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地獄眼法門會被分爲上中下三篇,包括你在內的所有地獄眼修習者,都只得到了其中一篇。”
“但得一篇是修不成此道的,必須修盡三篇才能成爲真正掌控地獄道的神將,而一旦神將現,其他修此道的修士便會自行失去地獄眼法門,因爲每一道的神將只能有一位。”
湛長風疑惑道,“點將臺不周戰場規定,統一戰場的神眼者,可晉升軍隊天官,天官有統領.少將.大將.神將四大軍銜。成爲神將的基礎條件是統領千座戰場,這裡的神將和您說的神將有什麼區別?”
普世靈帝讚許地點點頭,看來她已經統領過戰場,獲得晉升線索了,“你自己也說了,基礎條件是統領千座戰場,另外一個隱形條件便是修得全篇傳承。”
“你看九榜上,除了本帝之外還有天道眼者嗎,沒有,因爲本帝就是唯一的天道神將。”
“本帝讓你來天域道臺會,是因爲諸多神眼者會在此現身,你有機會謀得剩下的篇章,可同樣,你也可能被別人設計謀奪。”
湛長風反問,“帝君希望我成爲地獄道神將?”
“嗯?”普世靈帝嘴角綻開一絲笑意,如萬里晴空,安寧曠朗,“六道神眼者的性情中,天道和地獄道是最相像的,倒也不假。”
“本帝如此和你說吧,自神朝消失後,十餘萬年來,六道神將從來沒有聚齊過,古有箴言,唯六道神將齊聚才能知曉點將臺背後的大道之秘。”
“本帝希望點將臺背後的隱秘能重現於世,然到現在爲止,除本帝之外,其他五道還沒出現神將,稍有希望的是人道眼嶗荒帝君,餓鬼眼酆都鬼帝,傍生眼八荒龍祖,阿修羅眼到現在還沒有蹤跡,地獄眼是出現了幾個,但說不上來誰好誰差。”
“你有資格修地獄眼,又是我天道盟雲水會的人,本帝自然偏向你一點,最終結果,卻是要你自己爭取的。”
普世靈帝說得坦蕩,他想要見到一個地獄道神將,湛長風離他近,他就會給她機會,若哪日出現一個更有潛力成爲神將的修士,他說不定就去指點那位修士了。
湛長風很適應這種利弊分明的思路,“帝君的指點讓晚輩茅塞頓開,地獄道傳承亦我所願,不會讓帝君失望的。”
“你有數就好。”普世靈帝招來一童子,“帶真君去裁判司掛職。”
童子作揖,“喏。”
“......帝君,我去裁判司做什麼?”
“道臺會上實打實的試煉只有生死境和生死境以下能參加,你既然成不了被考覈者,就去做裁判吧,左右都是參與。”
普世靈帝話後還提了提福利,“法會優勝者可入大天世界歷練,裁判卻能直接去。”
大天世界?
聽起來好像不錯。
湛長風道別了靈帝,與小童去裁判司。
天域道臺會都是由天道盟承辦的,裁判司裡也都是天道盟自己的人馬,她見了這次裁判長,熟悉了法會流程,領了職務。
裁判長是個笑露金牙的矮胖老道,道號聞章,肩上臥着一頭兔子大小的銀鼠,此鼠大有來頭,它名是非鼠,碰見作弊.劫殺等不公事就會哭着吐出奇珍異寶,常見人間樂事就會一天到晚尋寶,把寶貝往自己窩裡扒拉。
聞章道人將事情交代畢,說道,“後天就是法會開啓的日子了,你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證法會前後,城內外的和平,其次在法會期間,盯着點場上的動靜,以防出現過度傷亡。”
“待會兒,裁判司要開個會議,你認識認識同僚們,再見見巡察組的搭檔。”
湛長風一一應下,半個時辰後,領到了自己的裁判制服和兩名搭檔。
季時妤扛着大刀湊到湛長風面前一打量,張開便問,“道友,你能打嗎?”
“呵。”另一個叫自飛花的道人挑脣笑了,摸着手中書皮,形骸放浪,“你應該問抗揍嗎。”
“假書生,閉上你的嘴。”季時妤扶額無奈道,“道友莫嫌我們唐突,實在是因爲,我們之前的一個同組搭檔,是被參會者打進醫館的,到現在還沒出來。”
“參會者打裁判?”巡察組的裁判都是真君,怎還會被打。
“你別不信。”季時妤決定給新搭檔好好普及一下那羣兔崽子的惡劣行徑,拉着她坐下,“道臺館是參會者的住所,早在一年前就開啓了,方便遠道而來的參會修士居住。”
“修士一多,當真是到哪兒都能打起來,館裡打了不算,還要跑到城裡城外打,把嶗荒的地打壞了,不得我們賠啊,我們自然要拉着點他們,結果,不是我們打他們,就是我們被打了,那些個修士雖才生死境,戰力卻不小,就如.....”
“喂喂,你怎麼說得我們阻止他們打架,就是爲了不賠錢吶。”自飛花聽不下去了,“張口閉口賠償,實在有辱斯文,你聽我說,事實是這樣的,那羣崽子太傲了,道爺們就想削他們玩。”
“我削你個鬼,注意點身份。”季時妤冷着臉嘀咕,“別隨隨便便說真話,搞得我們不是正經裁判一樣。”
“......”湛長風福至心靈,“所以你們其實是專等着他們相互動手挑事,然後上去揍他們?”
“這叫勸架,唉,不說了,你馬上就會懂其中樂趣的。”季時妤道,“這幾天趕上嶗荒的歲首祈年祭祀,城中十分熱鬧,一熱鬧就容易興奮,私下約斗的事頻發,有得我們忙了,道友若無事,休息休息就隨我們上任吧。”
“我無事。”
“好。”季時妤沒有立即拉着她上街,“那一個時辰後,海天樓屋頂見,道友可以先去逛逛裁判司和道臺館,換身衣服。”
湛長風看過一眼分發下來的全城地圖,知道那海天樓是城中的一家客棧,“兩位先請吧,我隨後就來。”
這座城,是嶗荒爲了舉行天域道臺會特地建的城池。
中央是巨大無比的法會場地,左側是熱鬧的街市,右側是裁判司和道臺館。
目視二人離開,湛長風思索下,想先去舍間換了衣服,再去隔壁的道臺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