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陰之炁非尋常力量,一入體內,妊二爺壓上全部力量,也只能保證它不四處亂躥,破壞自己的血肉筋脈。
要以往,他認輸便是了,戰鬥再重要,也比不過自己的安危,現在卻不行。
妊家要這塊地,他也不甘心大意下輸給一個後生!
吞下一枚丹丸,強行壓制體內傷勢,妊二爺身上的氣勢不弱反盛了一節。
何爲無悔?
逆境中,意志越堅定,無悔刀便越強!
明裡暗裡觀察到這一切的寧鶴王.和光王.四姓中人,沒有噓妊二爺被一後生所傷,湛長風的實力,讓他們沒好意思再認爲她是後生,但就算這樣,他們也認爲最後贏的一定是妊二爺。
靈鑑和神通的修爲鴻溝擺在那裡的,就算湛長風一時用狂戰暴漲了戰力,但她沒有那麼多力量長久地支撐這個術。
她力竭之時,就是成爲待宰羔羊的時候。
妊二爺也不好忍,他還有內傷。
可以說,妊二爺和湛長風,都要拼速度了,拖着對雙方都不好。
可偏偏,湛長風沒有一點着急的樣子,見妊二爺蓄勢待發,還問道,“天君的傷勢,不需要回去治療嗎?”
“本君好得很,你要是怕了,就快認輸!”妊二爺不露頹勢,紅光滿面,氣勢如虹。
“孤自然是想再請教天君的,然天君功力高強,再鬥下去,孤便要用殺招了,那就違背了點到爲此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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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二爺牙癢癢,這傢伙氣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殺招?
呸,難道剛剛都是在跟他打着玩嗎?!
“將你的殺招好好用出來,生死各憑本事!”妊二爺兩指並劍,抹過刀身,這一抹,彷彿抹去了刀身上的某種禁制,無悔刀上爆發出沉甸的威勢,他再咬破舌尖,一口血噴了上去,刀上燃起熊熊火焰,威勢再翻倍!
“那妊二竟被逼出了真本事,新王不好欺負啊。”紫衣修士朝投影石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侍女恭敬問,“少族長,用桃紅色怎麼樣?”
紫衣修士秋水眸一嗔,“只有高貴優雅的顏色才配得上本君。”
.....侍女無奈,看來少族長是認準了一個顏色,不高興換了,她只得再給她塗上淺紫色的蔻丹,綴幾片細小的花紋。
不知什麼時候,姬朝月的目光又移回了投影石。
二人的戰鬥層次又高了幾層,神通修士看起來都有些費力了,眼中只有兩條極速移動的光線,模糊一片,彷彿要瞎了。
這時,妊二爺爆發出了全部的實力,一刀便要劈開一方天地,湛長風掌造化道場,舉手投足八方應和,天.地.風.雷.水.火.山.澤之力,如臂指使。
她擡起巨掌虛影捏住了砍來的無悔刀,祭出一道衆生枯骨!
神通和靈鑑,一差戰力,二就差在對道理法則的領悟上。可她的神軀和天極神通足夠彌補這兩點,而九轉往生訣修成的強大魂力,夠她頻頻使用神通了。
妊二爺有幾分狼狽,他怎麼想到,這一人能修出罕見的天極神通!
見到她用出造化道場時,他就覺有什麼脫離自己的掌控了,天極神通中的道理法則,是能與靈鑑天君媲美的!
第二道衆生枯骨一出,他不及反應,神魂就被捲入生生世世的生老病死中,瞬間壘高的惡業被業火勾動,從他的靈魂中燒起來,似乎半呼吸就會將他化成劫灰。
就是剎那,一道金光沒入他的體內,抵住了業火的燃燒,也將他從萬丈紅塵里拉了回來。
妊二爺的胸口起伏不定,丹藥的作用已經開始消失了,至陰之炁在他體內瘋狂地搞着破壞,功德金光和業火相互消耗,隨時都會再灼燒他的靈魂。
第一次可以說是大意,第二次呢?
“我乃姜崇義,既是點到爲此,就到這裡吧。”說話人虎背熊腰,身披紅甲,一手執鐗,一手上纏着條即將化蛟的白蛇,面目兇惡,卻又透着種慈眉善目。
妊二爺好似跟他很熟,羞愧地朝他拱了拱手,“多謝姜兄相助。”
如不是姜崇義的功德金光,他現在不死也得躺着了。
沒臉了,還留着幹嗎,“我輸了,告辭。”
他捲起妊穎妊嘉一行人,袖子一擺,匆匆化光遁走。
姜崇義朝湛長風點了點頭,眸子裡含着好奇和探究,但沒多說,幾步就消失了。
這人不出手,湛長風也不會真殺了妊二爺,不過他躺下是一定的。
不管此人出於什麼目的干涉到他們的戰鬥裡來,她都沒心思去猜,踏進護山大陣,擋去了別人的窺視,就去打坐恢復力氣了。
妊家人接到受傷的妊二爺,連忙安排他去療傷,妊二爺是族中的中流砥柱,傷了殘了,都是族中的一大損失!
安排好他,妊族長就喊了妊穎妊嘉問話,“不是去協商太一名下那一塊領地了嗎,怎麼受的傷,誰出的手?”
“二爺爺與太一凜爻王鬥法,被她傷了。”妊嘉猶尤不真實感,她怎麼可能傷得了二爺爺。
妊族長也不信,“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幫她。”
“這點我們沒有發現,不過,”妊穎斟酌道,“凜爻王的實力有點出乎意料,榜上不虛,甚至,比榜上分析出來的,更震撼。”
證道榜上,以神通道境,趕超小部分靈鑑是什麼概念,是她悟出了天極神通!不止一道!
遏雲榜,用真君戰力殺進靈鑑堆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有底氣跟一個天君說,我要用殺招了,你小心點!
凜爻王太特例了,榜上也極小出現這種神通排名高於靈鑑的狀況,以至於他們錯算了其中差距。
關鍵是,遏雲榜上,她的排名,明明是低於二爺爺的。
妊族長聽過凜爻王的名字,印象裡就是一個比較出色的天才,再天才,沒到他們這個層次,也是可以隨意處置的存在,她竟轉頭敗了妊二。
趁着妊族長沉默思考,妊穎又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山海界只來了太一王朝,這很不尋常。”
“哦?”
“那麼大一個寶地,怎麼可能被獨享,山海界中的勢力,難道不想進來嗎,他們沒來,也許是和太一達成了某些協議,也許是......太一已經獨掌山海。”
“如果是後一種,那太一王朝,就不是我們以爲的小王朝了。”
妊族長鐵着面,吩咐,“先不動太一,去山海界將情況查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