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大長老見太子琰久不來,其他長老也沒了迴音,心中一沉,恨意如實質。
二長老臉色死灰,“傳送陣打不開,他們肯定是用什麼手段,封鎖了空間。”
他們看向身後幾個年輕人,這幾個是來祖殿侍奉他們的小輩,也是葉氏未來的希望,他們一族,難道要斷送在這裡了?
跛腳老嫗道,“這樣不行,你打掩護,我帶他們突圍出去,離開了帝域,找個地方躲起來。”
矮老頭一下子就不樂意了,“爲什麼不是你掩護我!”
“你是大長老!”
“我正因爲是大長老,才最有資格成爲他們的主心骨!”
哐當,寶殿顫了顫,兩人警惕地朝外望去,窗外雙魚虛影遊過,不知道的還以爲外面是海呢!
彼時,盤旋在寶殿外的陰陽雙魚帶起風暴,瞬間絞碎了這座殿,裡面幾人被風波衝擊得七扭八歪。
跛腳老嫗一把將柺杖插在地上,卻見矮老頭卷着那幾個年輕子弟跑了,大爲憤恨。
“罷罷罷,我替你們擋!”跛腳老嫗扒拉住在暴風中飛旋起來的神龕,將其抱在懷裡,神龕中擺有一靈牌,上名爲:金壇顯靈大將。
這顯靈大將,不是葉氏祖上某一大能,而是葉氏一脈,上百名被斬殺的嗜血狂暴者的靈魂餵養出來的靈!
此靈兇殘至極,六親不認,實力堪比準聖,但必須附於葉氏血脈之身的尊者才能顯化,被附身者,一身道行都會被它吸食,待被附身者耗力身死之時,也是它回到神龕之際。
矮老頭和跛腳老嫗相互推諉,就是因爲他二人都不想獻身給顯靈大將。
但到此時,跛腳老嫗終究無法看着葉氏亡族。
跛腳老嫗口中唸咒,朝靈牌祭上馮諸天、嵐縱嵐橫的姓名,頃刻,靈牌中化出一道光飛入老嫗的身中。
暴風與碎瓦中,老嫗的面目、身形被紅光覆蓋,化爲八丈大將撕開了暴風!
祂身穿火焰鎧甲,生有三頭十八臂,赤面獠牙,口吐青煙,每一隻手中都執着一把武器,露出來的皮膚呈滑膩的紅色,好像被潑了血水,脖子上掛着上百個頭顱串起來的鏈子,每一個頭顱都極盡暴怒之色。
因祂的出現,周遭飛沙走石,陰寒陣陣,尖銳的哭嚎和吼叫隱隱約約,讓人膽寒。
祂飛身而起,眨眼便出現在了百丈外,朝追擊矮老頭的馮諸天撲殺去!
馮諸天背脊發冷,卻不轉身格擋,反而仍追着矮老頭不放,力貫長槍捅去,矮老頭心中罵罵咧咧,閃避不及,腰側被那長槍撕下了大塊血肉。
可他不能停下,忍痛丟出倆術,一溜煙鑽進了一座浮島上。
恰時顯靈大將追了上來,一掌拍在馮諸天身上,卻不知,馮諸天不僅是霸體,還修有當身無敵,凡力落於他身,都會被他以無敵狀態反擊回去。
但見他回身一槍,聚風斂雲,光明祥和的帝域剎那電閃雷鳴,吹得他黑髮狂亂,這一槍將顯靈大將的半邊身子絞成了血霧!
顯靈大將目中血紅,殺意洶涌,又生出半邊身子來,發怒狂吼。
祂胸口掛着的頭顱怒睜雙眸,一齊朝馮諸天激射出毀天滅地的紅光!
馮諸天近在牠跟前,無法躲閃,更被那紅光晃得睜不開眼,本能揮出盾牌護身,那後天聖寶級的盾牌卻被一束束紅光洞穿,在他身上射出了血洞來!
好厲害的招術,馮諸天來不及心疼這方盾牌,舞槍如輪,試圖擋開這些紅光,然那紅光撞上來的力道猶如隕石墜地,將他逼得步步後退。
花了三息時間尋找國器的縱橫二人也追了上來,看到此情景,心中忍不住大驚。
“這葉氏培養出來的靈,不僅實力強大,還如此邪門。”
“快別說了,我們一起將祂的頭顱砍下來。”
縱橫二人想斬了祂那串頭顱,破祂招術,然他們的名字也是被祭給顯靈大將的,顯靈大將豈會放過他們,身子一轉,兩百多束紅光就朝他們橫掃來了。
二人忙祭出陰陽魚,擋於身前,二魚在空中游弋,自然而然地化出太極圖形,怡然自得地攔截住了紅光,獨闢一方寧靜。
馮諸天啐出一口血水,趁此時提重槍閃身而上,刺中了它胸前的一個頭顱,把它橫削兩半。
顯靈大將嚎痛不止,上百頭顱從鏈子上脫落下來,疾風般朝馮諸天撕咬過去。
縱橫看了眼被頭顱圍攻的馮諸天,高聲問,“可要幫忙?!”
馮諸天怒笑,“你們能將本體攔住就謝天謝地了。”
“呵,這不是怕你隕落,我們到時只能勉爲其難接手葉氏的全部疆域嘛。”嵐橫諷了他一聲,便與嵐縱合施秘技——天朗地清。
此術一出,億萬清光籠罩顯靈大將,化散種種污穢。
顯靈大將乃嗜血靈魂餵養出來的靈物,身上哪有正氣,這一術可謂是祂的剋星,只見清光下,祂痛苦地嚎叫着,肢體融化開來,似要變作血。
那上百個脫身而去的頭顱也哀叫不止,轉頭去攻擊縱橫二人,馮諸天咬牙阻攔,全力掃出陣陣槍風,頭顱一個個被他刺得爆散,空中盡是血花。
三人將顯靈大將殺得半死,終於,跛腳老嫗的道行耗空,大將消失,跌落下來一個神龕。
嵐縱吐出口氣,“快將它封印起來,找個地方毀了。”
“何必那麼麻煩。”馮諸天朝它連刺數槍,靈牌開裂,冒出一團狼嚎鬼叫的猙獰紅煙。
縱橫忙施術將其鎮壓消滅。
處理好了它,嵐橫問馮諸天,“那尊者呢,祖殿中沒有國器,十有仈Jiǔ是被他帶走了。”
不等馮諸天回話,帝域劇烈震顫了起來,祥雲墜落,鸞鶴亂飛,又有一處處浮島大殿開始坍塌,連天也裂開了縫!
帝域崩壞,國器被毀了?
三人迅速往天門趕去,果見趙玄踏着那矮老頭,地上一堆碎片。
趙玄看見他們,笑道,“這傢伙想逃出去,也不看看誰家守着天門。”
馮諸天和縱橫一臉漠然,他們未必沒有幾分融煉國器,重新執掌帝域的心思,但現在......
也罷也罷,省得他們再打一架了。
帝域塌陷在即,衆軍攜俘虜,陸續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