先進去了。”
說着就進了房,走廊只剩下了這兩人,一個面紅如火,一個肌膚勝雪,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這火會把她給融化了去。
“哦,對,對”遊竺安:“小,小孟,我還有正事,正事,我先……”
“快進去吧,”桃腮帶笑她又語道:“這次可能會有些麻煩事。”
“嗯。”
“呵……”待得遊竺安進了房間她輕聲笑了出來,理了理衣襬向走廊另一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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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所在”,在這間房子裡從大門進來就能看見的地方掛了一塊匾。匾上寫着這四個大字。
此時房中共有七人,一人遊竺安,一人是方纔來村那人,另有五人,一人是遊竺蘭,還有一人是個和遊竺蘭差不多大的青年,還有一個坐在首座上的中年男子,在首座兩側各坐着一位老人,遊竺蘭和另外那位少年就各坐在他們的下方。
此時,遊竺安和來村之人盤腿坐在五個座位的中間。
首座男子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個村莊?所說的可是真的?”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那人連連磕頭答到:“族長,族長!我是牧節村的秦六兒,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越說越大聲,越來越激動,頭磕在地上已經磕出了血:“您快派人去救救我的親人們吧,族長,我求求你了!族長。”
族長:“遊竺安。”
“是。”遊竺安一把扶住了他,不再給他接觸地面的機會。
遊竺村但凡大事都是這個慣例,述事之人盤於地,聽事之人(族長,長老和少族長)坐於椅。
這讓人盤在地上可不是爲了方便人們以頭搶地的。
族長右手邊的長老開口了:“如果他說言屬實的話……”他與另一位長老對了個眼色又看了族長一眼:
“可能,這裡又要亂了。”
族長思考了一番:“雖然全界大戰和天人大戰都是以妖族出世爲先,可是三百年前不是還有魔王出世嗎,而且這次可能只是一隻妖獸罷了,”“不過,就算有妖出世,”族長的聲音變得鏗鏘有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先幫他們解決眼前這個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