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若有所思的抓了一把頭上的白髮拉到自己眼前,這才苦笑着搖搖頭。
“等到我頭髮都白了,他都沒有回來。”
他說喜歡她長髮的樣子,所以,她就一直留着長髮的樣子。
哪怕是老了,哪怕是白了頭。
“奶奶,你等的那個人,是你愛的那個人嗎?”
顧思縈坐在她身邊的長椅上,問道。
老奶奶像是回憶到了什麼,甜蜜的笑了。
“嗯,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了。他啊,相貌平平,也沒一個穩定的工作。而那個時候的我,是一名芭蕾舞舞者。”
“所有人都說,我們不合適,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是開心,他能讓我開心這就足夠了。”
等到她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時,眼裡卻多出了幾分的落寞。
“他說過,會來娶我。我就一直等啊,等啊,等了十年,都沒有等到他回來娶我。爲了找他,我幾乎走遍了整個國內,每一個角落。
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他。在此期間,也有無數的人追求我,我的父母也曾給我安排相親,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因爲我非他不嫁。”
淚光在眼裡一點一點的泛濫着,“可是,我找不到他。我不甘心於此,我拼命的找他,就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樣。”
“更是在十年前,因爲發了瘋一樣的找他,被車撞了,從此再也站不起來了。身邊的親人看着我如此,全當我是瘋了,這才把我送了進來。”
老奶奶溫柔的笑着:“但其實只有我自己清楚,現在的我比什麼時候都要清醒,我沒瘋。我只是想找到他,問問他,當初的承諾還算不算數,也想再見見他。”
她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也許他娶妻生子了,也許他有了自己的生活。
但是她還是想要見見她,問問她,當初的一切,還算不算數。
爲什麼要騙她。
這個故事,聽來讓人覺得感動又心疼。
感動的是老奶奶的這一份等待一生的愛,心疼的是,她等待了一生。
身邊空無一人。
無朋友無親人無子女,只有她一人。
“奶奶,辛苦你了。”
老奶奶眼裡有着少許的驚訝:“你相信我的話?不覺得我的話是瘋言瘋語嗎?”
顧思縈笑着點頭:“奶奶,我相信你。”
叮咚——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立即拿出手機,這才略帶歉意的對着老奶奶點了點頭:“奶奶,我先接個電話。”
說完,她就退到了一邊。
“真的嗎?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之後,顧思縈這才推着老奶奶回了房間。
“奶奶,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不陪你了。你在房間好好休息,不要再亂跑了哦。”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奶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遞給了她一張紙條和鑰匙。
“孩子,這是我家的地址和鑰匙。你下次來看我的時候,可以去我家幫我拿些東西過來嗎?”
顧思縈一愣,想到老奶奶身邊毫無親人和孩子,不忍拒絕。
這纔將其紙條和鑰匙放進了包裡。
“好,奶奶,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
走出醫院的時候,她的心情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等待一生的愛情。
如今這個社會,這個世界。
真的還有如此癡情的人麼?
她不禁想到了顧子琛和冷安安。
她的父親和母親。
她的父親,不也等待了母親二十年嗎?
而她的母親雖然躲避了二十年,可是也是一直守身於己,從不曾接受過任何男人。
換一種說法,她也等待了顧子琛二十年。
如果……
如果小白真的沒有回來的話。
她也許,也會一直等下去的吧?
此時,出租車裡,小老鼠從口袋裡爬出,吱吱的說着:“主人,你知道你男人是什麼身份嗎?”
顧思縈一愣,搖頭:“我怎麼會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他不就是小白嗎?”
小老鼠的爪子是不是滑過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主人,我覺得,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他能夠輕輕鬆鬆的逆天改命,更能深知前世今生,我覺得,不簡單。”
“總而言之,像是一條大腿,主人,你可得抱緊了。”
顧思縈立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一副妥妥的樣子。
“放心吧,我心裡明白着呢。”
前面的司機看着和老鼠像是在溝通說話的顧思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姑娘,不會是腦子不好使吧?
“姑娘,現在年輕人愛養一些貓貓狗狗做寵物我倒是能夠理解。不過你養個老鼠,倒是挺別緻的啊。”
顧思縈一本正經的回答:“老鼠挺好的,吃的少也不亂拉亂跑,時不時還能幫着乾點壞事,我覺得不錯。”
付了錢之後,出租車一溜煙就沒影了。
可能是實打實的認定了顧思縈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
顧思縈停在偌大的化妝品公司前,擡頭看去,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彷彿已經漸入雲端了一樣。
刺眼的陽光晃眼而下,刺的她眼睛都睜不開來。
她的手擋在眼前。
不得不說,黎子辰的化妝品公司和黎氏集團兩大公司可算是帝都的標誌性建築了。
傳聞有三百多樓的高度。
是全球高樓的建築物。
更是引來全球媒體爭先恐後的報導。
“顧小姐,你來了。”
助理親自來門口接待了顧思縈。
顧思縈環着雙臂,淡淡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助理。
“你說要應聘我?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公司?”
助理答:“我當然知道,這是我們總裁黎總的公司。”
她繼續點頭:“那你知不知道,黎子辰很討厭我,當然我也不喜歡他。他是絕對不會接受我來他的公司的。”
“你這樣擅自作主,就不怕被開了嗎?”
說着,顧思縈還不忘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助理笑着回答:“顧小姐多慮了,這個是我們總裁的意思。”
這話一出,她都呆住了。
“什麼?你說這是黎子辰的意思?”
一時間,顧思縈的腦海裡就想出了無數自己被羞辱,被整的畫面。
她小聲的嘀咕:“之前我賴着要在這裡工作,黎子辰死不同意。現在主動應聘我,他想玩什麼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