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過那次手術的醫護人員紛紛檢查起了王詩詩帶來的資料。
那些資料就是一些醫院的檢查的資料,還有消費的單子等等。
這些資料上清清楚楚的標明着,王詩詩的血型和各方面條件都是和顧子琛匹配成功的。
當然還有一些醫院的收據和單子。
上面都清楚的蓋下了醫院的公章。
那就說明,這些單子都是真的。
衆人看了看手裡的資料單子,還有手裡的收據,又看了看面前的照片。
照片裡疤痕的位置的的確確就是腎臟的位置。
這一切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是在有力的證明着真相。
證明着結果。
衆人互相看向了對方,像是在用眼神溝通着一些什麼。
他們並未看清楚當初那個捐獻了腎臟的女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模樣,更不記得她的樣子。
但是現在黎家的人全家動員來到了這裡,他們若是不給出一個交代的話,那是絕對沒得跑的。
所以,他們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
雖然他們也曾懷疑過當初捐獻腎臟的人不是王詩詩,但是所有的證據似乎都在證明着一個真相。
那就是王詩詩就是當初的那個女人。
他們利用着餘光多多打量了幾眼旁邊的黎家一家人。
而且……
他們不難看的出來,其實黎家大部分的人幾乎都是相信着王詩詩就是那個人。
既然如此的話,他們倒不如就順着他們的想法下去。
這樣的話,既能全退而退,又能不得罪黎家。
決定好了之後,他們這才當着所有黎家人的面認真的揚起了腦袋。
“經過重重的檢查和確定之後,我們可以確定,王小姐就是當初給顧子琛捐獻了一個腎臟的女人。”
一聽到這個結果,黎子辰連同黎家的衆人都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這對於大家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他們終於找到了當初救下顧子琛性命的人。
黎寶兒激動的抱住了王詩詩,差點沒感動的哭了。
她緊緊的握住了王詩詩的手,連連點頭感謝。
此時的眼眶都已經完全紅潤了下來。
“王小姐,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當初我負責這件事,因爲我的不仔細,導致有心之人爲了錢而……差點害死了我二哥。”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二哥可能現在都已經……而我也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所以,真的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王詩詩溫柔的笑著搖頭,手也是輕輕的揉在了黎寶兒的腦袋上。
像是在安撫着她一樣:“沒關係的,能爲顧先生做一些什麼,也是我的榮幸。”
黎寶兒眨了眨帶着淚花的雙眼:“可是,你貢獻的是一顆腎啊。”
器官無疑是人身體之中最重要的部分,每一個部分都承載着重要的作用。
若不是爲了一些什麼的話,很少有人會願意將這樣重要的部分捐獻出來。
“沒關係,我還有一顆。如果……”
王詩詩的手扶住了另外一顆腎所在的部分,這才溫柔的看向了面前的顧子琛。
“如果顧先生還需要的話,我一定還會不顧一切的站出來,爲了顧先生再無償捐獻一顆腎。”
這樣的話,不是所有人都能說出來的。
儘管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只是說說而已,卻也足夠感動在場的人了。
大家一個個全部都看向了溫柔精緻的王詩詩,沉默着沒有說話。
但是那一刻,大家的心都已經被她所感動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善良了。
黎寶兒也是感動的流下了眼淚:“王小姐,你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善良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在感慨王詩詩善良的時候,顧子琛卻始終都緊皺着眉頭。
皺緊成川字的眉頭裡是藏不住的懷疑。
哪怕是結果都已經出來了,哪怕是得到了所有人證的點頭,他依舊對於結果保持着懷疑。
怎麼可能會是王詩詩?
會是一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人?
而且……
男人將手緩緩的放在了自己那不斷蹦跳的心臟上,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而且,爲什麼他的心彷彿一直都在不認同。
“怎麼能夠確定?你們怎麼就一定能確定王詩詩就是當初的那個神秘人?”
一句話,將醫護人員都給問住了。
他們紛紛低下頭,那一刻,竟然不敢去看顧子琛的眼睛。
顧子琛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難道說,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還是說……
他知道是誰給他捐獻的腎臟?
想到這裡,他們都不敢亂說話了。
黎子辰看着還不願相信的顧子琛,這才主動的解釋。
“子琛,這些資料可都是真實的,而且你看看這些收據也是真實的。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都是見過當初給你捐獻過腎臟的女人。”
“現在他們全部都說王詩詩就是那個女人,你還在懷疑什麼?”
顧子琛沉默着沒有再說話,手裡的拳頭卻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大哥,我總感覺那個女人不應該是王詩詩才對。”
黎子辰沒有逼迫他也沒有着急於訓斥他,只是耐着性子慢慢問道:“好,你說不是王詩詩,那你告訴我,能是誰?”
“還是說,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他的問話再一次讓顧子琛沉默了下來。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給他無償捐獻了一個腎臟,卻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的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
黎子辰長長的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你想,如果捐獻腎臟的人不是王詩詩,那麼她有什麼膽子跟着我們來醫院?”
“如果真的是別人,那麼其他人爲了得到黎家的好處,也一定會立即跑過來承認。可是這些都沒有。”
他的話最後給了顧子琛一記定錘。
“所以,那個女人就是王詩詩,沒錯了。”
王詩詩看出了顧子琛的懷疑和憂心,這才主動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和他保持着一段距離,並沒有靠的太近。
反而是讓人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女人的聲音空落好聽,又夾雜着溫柔。
“顧先生,沒有關係。你不需要覺得有壓迫和擔憂,我這次來不是問你要什麼。”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什麼也不求。如果你實在不願相信,那我就當今天沒來過這裡……”